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有歌带着阳阳回家,爷爷如往常一样已经起床,看到阳阳哭着进来,连忙一把搂过孩子,问道:“她父母一大早又闹呢?“ 易有歌:“可不,打得可厉害!差点把盆砸我头上,阳阳在门口哭也没人管她,我就领来了。“ 易爷爷顾不得问易有歌跟城煌爷沟通的怎么样,边哄孩子边喂水,“见天儿的闹,过不下去就离婚,天天这样,孩子也可怜。” 易有歌奇了,问道:“都劝和不劝离,您这么开明?” 易爷爷叹口气:“你一直不回来不知道,不只我这么说,这两口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就没有不闹的时候,两家父母亲戚朋友都劝他们离婚,可你红缨姑就是不同意,说是拖也要拖死阳阳爸!唉!“ 易有歌不清楚阳阳父母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但多少明白些红缨姑姑的想法。丈夫最初完全是靠妻子得以上位,现在爬到了小领导的位置,家中父母兄弟依靠妻子家的财力都过得不错。现在离婚,等于是把功成名就的丈夫拱手让人!归根到底还是不甘心啊! 她心中一动,问道:“阳阳爸爸是不是有外遇了?“ 易爷爷连忙喝斥:“孩子面前瞎说什么呢?“他连忙低头看阳阳,孩子已经在怀里睡着了。小姑娘没睡够就被大人闹起来,也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早就累了,到了安全熟悉的环境一下就睡着了。 易爷爷瞪了孙女一眼,小心地把小女孩放到客厅的沙发上,给她盖上毯子,让孩子能够安稳睡觉。 易有歌冲着爷爷的背影吐吐舌头,切!当谁不知道似的。 阳阳爸是小单位的小领导,就在古城里上班,能有多少应酬?退一万步说,就算在外面喝得不醒人事,也不过几步路就能到家,酒友们搭把手就能把人送回来,至于夜不归宿?明摆着外面有人了。 易爷爷等阳阳睡踏实了走出了屋子。易有歌仍然一身夜行装站在院子里,对她说道:“还不换了衣服去休息会儿?“ 易有歌:“噢,那我先去睡觉了。等□□点的时候,您叫我起来吃饭啊!“如果没人打扰,她又得睡过一天去。 易爷爷:“知道了,你先去睡。“ 她打着哈欠回到卧室。心想,回家这些天,天天都是昼伏夜出,都成夜猫子了。等回到北京一定要把作息调回来,不然长出黑眼圈哭都来不及。 睡醒之后,阳阳已经被家人接回家。 她摇着摇椅跟爷爷说着城煌庙历险记。听她说到被大殿里的机关锁了起来,爷爷很惊讶:“没想到这个机关还在啊?!” 易有歌:“您听说过这个机关” 易爷爷:“听说过啊,不但听过我小时还亲眼见过的,这叫铁链锁小鬼。一旦人被锁住,只能等人来救,挣扎只会越挣越紧没有用的。防得就是小偷小摸的小贼!“ 易有歌:“那您怎么不提醒我一声,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被几条破链子锁了半夜!”她醒来之后铁链已经没有了,想来是城煌爷把铁链收走了。 易爷爷:“我还以为机关早就没有呢!我小时侯是见过,可都是解放前的事情了。原来的老庙被日本鬼子烧了一半,现在这个庙是在原址上重修的,只修复了大殿,整座庙规模比原来的规模小了不老少,我以为殿里机关早就被毁了,谁能想到‘铁链锁小鬼’还在起作用,正好捉住你这个小鬼!” 战争年代老城煌庙被毁,一直到八十代年才在民间集资,进行了修复。集资的时候,古城里家家户户都多少出了些钱,没钱的人家出人出力,易爷爷和杨老爷子都直接参与了城煌庙重建的工作,对当时的情况比较了解。 老爷子记得清楚,八十年代,曾经香火旺盛的道教庙宇建筑群只剩下供奉城煌爷的大殿幸存下来,其他的建筑在几十年间被毁得毁,拆得拆,诺大的地方被周边住户侵占得只剩下大殿所在的一进院子。修复工作只是复原了城煌大殿,说是修复,无非是给神像,梁柱、墙壁刷几遍漆,加固房屋结构而已。这种情况下殿里机关还能发挥作用,让老头儿心里对城煌爷的敬意,提高了好几个层次。 易有歌:“我吃亏,您这么高兴啊?” 易爷爷:“高兴啊,让你不知道天高地厚,到处瞎跑,哪儿也敢闯!” 易有歌:“行,我也算彩衣娱亲了,不枉走这么一槽。” 她决定以后再夜探什么庙什么殿的,先打听打听里面有没有传下来的机关。古人的智慧不能小看,不知道城煌庙里的机关是哪个朝代做的,直到今天还能起作用,搞不好自己是近几十年唯一个中招的。 易有歌:“您知道城煌爷的来历吗?