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众学渣们面色各异的聚到了悦安酒楼。 掌柜是多年的老掌柜了,对于凡州一带的公子哥还是认得全乎的。因此当有人一身灰扑扑的或者满是狼狈的模样进入酒楼,掌柜的早就使了眼色让小二好好招呼。 一众学渣们围桌在大堂最大的一张桌子上,见先生还未来,便凑在一起吐吐这三日的苦水。 “这三日当真是度日如年啊。”首先学渣甲感叹道。 这个感叹获得学渣们的一致点头,个个深有感叹。 “你选了什么?”坐在学渣甲身旁的学渣乙转头问道。 “账房先生。” 学渣乙很是惊讶,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身为学渣,竟还能对账簿有兴趣。“那你这三日体验的如何?” 学渣甲一脸苦相。“别提了,这三日那是日日对着算盘打,你看我手都给磨破了。”伸出那双起了茧子的手,“磨破也就算了,你知道吗,还有个做账的先生在一旁盯着我,只要算错了,就得重新算,我现在脑子里全是算盘子的响声,我能活着出来已是不易啊。” 学渣乙满是同情的拍拍学渣甲的背,转头又是问道学渣丙,“你呢,怎么样啊。” 学渣丙打了个哈欠,眼底发黑,一看就是没有睡足的原因,“我去造纸坊,这几日是日日盯着那纸呢。” 学渣乙又拍拍学渣丙,继续问身旁的同窗们。 “萧扬,你去了你爹那?”吴宇问道。 萧扬点点头,顺道还指了指孙仲,“他也去了。” “啊,”吴宇立刻问孙仲,“孙仲,萧扬去我还能理解,你呢,我可看不出啊。” 孙仲一个白眼给了吴宇,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怪呢。“我不是同萧扬一道体验知府,我去体验捕头了。” “捕头?你怎么忽然想去体验这个了。” “他妹妹。”萧扬插了句话。 经由萧扬这么一说,吴宇也算是明白了,然后絮絮叨叨的说起了自己的体验,同别的学渣们一样的大吐苦水。 一时间学渣们聊的热火朝天,引得不少来酒楼吃饭的客人驻足。 也不知是哪个学渣叫了一句,“先生呢,怎么还不来啊。”学渣们才发现他们在此处坐了半响了,先生还是没有出现,这是怎么回事啊。 左右探头找先生,却还是不见踪影。 “咦,这桌子正中央上头怎么有根丝线啊。”不知是谁发出的疑问,但学渣们也看仔细凑过去看,还真有一根丝线。很细还是白色的,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学渣们顺着丝线往上看,只见上头好像挂着一封信。学渣甲顺手一拉丝线,想把信给拿下来,结果“嘭”的一声,满天的□□末从上头飘下。一众学渣个个白面,就连驻足的客人也被殃及到了。 酒楼的大堂弥漫着一股白烟,不少学子被那白烟呛的直咳嗽。 萧扬抹了把脸,露出眸黑的双眼往上一瞧,这回看出端倪了。这丝线中央绑着一封信,而这丝线的另一头连着一个大大花球,而这□□末便是从这花球中散开。 这似曾相识的一面怕是先生捣的鬼,以信引人,忽略了信上头的花球。一拉丝线,信是下来了,花球也打开了,花球中的□□末便落下了。 从被□□末中刨出信,其余学渣见着也顾不上咳嗽了,纷纷围着信了。经历过这一幕,他们心中也大概知道是谁搞的鬼了。 萧扬拆开信,展现在众人前, “学渣们,恭喜你们总算脱离了我的魔掌了。你们现在是否一身□□呢,若是便是我送你们的回礼,毕竟你们也送过我礼,我也是懂得礼尚往来的。你们这三日过得如何,是否是以前从未感受的过呢。你们虽然是学渣,可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科举这一条路的选择,不要拘泥与世俗,也不要整日无所事事,那样容易早亡。世事无常,想想要是未来的某一天,我站在街头看见自己的学生们乞讨为生,我会觉得有些心酸的。去寻个自己的目标,为自己以后留条退路。万一以后家道中落了,也还有门手艺可以养活自己,不至于饿死街头。行了不同你们废话了,一月之期已到,后会有期。尹颜留。” 看完信,学渣们一开始对于先生的几句鼓励话语还是感动的,然后面的什么家道中落,饿死街头让这感动算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二招呼完人后,早早躲在一旁,见这□□全部落下,才同其他伙伴一道将菜端了上去,放在学渣围坐的桌子上。 “我们还没点菜呢。”吴宇叫道。 “这是尹先生给他的学子们点的。”小二放下菜后,恭敬的回道。 学渣们一听,这先生还是有点良心的。等着菜上齐了,个个狼吞虎咽,毕竟这三日过得甚是苦难。 吃饱后,一众学渣便要走。掌柜连忙出来拦下,客客气气的赔着笑道:“公子们,账还未结呢。” 学渣们的脸上五彩缤纷。有尴尬于未结账,有愤恨先生没钱还点菜,有后悔于轻信了先生。唉,就知道先生没有那么好心,萧扬摸了摸身上,发现没有钱便问其他的同窗。这回下山本就未带太多钱财,也未曾求助于家中,个个身上分无分文。 吴宇眼尖,老远便看见萧知府路过,赶紧叫住了人。 萧知府听到声音转头一看,是个白面小子。见着人直向他招手,便有些奇怪的的走进酒楼,只见酒楼中的人个个白面跟唱大戏似得。 “爹。”见他爹四处打量,萧扬开口叫道。 萧知府扬眉看向喊他爹的人,面乎乎的面庞实在是看不清脸,犹犹豫豫的喊了声,“扬儿?” 只见白面小子点点头,萧知府实在是忍不住了的笑开了,而后得知这些都是末班学子们不厚道的笑的更加欢乐了。 萧扬很是无语,等他爹笑够了便说明原因,萧知府也是乐呵呵的结了账。 想起上回想问儿子先生的来历,因着意外被打断了,这回便直接问了。“阿扬,你们先生什么来历啊,上回也只说是姓尹,叫什么,是哪里人啊。” 萧扬摇摇头,表示不知。“先生是陈山长请来的,其余一概不知。”然忽然想起那信上的落款,便同他爹道:“先生好像叫尹颜,。” “尹颜”萧知府有些惊讶,“那个颜?” 萧扬很是确定的回道,“颜色的颜。” 萧知府若有所思,他倒是知道个尹颜,前丞相尹望之女,声名狼藉,刚大闹了遗都。不过他所知的乃是女子,应当不会是这个尹先生。 想到这,萧知府摇摇头小声嘟囔,“应当不是我听说过的那一个,她应当是个女子。” 萧扬离的近,听清了。“尹先生是女子啊,她自己承认了。” 后头的学渣们听到萧扬的话,虽不明缘由,但也跟着一起附和。“尹先生是女子,不错。” 这下轮到萧知府懵了,这个尹先生竟是遗都那个尹颜,怎么会如此。听说遗都那位同她一道要好的都被带的不着调了,担忧的望向儿子,惨了惨了。 萧扬被看的有些发毛,便问他爹怎么了。 萧知府又看到儿子身后的那一批学子,唉,完了,这一窝学子本就顽劣,而如今。。。。 “你们怎么就让那遗都的纨绔给教导呢。”萧知府哀声燃气道, 萧扬听得蒙圈,什么叫遗都的纨绔,尹先生怎么就是纨绔了。“爹,你说什么呢。” “你们先生是前丞相尹望之女,是个自幼便搅得整个遗都不得安宁的那个尹颜。” 学渣们都听说过遗都四小纨绔的事迹,很是向往。可是,“那个不是叫尹三吗。” 萧知府原本还乐呵呵的一张脸变成了苦笑,“尹颜家中行三,外人便唤了尹三。” 学渣们面面相觑,随后便也不管一身□□末了,个个都往外冲。“先生!!!!!” 自此,尹颜做了先生,破了拐卖案被宣扬了出去,为她的生平事迹再添一笔。 而尹颜呢,此时正在官道上骑着萝卜一路不疾不徐慢悠悠的晃着。想想这个时间点学渣们应该去了悦安酒楼了吧,也不知道会不会中招。 她在凡州玩了两日顺便观察了学渣们,于昨日回了半山书院同陈山长交差,陈山长也很是爽快的交还了那片金叶子。不过在她临走时,陈山长非要找虐般的让她最后再弹一曲。她实在是没办法,调整好坐姿便弹了几个音出来,陈山长硬是忍着让她弹完一首曲子。她倒是无所谓,弹了首古琴版的小星星,她也就记得这首曲子了。 趁陈山长还未发飙前,她以最快的速度闪人,而后便隐隐听见陈山长连名带姓的在那骂她。 至于收回的金叶子再加上她前段时间收回的已经有了三片了,她也曾拿出来研究过,没看出什么由头,她感觉这些金叶子同普通的没两样。 难不成要集齐全部金叶才能看的出来?那得猴年马月啊,就算她再怎么速度集齐手中的5片,可还有另外持5片金叶子的名单在师叔那,师叔又在哪里啊。 她拖褚家庄打听消息好些年了,却一点师叔的消息都没有,愁啊。尹颜摸了摸马头,“驾~”萝卜加速,跑的飞快,掀起了阵阵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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