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几天,村子里的人也知道洛回早上会牵着骡子去镇上摆摊子买鸡蛋饼。 可是他们也在之间传开了一个传闻。 “柳家姑娘做的蛋饼十分的好吃,明明是个普通的鸡蛋饼,却可以吃出不一样的味道,她真是手巧啊。前些天还给大伙都做了一些。真是个好姑娘。” “说不定人家有什么秘诀呢,在蛋饼里加些东西,就能吃出些不一样的,你是没发现,那上面有层香料粉,我可是没吃过那味道的。你说明柔怎么就这么聪明,自己就做出来了。” 一旁的另一个妇人点头,“我听说,村尾那李妹子天天去镇子上摆摊子卖蛋饼,倒是能赚几个钱,不过这蛋饼和明柔做的倒是没什么两样。你说会不会是偷了明柔的香料方子去给自己赚钱的。” 前几天,大伙都收到了柳明柔的蛋饼,对她这个爱笑又好看的姑娘印象也十分的好,毕竟也是看着长大的,心里不禁也偏着她,虽然有所猜测,可都说是李玉侬偷了柳明柔的味料方子。 谁都不会知道那调味料是从镇子上画高价买来的,村里人也没人尝过这个香料的味,自然是会这么想的。 洛回也是过了几天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她还是从汪姑的口中听来的,见着面前说话直来直去的瘦高女人,她笑道:“谢谢汪姑跟我讲这些。” 汪姑见她居然不急,自己倒是先急着了,“你怎么就这么淡定呢,那摊子是你养家糊口的吧。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和明柔的蛋饼我都吃过,不一样,是村里人没尝过你做的。跟村里人说说就行了,大伙也只是听人说的,你也别放心上。” 见着眼前皮肤黝黑瘦削的妇女,她眼睛微眯,嘴角带着笑意:“汪姑,我知道了,你别担心了,大家问起来,我给他们解释一番就是了。” 汪姑好似生怕村里人误会她,让她在镇上的早摊子摆不下去。断了养家糊口的生计。其实这两天,她也常常帮着玉侬解释,只是村里人就是不信自己的。 洛回知道,汪姑心疼她,她真的很感动。 第二天早上,她早早的就起来了,正打算牵着骡子去镇上,出了门却见着村里的几位,里头有屏大婶和其他几位平时爱八卦的妇女。 站在前头的柳明柔见着洛回的时候,脸上尽是难为的神色,她转头对着屏大婶说道:“大婶,怎么就一定要来这呢,让我们私下说说就好了,干嘛还带了人来呀。” 屏大婶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妹子,你放心,今日一定给你讨个说法。怎么能便宜了别人。” 这个屏大婶是个会说的,她虽说待人不错,但是惹了她不高兴的,她一定不会饶人的。 “李妹子,这么早,是去镇上摆摊子哪?”她瞧了瞧李玉侬身后的木板车,上面用一大块布盖着些什么,心道,这就是她去镇上要卖的蛋饼了,可真是不要脸,拿了别人的佐料方子,还敢光明正大的去镇上赚钱。一想到这里,她就替明柔打抱不平。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来给她讨说法的,没想到传闻的事情,他们都信了。见着不远的人都围着看好戏,自己心里顿时一阵烦躁。 “是啊,不早些,等卖完了就到中午了,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回来做饭的。” 见着她说这话,屏大婶眉头一皱,“我知道妹子不容易,可是这做人还是要讲些道德的。” 这话说完,柳明柔开口了,“屏大婶,李姐姐不是那种人,这事情可能真的就是巧合呢。”说罢,她又对着洛回道:“姐姐别把这些话放心上,本来我也劝着大伙别来的,可是大伙都是心善的,爱给人家打抱不平,我知道这传闻不是真的,只要姐姐解释解释,大伙就知道这是误会了。” 好笑的看着柳明柔,“误会?什么误会呀?” 大婶指着她道:“什么误会,你自己难道还不知道吗?” 