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出一口气,看着眼前的漆木盒子发呆. 下午,他闲来无事,便到了书房,一本接着一本从架子上拿下来,又扔在案子上, 没一会功夫,书房让他翻得乱七八糟. 最后,他叹一口气 “无书可看,我干什么呢?" 百无聊赖的声音透过门缝,外面一个女子柔嫩的手咣的一声推开了门。 陆锦绣,她正想去母亲房里,路经书房就听见这里乒乒乓乓的声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结果推门一看,竟是陆锦荣,将书房搞得乱七八糟。 一见这样子,陆锦秀,气得五官拧到了一块儿, “你这是要干嘛,把书房祸害成这样子,你是要把忠叔和沈娘给累死啊?” 陆锦秀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就朝着他冲了过来, 陆锦荣拿着手里的书,本想扔出去,看到陆锦绣当即停了下来。 他猜想,她中午看见他买的那支钗子,不是送给她的,心里还有些愤愤不平,或者她天生就爱欺负他, 总之,从小到大,她看不顺眼,就变着法的跟他找茬,他知道她这是又跟他较上劲了。 陆锦秀这性子,他前生不喜欢,现在还是有些不喜欢,身为女子,这一副霸道跋扈的样子,怎么做他温温顺顺的小娘子? 心中划过一丝茫然,陆锦秀已到了他眼前,嘴角一杨,眼睛一亮, “这下让我抓到了,我去告诉爹,你不好好读书,在这里祸害书房。” 陆锦秀转身要去告御状,陆锦荣一把拉住了她,\ “我哪有不好好读书啊,这里的书我都看过了,不知看什么,我才翻翻。” “你都看过了?”陆锦绣一副不可思议,刚来丹阳县,前后也没半个月,这书房里,大到各朝通史,四书五经,小到民间小典,他说都他看过了? 陆锦秀一笑, “你骗谁啊?” “那你可以考考我试试?”陆锦荣一副胸有成足。 陆锦绣眼里闪过怀疑,顺手,从书架上捞起一本书,是本兵书, “孙子曰:凡处军相敌:绝山依谷,视生处高,战隆无登,此处山之军也。下面是什么?” 陆紧荣一笑,这个他最在行了,前世挥军南下之前,这本书早就倒背如流了, “绝水必远水;客绝水而来,勿迎之于水内,令半济而击之,利;欲战者,无附于水而迎客;视生处高,无迎水流,此处水上之军也。绝斥泽,惟亟去无留;若交军于斥泽之中,必依水草而背众树,此处斥泽之军也。平陆处易,而右背高,前死后生,此处平陆之军也。凡此四军之利,黄帝之所以胜四帝也。” 陆紧荣背得一字不差。 陆紧秀当即一震,又翻了一页, “孙子曰:用兵之法,有散地,有轻地,有争地,有交地,有衢地,有重地,有圮地,有围地,有死地。下面是什么?”陆锦绣看着他。 陆锦荣面不改色, “诸侯自战其地,为散地。入人之地不深者,为轻地。我得则利,彼得亦利者,为争地。我可以往,彼可以来者,为交地。诸侯之地三属,先至而得天下之众者,为衢地。入人之地深,背城邑多者,为重地。行山林、险阻、沮泽,凡难行之道者,为圮地。所由入者隘,所从归者迂,彼寡可以击吾之众者,为围地。疾战则存,不疾战则亡者,为死地。是故散地则无战,轻地则无止,争地则无攻,交地则无绝,衢地则合交,重地则掠,圮地则行,围地则谋,死地则战。” 接着陆锦绣又翻了几页,依次问了他不少,他都对答如流。 最后,陆锦绣端着书呆呆的看着他,她实不敢相信,他这个平时整日闲逛的人,什么时候把这兵法也背得这么熟了。 陆锦荣望着陆锦绣望着他那愕然的样子脸上浮上高深的笑容, 一个小小的县府书库,怎么问得住曾经的秦王殿下,前世便向一个梦一样留在脑海里,可当年离开县府后,他也是夜已继日的苦读,苦学,若练。再者,为秦王的九年里,天下之事,哪有一丝逃得过他的眼睛。 况且她拿的是本兵书,正中他下怀。 他胸含乾坤的站在那儿,以为陆锦绣能对他心服口服,却没曾想,她眉头又一抽,盯着他身上打最两下, “你是身上有什么秘密吧?”说着,她一又手伸来,直向他胸前腰间。 “我身上能有什么呀,我又不知道你要问什么,提前做好准备”陆锦荣分辨着往后退。 陆锦绣不甘心,总之,她就是觉得他有什么鬼。 她那手像一条蛇一样,这钻一下,那钻下,衣服外面摸摸也就算了,最后,扯开他的领子,伸里面又是翻又是掏。 早知道,她在他这儿是个不避男女之别的主儿,但这一世,他已经知道他不是她亲弟弟了,她这样对一个纯洁少年,实属过分。 最后,他抓住她手,直接扔了出去,这一下劲大了点儿,她身子向后一仰,似要撞到那书架上,他忙用胳膊向她腰间一搂,就把她搂住了。 这一下,她这身子是稳住了,刚稳住身子的陆锦绣眼中诡异一闪,顺手就推了他一下。 