我觉得他应该是明代的官员。石广说城煌爷姓李。当年大水围城的时候,李城煌刚上任没多久。” 易爷爷:“李城煌的来历我倒不清楚。不过城煌庙修建的年代肯定早于明代,可能几百年前咱们换了个城煌爷吧。你杨爷爷说了好几次,让你好好拜拜城煌爷,你到底拜了没有?“ 易有歌:”当然好好拜拜了,我昨天带的供品您不是也见到了吗?城煌爷帮我那么大的忙,我当然要好好谢谢他。“ 易爷爷:“唉呀,咱们城煌爷有灵啊,不行我得跟我几个老伙计说说,叫大家有空多去拜拜。” 易爷爷从旧社会跨入新中国,虽然家里是祖传招魂师,但他自己从没接触过这类事情,而且在社会的大环境下对鬼神并不敬畏,从把家传的招魂师扔在杂物间几十年不闻不问可以看出一二。 易有歌:“您可悠着点啊!”可别什么都往外说,说得多了,当心给城煌爷招祸! “你这丫头说了几遍了,爷爷心里有数着呢!”易老爷子最近总被孙女提醒在外面不要乱说话,心里有些不乐意。 爷爷不高兴了,易有歌连忙说好话:“好好!您都有数,我小看您了!” 易爷爷:“你在家歇着吧。我这边儿跟几个老伙计商量了一下,我们请了几个专家,准备对石牛做个评估出一份报告,然后托人交到文物局和旅游局。我一会儿去他们那儿商量下,看专家什么时间来合适。“ 易有歌没料到爷爷做事这么快,这才几天时间连文物专家都请好了。而且还要出报告,这做事儿的思路和方法真不输年轻人! 她跟爷爷交代:“可千万要等到腿找回来之后,再让专家来。”专家来之前,得想办法把牛腿安置在一个合适的地方,要让人顺理成章地发现,然后官方出手接续修复,这事儿才算完。 虽然石广说只要把断腿放在断裂之处,过段日子就可以自然地接上。但古城中人人都知道,石牛的腿很早以前就断裂失踪,如果突然无缘无故地、完好地接在石牛身体上,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易爷爷:“你打算怎么做?” 易有歌:“您看埋在石牛身下合适吗?这样的话,不管什么时候动工扶正石牛,都能发现牛腿,而且也算顺理成章。” 易爷爷点头:“能行。” 易有歌:“等牛腿回来了,您那边的动作一定要快。争取一周之内让文物局出手,不然石广可就等不及了。” 易爷爷:“行!陈家的二小子现在是文化局的领导,到时候我拉你杨爷爷一块儿上陈家去说道说道。虽然时间有点急,但保护文物毕竟也是好事儿,应该没问题。“ 易有歌跟爷爷交代完事情,老爷子带着狼头出了门。 她准备上点药膏,被铁链打到的几处,起先不觉得怎么样,睡一觉起来感觉被打的地方隐隐发疼。因为从小习武,家里一直都有跌打损伤的药膏。 此时,天色阴沉,丝丝夏风吹来,院子里十分凉快。她把爷爷收藏的一堆瓶瓶罐罐收拾到院子的竹桌上,在几只肥猫的注视下,脱掉上衣检查受伤的地方。 腰部和左右胳膊都有明显的青紫,没破皮没出血,这种程度的伤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从小跟人对打,身上经常会有这样那样的伤。只是最近七八年她在外求学,习武无人督促全靠自律自觉。不比赛不集训,自然就不会再受伤。时隔多年这样的伤痕再次出现在身体上,就显得惨重了些。 她颇为怀念地按按伤处,一抽一抽的痛感让她忍不住有些呲牙咧嘴,却又有些小兴奋,莫不是自己有抖M潜质?她不由得有些怀念起总是伤痛不断地少年时代了。 手流连在小腹的位置左右捏捏,颇为满意毫无赘肉的小腹肌。这身材可不健身房里练出的华而不实地肌肉,她身上的每一个线条每一块肌肉,都是力量的体现。可惜自己不想当网红,否则每天在微博上发发练武的小视频,再发几张肌腹肌的自拍,想不红也难。 欣赏完自己的身材,她把药油倒在手心,两掌不停地来回搓直到手心发热,趁着热劲儿,一下把手掌按在伤处,等热度散去,再涂下一个伤处。 处理完腰部和双臂上的伤,只剩后背了。她动动背上的肌肉,痛感比其他的伤处更加强烈,可能伤得更重一些。 她试着往背后抹药,因为看不到伤了哪里,只能乱抹一通。她涂药的时候是背对着大门,扭头用眼角余光努力往背部看,想把药涂得均匀些。 一撇之下,感到不太对劲儿,院门半掩,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我去!”易有歌大惊之下,抄起手边的瓶子向来人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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