见着看好戏的大伙,她讥笑道:“我早上去摆摊子,中午回来陪我家相公,下午干活做饼。大伙之间聊得话题,我可甚少参与,不知道,你们是在说些什么呢?怎么就聊到了我身上了。” 那张清秀脱俗的脸庞上带着一丝不解,直直看着对面的人,只是屏大婶冷哼了一声,“哼,还挺能装,不过没关系,今天就给大家再好好说一遍,免得大伙不知道你是个贪心的坏心眼的。这村里大伙可都是知道的,明柔妹子做的蛋饼是出了名好吃的,她还自己研究出了好吃的调味方子。” 那些原本看好戏的,还有个别不知道情况的,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大婶说的没错,明柔的确是会做蛋饼,而且很好吃,大部分人都尝过了,心里对柳明柔这个姑娘都存着好印象的。 “这事,大伙可都是知道的,明柔妹子还给你送了蛋饼呢。可你怎么就这么坏心眼,在她身上打主意,见着她心善,以为好欺负,不但偷了她的方子,还这么恬不知耻的拿着这些去镇上赚银子。” 屏大婶说话变得十分的大声,周遭的大伙开始对她自己议论纷纷。 柳明柔见着,面色难堪,说道:“大婶,不是这样的,李姐姐没有欺负我,她没有偷我的方子,再说了,那天只是送饼,我们也只是聊聊家常,我知道李姐姐不是那样的人。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苦衷的。” 柳明柔表面上是替她说话,可是最后却说了句让人误解的话,这不清不楚的解释更让人开始对李玉侬议论纷纷。 大伙见着柳明柔不但没有因此生了李玉侬的气,居然还未她说话,都觉得这个姑娘心地太善良了,心里越发见着那个李玉侬讨厌。 “你说说你,长得这般好看,心怎么就那么坏,还要不要脸呢。” 洛回见着那白皙清秀的姑娘此时眉头微微皱起,看似为她担心,若是不知道,还真的以为她是真的在关心自己,在为自己说话呢。 心里暗笑,行,你能装,那我也能装。“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呢?那日我只给我家相公吃了,倒是没怎么尝过,我怎么就不知道明柔妹妹做的蛋饼和我的饼味道一模一样的。这味道真的这么像么?居然还至于让大伙的过来和我讨说法。” 屏大婶面色一变,“你还狡辩,大伙都知道了,你天天早早起来去镇上,就是不想让我们见着吧,要不是明柔心善劝我,我还不至于拖到今天才找上门来。本想着你不容易,家里还有个人要你养活,便让你赚几个钱养家糊口,想看看你会不会过几天自己向明柔道歉,可我却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般不知羞耻的,这都过去好几天了,你是想用明柔的方子给自己赚大钱吧。真是太过分了。” 她也不气,就是觉得可笑,“我偷明柔妹子的方子?大伙又是从哪里听说的?我这饼摊生意可做了好几天了,面粉是我自己买的,蛋饼是我自己做的,酱料也是我自己做的。我自己赚的钱,怎么就不知羞耻了?” “来这村里一段时间,没给大伙送些东西,的确过意不去,可是家里穷,时间都用来做饼了,只想着赚些银子给家里补贴补贴,没时间给大家问候倒是我的不是。但也不至于这样诬陷我吧。” 这句话说出来,倒是暗里指柳明柔平日的时间多,吃饱了没事干给村里人做蛋饼,还白花钱给他们吃。 村里人都大都不富裕,都是勤劳干活才能管温饱。柳明柔一家也一样,柳氏平日里就做些刺绣,顶多就给家里人省点布料,拿去镇上卖了也不能赚几个钱。唯一收入便是她的儿子,柳壮。她男人去世了之后,他们就剩下了一亩地了,种的是一些大米,但是家里还有两张嘴,还不能管饱,平时就给地主看多五亩地,一天赚五十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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