毫无防备陆锦荣,他一个身子向后一仰,腰正撞到案上,随即没稳住,又擦着案边摔在了地上。 陆锦绣上前一步,直接骑上他的身子,对他一顿披头盖脸的收拾。 他用两只胳膊档着,想翻个身起来,可她是硬生生的压在了腰间,浑身用不上劲儿,两只脚也在地上乱蹬,企图找点什么支撑起来,却没想最后一脚,蹬到了书架子。 被他拿空了半边的书架了,一边沉一边重,失去平衡,直奔着陆紧月的后背就砸了过来。 玩归玩,关键时刻,他不能眼看着这架子要砸到陆锦绣不管。 地上,他不知哪来的劲儿,一只手将陆锦绣,捂到怀里,然后一个翻身,就将陆锦绣压到了身下。 这一瞬间,让他想起了前生的许多事情,住在皇宫,宫里的太监向皇后谏言说,他年轻气盛,怕他憋不住火,做出什么有违伦理的事来,便赏了一大批美女给他。 这些美女自是资色容貌数一数二的,可当时,他借洒消愁,一糊涂就抱了一个美人在怀。 不过,当时,他酒醉意识不清楚,看到眼前的女子,只和陆锦绣长得一模一样,便足足销魂了一夜。 事后,他一气之下,不顾皇后颜面,轰走了全部美人。 后来,他搬出了皇宫,秦王/王府就在城西,他的府中除了下人宫女,再没有任何的女子。 如今,真的陆锦绣就在眼前,她的眼角眉稍,眉目传情,柔软的身子就在他身下,他无法控制自己不思杨乱想。 在知道她不是他亲姐姐的瞬间,他早就不再称为姐姐,而是叫她锦绣, 曾几何时,他叫锦绣这个名字多少次,都不见她出现在她眼前,哪怕派去寻找她的人,带回来的半点消息也没有。 他可以说望穿秋水,因为陆锦秀,她眼里再看不见任何女子。 现在离她这么近,他越加清淅的看到,她的肤色白皙,唇色/诱人,他忍不住,想去靠近她。 在离她这么近的距离,他仿佛闻得到她身上有一种诱人的香气。 书架压着他的身子与她的身子间没有任何的余地,这场景仿佛是老天特意安排要唤起他身为男人的本性。 他不顾一切的接近她,直到感觉到的温热的鼻息仿佛都带着迷幻般的香气,直到到他意识又模糊起来。 他似碰到了她唇,又似没碰到她的唇,就听‘啪’的一声响,陆锦绣一个马掌落上了他脸上,白皙的肤上立即印了一个手掌印。 随着火热的一股疼痛由皮肤往肉里钻,他一下子清醒过来。一急,身子一用力,直觉后腰一股针刺般的的疼痛不得不又伏在陆紧月的身上不敢动, 陆锦绣早就急了, “你想干嘛,快起来!” 陆锦绣嚷着,然而他却一点动不了, “我起不来,我用胳膊撑着,你从下面爬出去!”陆锦荣咬着牙。 这招好使,陆锦绣缓缓从他身下移了出来,冲出门去,叫了忠叔过来, 忠叔一见当即一惊, “公子,你没事吧”说着忠叔和锦绣将架子扶了起来。 陆紧荣脸色苍白。 忠叔上前将陆锦荣扶了起来。 “公子,你看看,能不能动”忠叔担忧。 陆锦荣微微晃了下,感觉还能动,便道, “没事。”说着,还是感觉腰受不了力,又不得不伏在忠叔肩上。 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书架,心中庆幸。 还好,这架子上的书,被他拿掉不少,不然这一下砸下来,还不得把他这腰砸断。 今日非吉日,还是回屋安息吧。 忠叔把他送回了屋子,准备叫大夫给他看一看。 他又活动了一下身子,觉得没什么大事,便阴止了忠叔。 忠叔,走后。 他自己脱了衣服,拿过镜子,照了照后背,和后腰。 铜镱现出他细致均习的皮肤,透出少年特有的气息, 门一下子开了,陆锦绣拿着药走了近来。 她向来这样莽撞他是知道的,不过这会儿他没穿衣服,就不合适宜了。 做为男人,他这双眼睛和这个人早已久经风霜,怕只怕陆锦绣不适应,还当他是小孩子,说进门就进门,男女七岁不同席,不知道她看到了这幅少年男子的身子是何感受。 况且,她明知道他们没有血缘关系,难道真一点不尴尬? 他眼睛盯着陆锦绣的脸,陆锦绣转过脸,放下药就走了。 他嘴解掠过神秘的笑,就算刚才,他虽然没有亲到她,但享必在他身子下,那亲密无间的距离下,她也感觉到了他身上青春阳刚之气。 他穿好衣服,拿过陆锦绣拿过来的药细细欣赏。 晚饭他没去吃,沈娘送到了房里。 父亲母亲知道后,也过来看望他,父亲一看他没事,望一眼就走了,母亲跟他又絮叨一会儿,也回房了。 晚上因为腰受了伤,也是早早睡了。 一连几天,他行动受阻,只闷在房子里看书,闷到无极,陆锦绣也没来看他一眼。 他是因为谁受的伤,因为谁受的伤? 他在屋子里火往上冲,起身刚要出去,却见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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