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家伙上了船,这个消息在教徒之间迅速传开。    不得不说,昆御下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明明之前大家还打得要死要活,现下教徒们遇上米昭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都不失礼貌的问了声好,况且,她住在主船,与副船的人没什么交集,避免了直接冲突。    教廷的座驾虽说装饰性大于实用性,该有的东西还是有的,操纵室设备齐全,其中,米昭正在与教徒们进行路线运算,即便光明神教的理科水准远比不上梅查卡特,也让她轻松了许多。    给他们找了个方向后,米昭随便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别事事都要她亲为,手下吃干饭的吗?    她溜到了昆的地盘,不客气的坐在他对面,米昭随手挑了颗果子啃了起来。教廷就是穷讲究,在这种穷山恶水的地处,底下人几月不识肉味干啃干粮,这边昆窝在散发着光元素的温暖房间里还有水果吃,不外乎米昭总蹭过来。    蹭吃蹭喝也是要缴费的,米昭和昆就魔法理论和大陆风土人情展开了探讨,米昭的光魔法知识远及不上昆,术业有专攻,不过她对于魔法的理解和战斗方式却胜于昆,米昭不知道的是,比起在魔法世界遨游,昆更喜欢听她讲述大陆各地的风情,明明是个小姑娘,懂得东西多的可怕,听着她眉飞色舞的说故事,他心里带着莫名的宁静与欢喜。    从昆是个牧师却沉迷输出可以看出,他和米昭的很多观念是相通的,他们三观合拍,短短几日,便有互为知己之势,昆想,要是米昭是个骑士,他一定想方设法让她成为他的守护者。    真是奇妙,当少女娓娓述说时,她的眉眼满盈着欣悦,壮丽的山谷,幽森的密林,繁华的王城……一处处,她都好像真正去过,她和他到底不一样,他检测出光魔法天赋后即刻加入教廷,不是在教廷冥想就是外出施善增加教众,去的都是人类聚集的地方,那些钟灵造化的地方,到没去过几处。    他突然有了一丝彻悟,他不正是不想遵从金丝雀的命运才来到奥斯坦丁吗?这样沉迷于勾心斗角中,已然失去了初衷,青年轻笑了起来,少了精美的匠气与敷衍,多了洒脱的风流。    小仙女画风越来越不一样了,米昭琢磨,上辈子她第一次见到他时,她单膝跪在光滑照影的石面上,一级一级阶梯之上,他戴着沉重繁琐的冠冕,坐于高位,层层光纱挡在他们中间,她只觉得,他站在光辉下,行走在白夜中。    圣子年轻的时候原来这么喜欢笑得么?他的身上还没有沉甸甸的冠饰,他还没有把自己藏在层层纱影中,只朝着外人露出他的圣洁出尘与高冷漠然。    米昭也笑了起来,今后他们将各自前行,天各一方,能在少年时拥有共同冒险的经历,算是孤高里最后的温情回忆了罢。    然而,对于米昭这种人,温情总是难以长存,张嘴不过脑子,“要我说,你们这里的妹子真多,嘿嘿,是明妃么?”    大家估计都忘了,奥斯坦丁女少男多,冒险队里女孩子少见,更别说来鲁雅拉拉这种地方,正常队伍都不会带上小姑娘,比方说之前遇到的梅查卡特探查队,除了希尔蓝是个小白脸,剩下全是大老爷们儿,由不得米昭多想,明妃就是圣妓的别称。    昆的微笑僵住了,半响,他干硬的开口,“我出行不喜带明妃,战士哪有这些讲究。”他是带人出来刀山火海里走的,带什么明妃,难不成还要女人温暖才有力气上战场?荒谬!    “我懂了,船上的女人都是外来者吧。”这并非歧视,而是事实,奥斯坦丁原本的女人大都习惯了居住在远离战场的安全处,除非世家传承或者另有奇遇,毕业后都会做后勤工作,很少有愿意和异种正面交战的。    昆默认了,他外来者的身份固然被上层歧视,可却在基层受到欢迎,基层的外来者占了多数,不少女孩都是因为他才愿意加入队伍,米昭撑着头,懒懒的召出一只小光鸟游走,“她们现在的处境不太好,你知道吗?”    昨晚上琰牙又视守卫于无物来找她,他这几日都是歇在她房里,别多想,两人没做什么,相处时,琰牙更多的是侧卧在一旁懒懒的看着她,或者无意义的一遍一遍唤着她的名字,她则好脾气的在翻阅卷轴时一声声应着。    接着,琰牙一脸无所谓的开口,“我来找你时看见有雌性被雄性拖去补魔。”    两秒后,反应过来的米昭顿时不知道自己该感叹没想到你们是这样的光明神教还是吐糟你这样满不在乎真的好吗?    