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又被关上,外面雨势更加。 “张循吉,你起来吧。“萧琰平淡的说,”你可知罪?“ 张循吉挣扎着起身,跪了大半个时辰,他这副老骨头早就受不住了。“谢陛下,奴才知罪,知罪。日后定会用心伺候陛下,谢陛下宽恩。” “你要谢就谢陈官无大碍。” “多谢陈公公。”张循吉拉下脸,向后生做小。 “张公公,不敢不敢,请起请起。”陈官吓坏了,忙起身去扶,又牵扯着伤口。 “你们都下去吧。”萧琰厌烦地说。“小虎,外面雨势不止,看来你一时也出不了宫去,你我兄弟二人,对弈一局吧。“ 萧慰也被今日的事吓坏了,平日家里要是发生这种事,定然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他也渐渐明白了父亲刚才的惊慌,与皇帝二字的意义。“是,臣弟。。。。遵旨。” 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直到傍晚,僧王府派人来接,萧琰本不愿让萧慰在这般天气下离宫。只是太后派身边的张嬷嬷传话道大内皇宫过了子时,除了陛下,就不能有外男在宫内。这才作罢。 这雨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因为大雨,太和殿上稀稀疏疏的站着几个人。 张循吉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启奏陛下,太后“监察御史许时多站出来,”京郊运河上的燕桥今晨因大雨坍塌,狂风暴雨也使得多处民房倒塌,尚不知失踪掩埋了多少人。“ “众卿家有什么对策?“萧琰有些心急。 “臣以为,应当立刻派官兵营救,京兆衙门的人统计好人数。“说话的是刑部尚书宋现,太妃党的人。 “不妥,陛下,娘娘,臣以为应当立刻派官兵镇守防止刁民趁机作乱。“太后党的工部尚书黄布泉说道。垂帘后的太后娘娘也暗自点头。 “陛下。京畿重地,天子脚下,百姓岂会像流匪一样作乱,还是应该先救人的好。。。“ “不妥不妥,娘娘,难以防止因着天象而作乱啊。。。“ “啪!“萧琰一下子拍在了桌子上,”够了别吵了。“ “皇儿,切不要慌乱,保重龙体才是。”太妃心里冷笑,果然是个孩子,遇着点事就这般不镇定。 “那依母后的意思,该如何啊?”萧琰冷笑着,望向帘子后。 ”自然是按照工部黄大人的意思办,他是老臣了,也处理过类似的事情自然是合适的。“太后周氏心想,果然还是要仰仗我这个太后。 “可是,朕记得前两月,黄大人还带着工部的人整修过燕桥呢。怎么两月不到就坍塌了?朕记着,黄大人当时还报了好大一笔银钱让太后娘娘给朕看呢。“萧琰目光死死地看着黄布泉。垂帘后的太后笑意立刻消失。 “回陛下,那。。。那燕桥。。。“黄布泉站出来,全然没有刚才的气势。 “够了,你不用再说了,此事朕日后在与你清算。“萧琰扶额,”那王叔觉着该如何是好。“ 萧霖猛地听到叫自己的名字,以前他站在朝堂上几乎不会发言,两党的纷争他从来不会管。可是现在今上叫他,他自然是要应的,况且事关人命自然要谨慎处理。“回陛下,臣以为,安抚民怨最为紧要,官兵理应先救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黄大人,若是本末倒置,才是真正的不妥。朝堂也应使人派发粮食,以慰灾民。殿内的诸位大人,也应多为百姓着想,外面灾情严重,大人们却在殿内争论。。。可笑可笑。“ 殿内的人都纷纷低下了头。 “好,京兆府尹派人统计出失踪与死亡人口,工部侍郎派人现场勘查燕桥和其他民房的坍塌程度。户部尚书带人派粥,定要使灾民都要有饭食。若是此雨三日不停,便是上天怪朕失德,朕。。。朕会亲自设坛祈福!“萧琰说完就起身离开了太和殿。 “臣等惶恐。。。“ “恭送陛下。。。“殿内的大臣们似乎觉得,这雨来得不是时候。 雨淅淅沥沥地一直下个没完,有时渐小,有时又大起来。 城内的灾民都被安置得很好,朝堂专门搭了棚子,也派了御医来诊病,又不短饭食,民怨倒是没有。只是这雨要是一直不停,庄稼定然会受损,河道水位上涨可能会引发洪灾。百姓们都惶惶有些不安。 僧王府内,王爷和王妃在正厅饮茶。 “哎,十秋,你说这雨得下到什么时候去啊。“萧霖问着自己老婆。 “哟,你这王爷连老天爷的事都管了啊。“沈十秋放下茶杯起身。”且歇着吧,家里三个孩子还操不完的心呢,你还有闲工夫想其他的。“ “你,唉,你以为我说就是这个雨吗?你倒是没有以前在山上时的机灵。“萧霖有些嗔怪道。 “你倒是比在山上时脾气更长了。“沈十秋没好气的说道,”那王爷大可以休妻在下聘。“ 在门口的僧王世子小虎和僧王幼子小豹无奈又习以为常的相视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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