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铭拿了喷雾给自己手臂上泛青的部位喷了药,自己上手揉,没个轻重,疼得龇牙咧嘴的。    黎琼戈看着电视,手上拿着遥控器不停换频道,“我说,祁总今天又是为了什么事儿来找我的啊?”    祁铭意味不明地扫一眼她,其实没什么事儿,但是再不过来,媳妇儿就得跟人跑了。    “过来出差,听说你在这儿,过来看看。”祁铭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黎琼戈慢腾腾地点点头,“哦,看过了,门在那边,不送。”    祁铭觉得自己心口气血翻涌,要不是他定力强,估计就真的要吐血了。    “我渴。”    祁铭放下衬衫袖子扣好,轻描淡写地说。    黎琼戈看神经病一样瞧他一眼,“祁总房间没水喝?”    祁铭知道自己的借口很蹩脚,可还是厚着脸皮,“没有。”    有也没这儿的好喝不是。    “毛病!”  黎琼戈把遥控器扔到茶几上,起身去给他倒水。    玻璃杯“当”一声落在茶几上。    可见倒水的人有多不待见他了。    祁铭不受她情绪的干扰,心满意足地端起水杯喝水。    祁铭有很多话想跟她说,可到了嘴边,又觉得不是时候,最后都只在舌尖上绕了绕,又咽回去。    在她房间里待到十一点过,祁铭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单手撑着下巴津津有味地和她一起看电视。    黎琼戈起先没注意,狗血剧场结束后,她才发现某人还死赖着不走。    “诶诶诶!”    祁铭闻声递了个眼神过来——  怎么?    黎琼戈抬手指指手腕,意思是注意时间。    祁铭看了一眼腕表,好像这时候才知道已经是半夜了一样,起身理理衣服,冠冕堂皇地,“没想到这么晚了,你先休息吧,明天再来看你。”    黎琼戈翘着嘴角,送他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您走好啊,明天可千万别来了,我这儿也没水了。”    祁铭没回答,假装没听见一样回了自己房间。    -    郭乾按祁铭的吩咐去查当年的事,只查到了当年的黎琼戈是被黎父黎母拿黎辉作为威胁,强制逼出国的,但具体原因,以及中间发生了些什么却怎么也查不到。    晚上和祁铭报告了这件事儿,查到的这些都在他的猜测内,并没有让他太意外,但是还是有太多没办法解释的地方。    比如,有什么事能让黎父黎母拿心头肉黎辉威胁阿黎,阿黎说的,她怕他却没在又是指的什么?    祁铭按下烦躁,让郭乾又去查查闻烨这个人。    毕竟这情敌眼下就试图拐他媳妇儿回家见父母,呵呵呵……    闻烨的事查起来就简单多了,两个小时不到,他想要的资料就全躺在了祁铭的邮箱里。    闻烨普通家庭出身,这些年不温不火,有绯闻有八卦,但没什么原则性的丑闻。    祁铭深知娱乐圈里,没几个是真的干净的。    这不,这一查,就什么都出来了。    他看着资料里那张少年人的脸,眼神阴沉,扭动脖子,真的是,想打人啊。    早知道这种不温不火,但一直能让自己保持一个稳定的曝光率,不至于在这个圈子里昙花一现的人手段不会简单,但他也没想到他是打着这种打算。    他跟黎琼戈确实是冲着结婚去的,一方面因为她超模的热度和名气,另一方面,掩盖他是同性恋的事实。    或者,换句话说,为了找个老婆替他闻家传宗接代。    祁铭把拳头捏得咔咔作响,跟郭乾去了个电话。    “找报社曝光他那个男朋友,嗯,等这期节目播出后。”    郭乾手里也有一份资料,接完电话,看着照片,摸着下巴,啧,年轻人呐,胆子也是忒大了点。    ——    节目组在澳门的录制时间只有两天。    祁铭知道了闻烨的打算,更不放心,又跟着剧组一整天。    夏天为黎琼戈忙前忙后的,先在人群里发现了祁铭。    于是,趁着她休息的空隙,捧着水杯凑到她身边去,跟她交头接耳。    “姐,我看见祁总了。”    黎琼戈拖过她手里的水杯和小扇子,澳门太热了。    “姐,我说我看见——”  “我听见了。”黎琼戈翻了她一眼。    “那你怎么没反应啊?”    “我说夏天小姐姐,我应该有什么反应呢?让你列个阵欢迎欢迎他吗?”    夏天小姐姐一脸便秘样的看着她,“那倒不是,但是人家说不定是冲着你来的啊!”    黎琼戈又送了她一个卫生眼,“他说他来出差的。”    “他说是就是啊,谁家总裁出差连个助理都没带的。”    夏天理直气壮,她确定自己没见着一直跟在祁铭身边的那个助理大哥。    