忍住怂恿琰牙报地址去围观的想法,她举止泰然道:“你怎么看见的?这种事应该比较私密吧。”    普通龙族发情期时都会在龙岛祭坛寻飞起舞,要是有看对眼的就打一架,赢了就拖回洞去嘿咻,输了就被群起轮之,干这事时不像人类一样遮遮掩掩,不过琰牙如今倒也明白了些原因,米昭光溜溜被他抱起来舔时他也不喜欢旁边有人打扰,可他瞧见时那些人行事真谈不上私密,“不私密,挺热闹的。”    “……热闹?信息量有些大啊。”少女思考热闹的含义,她原本以为女人是明妃,细想不对劲,明妃是教廷为了奖励立功者的女人,专门用来采补,原本都是与人私合被发现或者犯事的女性教众,也夹杂一些被俘虏的女异端,就算沦落成明妃也不至于随随便便的“热闹”。    “嗯,有好多个雄性,雌性就一个。”回忆起热闹的场面,琰牙都佩服人类了,补个魔还有这么多花样,长见识了。    不妙的猜想浮上脑海,但最终,她继续翻阅卷轴,有的事她遇上会看心情和后果考虑要不要管,而有的事,既然发生了她又没遇到,就当不知道吧,真要插手也轮不到她。    可惜琰牙却被挑起了兴致,他把这事说出来可不只为了和她八卦,他把少女抱到了桌上,自己蹲下,努力之下,对准了位置。    “我学到了新招式,我感觉我们可以试试。”他扳开米昭双腿,凑头过去。    看来龙的三观与羞耻心异常薄弱,米昭摇了摇头,继续摊开卷轴研读,接受这种方式的男人不是真爱就是没羞没躁,琰牙两种都不算,他不是男人,他是龙。    额上泌出细汗,病态雪白的肌肤上有了血色圆晕,她无奈低声道,“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自己又没爽到。”音调有些颤,带着破碎。最终,她收起卷轴,握紧青年不自觉冒出的龙角,抓住龙族敏感点的她强行把作怪的龙扯起,掏出白日里从昆手上顺来的手帕,耐心为他擦拭脸上的透明黏液。    之后,米昭到底是废了学习时间,满足了孽龙的需求。    摇了摇头,米昭甩去脑子里越来越污浊的回忆,等待昆的回应,补充一句,她一直怀疑,琰牙这死龙其他地方化人这么熟练,为什么就不肯把舌头上的细小倒刺收收?他知不知道这玩意儿刮过薄弱的地方真的刺激的让她想捏碎他的龙角?    毕竟,不只男人被踹中子孙根会痛的想死,女人的下面你踹踹,照样捂着倒下去,都是娇弱敏感的位置,由不得折腾。    昆注意到米昭表情复杂的摇了摇头,顿时心虚起来,他觉得米昭对他的黑暗面应该是了解的七七八八,但万一,他斟酌着说道:“我大概了解,如果她们来我面前亲自和我说,我不会不管。”    青年心里兔起鹤落,面上冷冷清清,看不出异样,光明神教终极奥义——瞎说鬼话不要紧,重要的是绝对不能崩!这样别人就会听信他的鬼话!    他是故意的,故意让艾伦放纵祸端生起,牺牲弱者发泄强者心里的恶念,让崩坏维持微妙的平衡,要怪,就怪她们不够强,够强的话,够烈的话,够不屈的话,自然能威慑别人不敢对她动手,就像面前的姑娘。    如果她们真来找他,他自然会出手,可惜,他太了解这种女性心理了,他以前除了没胸又多了个玩意儿,和女的也没差,所以,他深知,够坚强的女孩会拒绝被侵犯,不需要他,懦弱的,连找他的勇气都缺乏。    一心迷恋昆的女孩自然不会想到一个道理,光明越盛,黑暗越浓,昆从来不是一个单纯的吉祥物。    米昭没去过斯波南卡,对Omega的了解限于一些生理上的基础,她只是暗道看来昆不了解受害者的心理,有的人,宁愿身化尘埃,也不愿亵渎近在身旁的曙光。    无意在这个人伦话题上继续,她能做什么呢?杀了所有被污染的人?她不是正义的使者,没有兴趣坐在一个角落都能心怀天下,世界永远不可能和平,永远不会毫无欺压,以善扬名的光明神教都放纵的事她何必猫哭耗子假慈悲。    发现米昭只是随意提了提就转向其他话题,昆也暗舒一口气,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即可,非得闹大却改变不了结果,可悲可笑。    离开昆的房间,红月挂空,鲁雅拉拉的夜来了,被冥气滋生的恶意高涨起来。    所以,做人还是不要随便夜游的好,无声的站在高处,看着底下发生的事,米昭扯了扯嘴,这还真是,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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