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十分的乱,整个房间也乱成一团糟。    谢晓晓一边收拾,一边从谢俊颢的嘴中探听出家中的情况,没有想到之前还是一个三线城市的人,转变之间变成首都的老百姓了。    父亲是大学里面的老师,留过学,还有个叔叔在海外,被自己的学生给举报了,刚刚开始坚持了三个月的时间就去见了上帝。    母亲书香门第家族出生,娇小姐,身体一直不是太好,□□了几次,丈夫离世过后,深受打击,跟着也随他而去。    谢俊颢的姐姐也叫谢晓晓,红色革命刚刚开始的时候,没有几天就消失不见,至今下落不明。    谢晓晓感觉这个谢晓晓肯定是凶多吉少了,毕竟这样的年代,想要出门可都得需要开证明才行,前头出城,后头就得被人逮着送回来,弄不好还得扣上一定间谍的大帽子。    “灏灏,你这快一个多月是怎么过的?”    “婶子每天让妮子给我偷偷摸摸的送点吃得来的,婶子说不能告诉别人,要不然也会连累到她家。爸爸的学生也偷偷摸摸的给我送点吃的。”谢俊颢哽咽着说道,“姐,我想爸爸妈妈了。”    谢晓晓心中叹息了一声,好人也不是没有啊!要不然一个八岁的孩子,这么冷的天气,这段时间恐怕真难坚持下去。    “别哭了,爸爸妈妈在天上看着咱们了,你一哭爸爸妈妈心里就难受了。”谢晓晓安慰道。    “我不哭,妈妈说不哭,要坚强。”    “灏灏,你看姐姐多大了?”    “姐姐今年不是十五嘛,姐姐,你怎么连这都记不住了。”    “十五嘛!”    谢俊颢点了点头。    “你看姐姐长得像是十五岁吗?”    谢俊颢“嗯”了一声。    “难道穿越了,变得年轻了?”谢晓晓美滋滋的想到,二十七变成十五岁,她这是赚了十二岁,这场红色革命结束过后,她也不过才二十五岁而已,不算是太老,还能嫁掉人,只要坚持下去就行了。    嬉笑了两声,谢晓晓双手捧着脸,道:“灏灏,家里有镜子吗?”    “抽屉里面好像有,就是碎了。”    谢晓晓连忙打开抽屉,看着里面一面破碎的镜子,拿了出来,对着镜子里面看了看,尤其是眼尾处,虽说二十七岁不是很大,可是她懒,从来都没有保养过皮肤,还是出现一点点鱼尾纹。    看着里面白里透着红的小脸,婴儿肥竟然都还出现了,谢晓晓摸了摸小脸,发出猥琐地笑声,“这姑娘是谁哎,长得还真是俊。看来这一下就不会露馅了,要是顶着一张二十多岁的脸,肯定得露馅。”    谢俊颢看着谢晓晓,微微皱了一下小眉头,怎么感觉姐姐这么长没见到,怎么变得这么奇怪呢?喊道:“姐姐,我渴死了。”    “姐姐给你烧水去。”谢晓晓乐滋滋的将镜子放在桌子上面。    “家里没有锅了,锅被那帮坏蛋给砸了。”    谢晓晓“啊”了一声,锅都没有?锅,竟然锅都没有,这帮该死的家伙,抄家就抄家,怎么也把锅给砸了呢?道:“姐知道了,水壶有吗?”    谢俊颢点了点头,道:“有呢。”    “烧水用水壶。”    路过大门口,听到踩着积雪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谢晓晓微微弓着身子,透过缝隙,看到一名穿着黑色衣服带着毡帽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    锁扣响动的声音传了进来,谢晓晓后腿了几步。    葛梅楞了一下,连忙走了进来,手里面拿着锁,将房间的门关了起来,上下打量着谢晓晓,伸手就捏着她的耳朵,低声训斥道:“你个死丫头,老娘还以为你死了呢?你还知道回来?看老娘今天怎么收拾你。”    “哎呦哎呦~~~婶子,婶子轻一点,轻一点,耳朵要掉下来了。”谢晓晓伸手捂着耳朵,满脸痛苦的喊道。    “小点声音,不要命了。”葛梅低声说道,跟着道:“你这小半年的时间,你死哪里去了?你知道家里发生多大的事情了吗?你这孩子平时看你文文静静的,怎么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婶子,我也不知道,我失忆了,我连我怎么回来的我都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家在这里,还有个弟弟叫谢俊颢,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谢晓晓揉着耳朵满脸委屈的说道。    长这么大她妈都没有舍得打她一下,今天倒好,差点就被别人将耳朵给揪掉了,外加穿越到这样的年代,未来的日子一片渺茫,顿时感觉变得特别的委屈,眼泪哗啦啦的开始流淌了下来。    “你说什么?”    “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葛梅皱着眉头,再次上下打量起来谢晓晓,小半年的时间没有见到,这丫头明显气色好了很多,看来这段时间这丫头日子过得不错,“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呢。”    “不记得就不记得了,不记得也好,你家里的灏灏告诉你了?”    “婶子,我告诉我姐了。”谢俊颢的话从房间里面传递了出来。    葛梅叹息了一声,道:“行了,既然不记得婶子也不说你了,你妈临终的时候还摆脱我帮忙打听你的消息,现在回来了,我也能够和对你妈交差了。带着灏灏好好过日子吧,现在的行使你也知道,该说的不该说的一定要记住。还有你家的成分问题,等你牛叔回来,婶子和他说一下,看看有没有办法妥善的办法解决。”    “麻烦你了婶子。”    “麻烦什么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希望你爸妈在天之灵能够保佑你们姐弟两个吧。你家粮油薄在我家,这个月的东西,我都给你家领了回来。这两天暂时就别开门了,省得引人注意,先让你叔探听一下情况再说,毕竟你也这么大,别人不为难灏灏,但是并不一定会不为难你。”说完葛梅再次发出一声长叹之声,多么好的两口子,对谁都客客气气的,一点架子都没有,没有想到沦落这种下场,好人真是不长命。    葛梅这么一说还真是中了谢晓晓的意,现在情况不明,她还真是不敢出去,谁知道什么情况呢?这要是将她也牵扯进去,到时候真的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不过想一想谢晓晓感觉牵扯肯定是有的,想必也不会太大,到时候想办法划清一下关系,“积极”的参加革命工作,应该没有人为难她和谢俊颢,毕竟她们两个现在算是未成年人。    “麻烦你婶子。”    “行了,我先走了,待时间长要是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大门再次被葛梅给锁了起来,谢晓晓伸手摸了摸脸上的泪水,向厨房走了进去。    一共是四间连载一起的,右手边是房间,第二间屋子是堂屋,第三间屋子隔了一条走到出来,直接通往第四个房间。    第三间房间干干净净,应该是被葛梅收拾过的,毕竟这间屋子的窗户在后面,就算是有人偷窥的话,也得进入院子,绕到后院才能够看到。    走到厨房,厨房的前面窗户窗帘是被拉上的,地上都是乱七八糟的一片,味道更加用不着去说,恐怕都两个月都没有收拾了,整个屋子大部分的霉味恐怕都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将放在地上的水壶捡起来,打开盖子看了一眼里面,谢晓晓拧着水壶走到水池跟前,转动了一下水龙头,看着一滴水都没有淌下来,顿时拉长了脸。    “姐,水烧了没有?”谢俊颢喊道。    “水冻起来了。”谢晓晓回道,“你等一下,窗户口有不少雪,我用雪烧点。”    谢俊颢“哦”了一声,撒娇地喊道:“姐,我好长时间都没有洗澡了,浑身都痒死了。”    “等一下给你擦一擦,没有水怎么洗澡?别大声说话。”    “哦。”    谢晓晓将窗户拉开,一下子涌进来的寒风,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伸手拉一下胸口的拉链,看着窗户口堆积黑漆麻呜的雪,低声叹息了一声,看着挂下的冰凌,转过头看了看,将放在桌子上面的菜刀拿了下来,一只手抓着冰凌,拿着菜刀砍了几刀,才将冰凌砍断。    好在以前家里用过煤炉,要不然谢晓晓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找了半张报纸点燃过后放在煤炉里面,捡起堆积在墙角处的小木棍丢在里面。    没有一会儿,整个屋子里面都是浓烟滚滚。    “咳咳咳~~~~”    看着煤炉的木头燃烧起来,谢晓晓连忙拿着火钳夹了一块煤球放了进去,对着窗户大口的吸了几口气,伸手擦了擦被烟抢下来的泪水。    等到水烧好过后,将谢俊颢擦完澡,天色也暗淡了下来,要不是这大地上面覆盖的积雪,恐怕伸手都很难见到五指。    晚上葛梅让她家的儿子壮壮送来两个馒头和两根山芋,外加一碟子大白菜,一旁还放着一些咸菜。    谢晓晓是欲哭无泪,馒头这玩意,她几百年都没有吃过了,尤其是看着碗中的大白菜,这玩意她从来都不吃,甜滋滋的,真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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