黎琼戈眼神一闪,水杯盖好盖子又塞回给她,“管那么多,你热傻了吧。”    “……”    —    晚上依然在酒店餐厅聚餐。    夏天最后热傻了没有黎琼戈不知道,她自己倒是快热傻了,晚饭都没什么胃口吃,先离了席回房间。    祁铭看着她出了餐厅也跟着出去了,夏天瞄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摇头晃脑的啧啧称奇。    “你干嘛?”    许梓念一脸神秘地凑到她跟前,学着她的样子看着餐厅门口,没看见什么奇怪的人。    夏天被她吓得呛到,猛咳嗽了一阵儿,“没、没事儿。”    —    祁铭仍然照旧先回了自己房间,再走楼梯下去,敲开黎琼戈的房间。    黎琼戈一看是他,无力地靠着门框,“大哥,您房间没水找前台行不行?”    祁铭不接话,在保证不会弄伤她的情况下推开只拉开了个门缝的门闪身进去,又把门带上。    看着靠在门板上的黎琼戈,祁铭抬手放在她额头上试了试温度,“脸色怎么这么差?”    他眉头挤成了一个川字,像黎琼戈以前每次生病一样,脸上除了焦急还是焦急。    黎琼戈躲开他赤-裸-裸的带着热切关怀的眼神,又挥开他的手,“没什么,热傻了而已。”    “确定不是中暑了?”    祁铭拉住她,强硬的把手放上她额头。还好没有发热。    “头晕吗?”  “一点儿。”  “估计是有点中暑了。”    祁铭不太同意地看着她,“知道澳门晒还不做好措施,急救箱里有藿香正气液嘛?”    黎琼戈摇头。    这一晃,头更晕了。    祁铭转身拉开门走了。    黎琼戈听见关门声,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    嘿,这人什么毛病啊!    半个小时后,祁铭又回到酒店。    拿着一盒藿香正气液去敲她的门。    黎琼戈晕晕乎乎爬起来去开了门。    “我说你能不能别折腾我啊?”    祁铭进去,把人带进自己怀里,半搂着回到沙发上安顿好她。    黎琼戈没了和他斗嘴的力气,摊在沙发上翻着白眼看他。    祁铭也懒得跟她废话,拆了一支口服液插好吸管递给她。    “喝了。”    黎琼戈扭开脸,用行动拒绝他。    藿香正气液和头晕之间,她选择后者。谁都别想让她喝那玩意儿。    祁铭也知道她的毛病,从小就怕喝这个,可她自己又不经晒,每年夏天都要闹那么两回,每次都是他想着法哄人喝。    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到她身边去。    “听话,喝了,不然有得你难受。”    黎琼戈还是不说话,只是脸往沙发里埋得更深了。    “给你买了糖,喝了就吃,没那么苦。”  “阿黎,听话,喝完再睡,……”    “祁铭!你烦不烦啊,跟个蚊子一样。”    黎琼戈受不了他跟个老母亲一样在自己耳朵边上叨叨比比叨叨比比的。    祁铭给她气乐了,“真不喝?”    黎琼戈一翻身坐起来,“不喝不喝真不喝!你让我安静睡会行不行?”    她那股子小孩子脾气上来了,跟个小朋友一样闹腾。    “成,你不喝就算了。”    祁铭笑着一口答应她,把那支口服液塞进自己嘴里,一口吸完。    这什么骚操作?    黎琼戈下意识抬手捂嘴。    祁铭挑着眉看她的动作。呵,小家伙看来还没热傻。    他笑得眯起眼睛,缓缓靠近她,嘴里含着口服液,没办法说话,只能上手掰开她的手。    黎琼戈瞪着眼睛,里面祁铭的倒影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祁铭把口服液渡进她嘴里,强迫她仰着头,贴着她的唇温柔道:“听话,咽下去。”    美男计还是有用的,黎琼戈不自觉滑动了一下喉咙,苦涩的液体全咽了下去。    祁铭嗤嗤的笑起来,又贴在她唇上半晌 ,片刻后亲亲她的嘴角才离开。    “真乖。”    他摸着她的头发给她顺毛,顺手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糖果剥开递到她嘴边。    “甜的。”    黎琼戈这哑巴亏吃大了,狠狠擦了擦嘴,又接过那个硬糖塞进嘴里,“嘎嘣嘎嘣”地两下就给嚼碎了。    祁铭摸摸自己鼻尖,小家伙估计是把糖当成他在泄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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