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身体是冷的,一直不停的颤抖着,嘴巴抽打着,只能加快脚步,所有的风景都在倒退着,连时光浅唱的时候也是倒退着,一切的一切,都变得不在温暖了,只剩下寒冰腊月。  在车站里,一个人都没有,现在是7点,从青山下来走了半个多钟头,现在路灯一直照着,淡黄色,如月光一样清冷,我在这里等了两个钟头也没有公交车经过,肚子饿着,一直咕噜的叫着,越饿就越难受,越难受就觉得开始想很多的事情。  一个脚步声,很轻,但是在这夜深人静的青山下,越显得这个脚步声别致,心底里也惴惴不安着,因为现在一个人都没有,担心的是这个会不会是坏人或者李圣恩派来赶尽杀绝的杀手,我是不是想太多了,肚子一饿,加之淋湿一身,连海市蜃楼的幻觉都有了。  后面的人什么时候拍我肩膀的,我竟然都不知道,我心都在害怕着,不敢挪去看是哪个人了,我闭着眼睛,似乎做了个很大的决心,视死如归,反正心里是这么想的。  “方亏深吗?”男子试问着。  “不是。”我立马否定,但是怎么觉得着声音在哪里听过。  “不是吗?”那个人拉住我,回头看着我。  我一直不敢看,但是手已经开始要做自我保护了。  “是你,还说不是,你干嘛闭着眼睛呢?”他突兀的觉得很奇妙。  我紧张的睁开眼睛,本来要开始打他的,手出一半我赶紧返回去,因为那个人是郭浅,不是坏人,我心一下子松下来了。  “你嘴巴怎么那么紫呢?还有你身体怎么那么冷呢?还穿那么少,是不是要风度不要温度呢?”他责怪着,连忙脱下的自已的黑色外套套我发抖的身体上,紧紧捂住。  “不用了,我没事。”我执拗拒绝。  “别动,你都冷成这样就别逞强了。”郭浅制止,护住我。  “谢谢。”我真的发自内心。  “你怎么现在一个人在这里呢?这里人烟稀少的。”郭浅问着。  “迷路了,我等公交车呢?”  “不用等了,这个点没有公交车来了,何况11路车发生车祸了。”  “怎么可能。”我吃惊的不敢相信。  “怎么不可能,很多事情都有可能的。”他淡然的神情,继续说:“要不要搭顺风车,我叫朋友来接我。”  “可以吗?”我试问着,毕竟我曾经那么说过难听话于他。  “怎么不可以。”他眉开眼笑。  “谢谢。”我感激的说。  “不用谢,或许我应该的。”郭浅安静的说着。  没多久,一辆大奔开过来,只是想不到的是下车的人怎么是段偕,他也看到我跟郭浅,脸上虽然平心静气,但是一直皱着眉毛,我看出来,真是有点搞不懂他。  “怎么是你,老林呢?”郭浅问道。  “你的好朋友说有事情,刚好碰到我,叫我帮忙一下来载你,我就叫我家司机开来这里接你。”  “哦。”郭浅会心一笑。  “你们是怎么了。”他抿着嘴巴,心底里似乎有火气。  “没什么。”郭浅简短的说明。  进到车里面,后座只能坐两个人,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了都抢着坐后座,而且有一点点的□□味呢?我只是觉得他们真是无聊,干脆我打开门做前面副驾驶去,好心留给他们两个人去坐好了,等稳定之后,司机开始开车了。  我通过后视镜,看见后面两个人都在赌气着,沉默之中又感觉隐形的空气中两个人在凶狠的打架着。  觉得车子里面不是那么冷,而且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一直占用别人的外套,干脆脱下了来往后拿还给郭浅。  “不用了,你先穿着吧!我不怕冷。”郭浅明显拒绝着。  “我也不怕冷,我身上的外套就当我大善心的给你暖身好了,而且郭浅这件外套也有点湿,穿我的好了。”段偕大献殷勤。  “不用了,谢谢你们了。”我两个人直接拒绝。  “你就受不了别人对你的好吗?何必这么装清高呢!”段偕又开始说毒话了。  难道不说我就难受吗?还是嘴开始贱了呢?我就是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这么喜欢骂人呢?  我瞪着他,紧闭着嘴巴,不说话,反正心里很不开心,我已经够难受了,为什么他就喜欢添油加醋不可呢?  回到旧小区大门口,我就跟司机说:“这里停就可以了,麻烦你了。”  