临近夜幕,天上地下一片暗色环绕,仿佛快要融为一体,只有残阳留下一线光辉将天地分开。  归墟山上的众人经过一整天的练习,早已疲惫不堪,纷纷回屋休整。    伴随夏夜的蝉鸣,归墟后山的千叶林内惊现一道道时隐时现的寒光,一片片翠绿的竹叶随风落下,飘在松软的土地上,长剑上,白袍上。    阿隐扬起长剑在竹林中挥洒,一滴滴泛着莹光的汗水如天女散花般洒落,经过了一个时辰的练习,阿隐开始微微喘气,注意力也是着体力的消耗开始渐渐涣散,一个不留神,阿隐手中长剑朝前方飞了出去。    “糟了!”    阿隐快走几步朝长剑追了过去,她追到一块石碑前收住了脚。    “这石碑上好像有字。”     此刻当空的皓月被黑云隐藏了起来,只剩下点点星光,阿隐借着星光看不真切,便从怀里拿出灵珠,借着它散发的光辉,“归墟禁地”四个鲜红大字赫然显现在石碑上。    “原来这里是禁地。”    在武侠小说中,擅闯禁地之人的下场无外乎两种,第一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不过这种结局一般都是为那些武艺高强且带有主角光环的人设计的。    不过,以他的身手…如果误入禁地的话,只可能出现第二种下场。    那就是……死    因此,即使阿隐再好奇禁地里面藏匿“宝物”,他也会断了这个念想。    毕竟,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    不过,想到自己现在的功夫,阿隐忍不住仰天长叹。    他连剑握不稳,恐怕是很难进归墟了,更别说是可以归墟最上乘武功的入室弟子了……    当初他向云间提及要做入室弟子时,一旁的云间瞪大了眼睛。    要知道,自归墟第九十八代掌门屋立接掌以来,归墟至今只有十名入室弟子。    阿隐的这个决定的确是让人匪夷所思。    可见阿隐一本正经并不像是与他开玩笑,云间也不好说出事实来挫败阿隐的自信,只是略有深意且语重心长婉约劝说:“阿隐,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云间的一反常态让阿隐有些疑惑不解,他找来写有归墟门规的书籍,翻看之后这才恍然大悟。    按照以往来说,那些门派弟子当初拜师是没有什么门槛的。    不过……这些以往也只是阿隐还是向凛凛的时候在小说或者影视剧中了解到的。    可这个归墟派却不一样,还是大大的不一样。    归墟派收徒不仅有门槛,而且这门槛还格外的高……    这个时代的各门派都用一个字来概括自己,比如岐山派为“险”,林溪派为“幻”,而这归墟派则为“珍”。    “珍”为珍稀,源于归墟派严苛的收徒门规。    自立派以来,归墟在各派中为收徒数最少的一个门派。门中弟子数量不多,归墟入室弟子更是屈指可数。    每三年在论英会上选拔五名入室弟子修习剑术与轻功,其余的入门弟子,往往只修习一些普通武艺,学满五年便自行下山。    今年恰逢有论英会,这是一个千载难逢好机会。    阿隐如果要学到最上乘的功夫,就必须在这次论英会中拔得头筹,否则他就只能在归墟待满五  年。    武艺不比其他,没有什么速成之法,他也只能争取一切的休息时间,日夜苦练。    阿隐为此苦练三个月,只是他的底子太过薄弱,到现在也只是估摸能拿稳武器,要想打败那些有  多年功底的精英们,实属不易。    阿隐微微低下头,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注意周围的动静。直到他整理好思绪,准备继续寻找长剑,他的不远处赫然出现了两个黑影。    “鬼啊!”    阿隐吓得不禁大叫一声,手一抖,灵珠滑落,骨碌碌地滚到了黑影脚边。    一人悠悠地说了声:“鬼?你才是鬼呢!”    另一人没有作声,只是垂眼瞟了瞟地上放着白光的灵珠。    此时,消失的圆月从云层里浮现,冷淡的月光照在了灵珠上,灵珠散发出五彩的光芒,耀眼的有  些刺眼    除了默不作声的那人外,其他两人都被灵珠的光照得有些睁不开双眼。    那人倒是面色如常,他低头捡起了灵珠,灵珠的光这才减轻了不少。    借着这道五色光,阿隐看清了这两人的面目。    他惊讶道:“云明师兄,你怎么在这儿?”    云明一脸狡黠道:“笑话,你这儿我就不能在这儿了?”    “云明师兄说的是!”阿隐微微一笑,“师兄也是看这甚美的月色出来赏月的?”    “赏月?我才没那闲工夫。”    刚刚跟阿隐斗嘴的这位便是归墟六弟子,屋零长老之子云明,云明在平日里最喜打扮,除了日常的擦粉外,就是穿衣了,比如现在他身上穿着的这件明艳动人,绣着花样的翠绿长袍。    云明身旁的黑衣少年捏着珠子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打破沉默。    “这东西你怎么会有?”    黑衣少年的声音十分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借着灵珠的光,阿隐定睛一看,恍然大悟。    “你是……扑克脸。”    阿隐面露惊讶,这个黑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当时救她的那个少年。    虽然这个少年救过他,但到现在这个少年的具体叫什么阿隐并不知道。或者说,自那儿以后,阿隐这也是第二次见他,不知道名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少年神色淡漠,话语却微微上扬:“扑克脸?那是什么意思?”    其实,扑克脸这三个字刚说出口,阿隐就后悔了,他这种莫明奇妙的现代网络语,叫这个时代的人如何理解?真是烧脑筋。     “额就是……”阿隐一时语塞。    没有了话语的竹林瞬间安静了,除了蝉儿此起彼伏的鸣叫声,只有三人微微的呼气声。    场面氛围顿时进入一片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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