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女儿好想您啊!”这才分开两天,再见萧氏长孙玉莹便忍不住落了泪,哭的梨花带雨的扑进了萧氏怀中。她虽是王妃,但除了大节日外再想出府见萧氏也是不容易的。想着以后不能常见萧氏,承欢膝下难免悲从心来。    萧氏又何尝不是,嫁给皇家虽然看着风光,但自有其中苦楚。但他们这样家世的女子嫁给谁又岂是自己能做主的?不由轻抚长孙玉莹的后背劝慰道:“好了,都嫁人的大姑娘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似的这么爱哭。”    长孙玉莹又哭了好一会儿方才止了泪,萧氏便一直慈爱的抱着她劝慰,待到长孙玉莹缓和了情绪从她身上爬起来,伸手拿着手帕替她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方才正了脸色说道:“你这孩子自小便外柔内刚,如若不然也断做不出那等大逆不道的混事来。好在我和你父亲手段犀利的帮你压了下来。否则便要害了长孙一家。也怪我从小太过娇宠你,才让你没了分寸干出这种混账事来。”    听闻这个,长孙玉莹险险又要落泪,“母亲,女儿不孝,让您和父亲伤心了。不怪您,要怪只怪女儿一时被鬼迷了心窍,以后断然不会再做出这等不合理法的混账事来。”    萧氏叹气:“母亲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便是有千般万般不是,也是母亲的女儿。只是以后做事切记三思而行。想想自己,再想想我和你父亲。到了王府不比在家中,母亲和你父亲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伸不进王府中替你谋算解围,从今往后你都要靠自己了。”    长孙玉莹哽咽道:“是,母亲放心,女儿晓得。”    “光是晓得是不行的。你要抓紧时间稳固自己再王府中的地位才行。首先要做的便是趁着王府里只有你一个人伺候王爷,抓紧时间要个孩子,这样便是以后七王爷有了新宠你至少有个依靠。”    长孙玉莹闻言愣了愣,支支吾吾的应了句:“这才刚成婚,孩子急不得。”    长孙玉莹虽然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回来,嫁给楚宴,但她实际上却处在一种心灰意冷的状态,并没有要和楚宴做夫妻的准备,更何况要孩子。    知女莫若母,萧氏怎么会不了解自己女儿的性子,知道她不喜楚宴。可却不能由着她,想了想又道:“你就是再不喜七王爷也要和他有个世子,这样以后才能有依靠。母亲和父亲都老了,你又没个兄弟姐妹,等我们一去,你倘若连个傍身的儿子都没有,以后还不是任人拿捏。”    长孙玉莹在心中苦笑,如今她便是为着疼她爱她的父母而活,倘若她父母去了她便也跟着去了就是。但面上却是不曾表露出来,只乖巧应是:“是,女儿思虑不周,母亲说的是。”    萧氏这才满意的点头,随即从袖袋里取出了两张卖身契递给长孙玉莹,放低了声音说道:“这是玲珑和初心那两个丫头的卖身契,你且好好收着。等到怀了身孕,也别等七王爷自己说,从她们两个里挑一个服侍七王爷。有卖身契在,量她们俩谁也不敢出什么幺蛾子,选谁便看你自己的意思了。等下次选秀府中进了新人,你也好有个帮衬知道么?”    这些长孙玉莹还是懂的,男人一旦开了荤没有女人是不行的。与其让他们自己出去偷荤,还不如她自己准备了给他送到床上去,一来能得个贤名,二来送上去的人大都受她控制不至于爬到她头上去。便是他父亲在京都已经是出了名的惧内了,府上也是有两个通房丫头的。不过都是她母亲的陪嫁丫头。卖身契攥在手里,翻不起什么波浪来。    “女儿晓得,母亲放心。”长孙玉莹接过那两张卖身契放到自己的袖袋里点头应道。    萧氏爱怜的摸了摸长孙玉莹的小脸说道:“你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母亲怎么可能放心的下。”    长孙玉莹闻言又抱着萧氏哭了一会儿方才平静了下来,萧氏看了看天色看着快到用膳的时候了帮着长孙玉莹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渍,冲着外面唤道:“玲珑,速去打水,伺候王妃洗漱梳妆。”    站在门外和月色大眼瞪小眼的玲珑闻言忙应了一声是,便急匆匆的退下去打热水了。打了水回来伺候着长孙玉莹重新梳妆完,方才合着萧氏一起回了太傅府的大堂里。    “妾身(臣妇/奴婢)参见七王爷。”    这会儿楚宴和长孙太傅也基本上聊完了,听到他们的请安声,挥了挥手道:“起吧。”    长孙太傅则是笑呵呵地应道:“来的正好,刚厨房的人说是午膳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用膳了。王爷也尝尝我们太傅府的膳食。”    玲珑暗暗观察两人的神色,显然这两人相谈甚欢,长孙太傅已不复他们刚来的黑脸,而楚宴看上去脸色也还好,虽然依旧面无表情,语气却是轻松的。看来这翁婿俩是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共识,皆大欢喜了。    一顿饭下来也是宾主尽欢,再坐在一起聊天的时候,长孙太傅显然已经把楚宴当成了自己人,好女婿了,说起话来可比刚来的时候亲近随性多了。两人又聊了小半个时辰,楚宴方才适时的起身告辞。    长孙太傅意思意思的留了两句,才带着人恭送楚宴和长孙玉莹回府。    到了王府,长孙玉莹回她的世安院,楚宴则是回了书房。    蒋明德早便等在书房外等着楚宴呢,见着楚宴回来匆忙行了个礼便跟着走了进去,低声问道:“王爷此次回门和太傅可相谈甚欢?”    楚宴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回道:“白送他那么一个大的好处,能不相谈甚欢吗?”    蒋明德讪笑:“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这不是王爷您自己说的吗?”    楚宴没应声,显然他自己也是不在意的。宁州那地方虽然富饶,但水太深,他本就不打算涉及,若不是那群人竟然胆敢设计谋杀他,他也不会把他们全捅出来,让他父皇来个大换血。毕竟换上去其实也没什么区别,都是些不干实事的。    因此送一个知府给长孙太傅也没什么。    相比哪个,迫在眉睫的反而是怎么处理长孙玉莹哪个女人。反正不论如何他是决计不会碰的。但也不能因为内宅的事情坏了朝廷之事,必须想个稳妥的法子。    这边楚宴还在想怎么处理长孙玉莹,那便玲珑已经让人去给长孙玉莹请太医了。只因长孙玉莹从太傅府上回来了以后脸色更加难看了,而且开始肚子疼。    好在七王府离着皇宫并不远,太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楚宴听到消息,心思一动也跟着去了世安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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