我打开车门,此时毛毛细雨还在下着,也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尽头,潮湿的空气中,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发霉味,带着一丝忧伤,我下车之后,肩膀上什么时候有件长外套呢?暖暖的,让我想哭。  “发什么呆呢?”段偕拉着我,很温柔。  后面的郭浅手中拿着外套,脸上难受的样子,只是看到我,微笑着,站在我附近,左边是郭浅,右边很近的是段偕,扶住我肩膀,我都怀疑我是不是病人了,用得着他这么大费苦心吗?  我推开他,用眼神命令别碰我。  他当做我这个眼神是感谢他的意思,连连说不用,我喜欢乐于助人。  “啊——,好痛。”段偕跳起来,大叫着。  我狠狠踩下他那双价值不菲的皮鞋,见过不要脸的,就没有见过这种死不要脸的混蛋,所以我会毫不留情的踩下去,让他知道什么叫心甘情愿。  “方亏深,你你。”段偕嚷嚷着。  “我我什么,说呀!”我不满的问着。  “没什么,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他像泄了气的球一样,说话越说越小声。  “说什么呢?”我靠过去,想听清楚他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咳咳。”郭浅暗暗提示着。  因为我离段偕那么近,近到几乎可以投进他的怀抱里了,我赶紧后退,觉得氛围都有点红通通的,我口渴起来,昨天到现在一滴水都没有沾到,就连一顿热乎乎的饭菜都是遥不可及。  “谢谢你们两个了,我先回家了。”我头晕脑热的说话就先走了,连挥挥手这种起码的礼貌方式都给饿忘记了。  一个人回到家里去,整个人一下子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没有温暖,没有希望,也没有依靠的港湾,以前家里也稀少的空白,尽管家具很少,但起码还有床还有桌子,还有可以吃饭的白米,现在呢?除了一地的黑和惨状的残渣之外,我能看到的一切就是我家里彻底的被火给清空了。  人怎么就这么无能为力呢?什么都输给时间和意外,然后在白手起家重新生活,艰苦的,痛苦的,谁会知道呢?  我只想睡一会儿,拿着一块破布,就地就躺着,我肚子已经饿得失去了知觉,失去了希望明天不要来的冲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一边哭泣着一边睡过去了,做梦了,梦见我狼吞虎咽的啃着鸡翅和五花肉,香喷喷的让人垂涎欲滴,我大口大口的吃着,一边吃着一边叫苦连天的哭着。  醒过来,不知道边上早已经坐着一个人,透过外面的路灯,我依稀看到一个高高大大魁梧的身体,就静静的坐在我身边,不说话,擦着我留下来的眼泪,轻轻的。  眼神乌黑但是闪烁着,真挚的柔和一度都能捏出水来了,我坐了起来,他拉着我的手,我仔细探过去,原来是段偕,他怎么在这里呢?他们不是已经走了吗?  “醒了?”段偕拉好他套在我身上的外套,担心我着凉。  我点点头。  “吃饭吧!你肚子都在叫了,刚才也是,饿了就得要说,强忍着就是自找苦吃。”他从白色袋子的里拿出饭盒,里面什么都有,还有做梦梦到的鸡翅和诱人的五花肉。  “你怎么知道。”我为难的戳着自已的膝盖,出糗着。  “我在你身旁,就算是耳聋的也能知道,白痴。”段偕咬着嘴巴,心疼的神情。  “哦。”我低着头,不想看他,或者说现在自已的环境,我自已都自卑了。  拿着白饭和菜跟肉一起大口吃着,期间,问过他要不要吃,他说自已已经吃过了,不用,,所以没有想那么多,后来我才知道,很多的爱都是隐藏着,爱一个人也是隐没在心中,难以开口,等着开花结果,或者等着长出大树,只是他永远都不会跟我说,自从我家火灾之后,他知道后,一个人着急的找着我,紧张的担心着我,怕我寻短见去。  现在一个人看着我狼吞虎咽跟个小丑一样的吃着,自已一个人却卑微的饿了一整晚也不说。  他不会跟我说,当他知道我跟郭浅在一起后,他心里是有多大的火气有多么的想要抱住我,眼前的我只是一个幻象,然后我就会消失掉。  跟泡沫一样,跟昙花一现一样,跟烟花一样,只是一瞬间,然后全都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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