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门外，大蛇丸双手抱胸，无声的听着里面的声响。里面从哭泣到抽泣，再到重回安静，用时十分钟。　　虽然时间长了点，不过也不是不可接受，毕竟，还是个孩子！　　大蛇丸大人选择性的忘记了，狠心让她面对昏暗实验室里一百多具尸体时，可没有把她当作孩子看待！　　当晚波风水门来看卡卡西和秋，看到脸色苍白的秋吓了一跳，还以为她生病了。秋用受了惊吓搪塞过去。　　晚上，秋一看到饭桌上的荤菜就忍不住跑出门干呕，留下一脸懵的波风水门和冷漠的卡卡西。　　波风水门皱着眉，不确定的问“我做的菜，有那么难看吗？竟然一看到就犯恶心！”　　卡卡西侧头看了半开的门，垂头没有说话，自觉的把桌上的肉菜端回了厨房。　　看着弟子的行动，波风水门挑眉，待卡卡西回来坐好，出言调侃“要不是你们还小，我会以为是卡卡西你背着我对可爱的秋做了什么不好意思的事！”　　这不正经的老师！卡卡西一头黑线，选择无视他。　　卡卡西也第一次发现，波风水门和自来也本质上很相似，还有，他欠揍的笑脸，真的十分碍眼。　　这时，小小的秋已经咚咚咚跑回来，十分抱歉的鞠躬“对不起！水门大人，卡卡西桑！打扰你们吃饭了！”　　“没事的秋，快坐下吃饭吧！”和蔼可亲的水门让秋坐到身边，秋扫了一眼饭桌，发现桌上已经只剩下了一些青菜和茄子之类的素菜。　　秋纳闷儿的看着饭菜，水门朝弟子挑挑眉，卡卡西冷漠的瞥水门一眼，摘下面罩吃饭。　　没有了让她产生不好联想的菜，秋很快吃好饭，向两人告别后便回房学习。　　卡卡西陪着不肯走的水门在客厅喝茶。　　“卡卡西怎么知道秋怎么了？”连他第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他这个冷冰冰的弟子竟然已经知道了！　　卡卡西目光一顿，不冷不热“经验！”　　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饭桌上将近一个月没有出现肉食。　　水门点头，语气之中颇为遗憾“原来这样啊！”他还以为是卡卡西对秋很了解呢！　　哎呀，真是想多了！　　很多事情，只要有第一次，那么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以后的每一次都会被接受。抗拒一点点湮灭，人，也被磨练得更加强大！　　起码面对断肢残体，秋已经接近心如止水。再被大蛇丸丢进充满反胃气体和无数实验体的实验室，她也能面不改色的做自己该做的事。　　看过无生命体，大蛇丸开始让秋真正开始修炼医疗忍术，每天除了查克拉和忍术修炼之外，就是解剖，解剖，再解剖。修炼，修炼，再修炼。大蛇丸的教学计划完全没有把秋当作孩子，时间被无限压榨。　　高强度训练下，随之增长的是她的查克拉和脑海中的忍术储备量。　　虽然有点应付不来，但秋还是很感谢大蛇丸的“帮助”。　　只是连累了最近一直在家里吃饭的卡卡西连吃了两个月的青菜，某一天秋亲自做了一道肉汤，才结束了两人的素食生活。　　卡卡西的平静不抱怨，甚至买菜时自觉避过肉类，也让秋对卡卡西有所改观。　　其实，卡卡西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这一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秋盘腿坐在河边的青草坪上，专注于看大蛇丸的医疗笔记，左手托着下巴，右手重复回忆医疗忍术结印的顺序。　　“申，丑，卯，子，谁？”突然感觉到周围有查克拉波动，秋收回手，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四周。　　气体仿佛被挤压，扭曲得让人无法呼吸，秋站起身，戒备的看向四周，试图将查克拉发散探索。　　查克拉被弹回来了！　　很不安的感觉！　　是谁？　　她的查克拉竟然完全无法钻出附近的真空地带。　　两次尝试，秋确定她被不知名的查克拉隔绝了！　　意识到这一点，秋收起卷轴，手覆上腰间的忍具包，重心下移，做出最便于反击的姿势。　　“嘭～”土刺破土而出，秋眼睛一肃，一个后空翻躲过脚下土刺。　　土很软，糟糕！是黄泉沼！　　秋脸色一变，脚已经陷入其中不可自拔，秋冷漠的皱眉，难道？　　白色的冰晶破土而出，将女孩抬高离开泥沼，实质化的杀气从身后袭来。　　后面！秋双手飞快结印，召唤出魔镜冰晶挡住敌人一击。　　“嘭~”猛烈相撞，秋只觉前胸一阵窒闷，身体被气波冲击得连连后退。　　“哗~”　　冰晶碎裂，秋脸一白，勉强站住身体，摆出防御姿势的两只手轻微的颤抖着。　　实力相差太大。她到现在都还没发现敌人，自己却已经受伤。　　是谁？　　查克拉竟然搜索不到周围的生命体，难道？　　一个念头飞快闪过，是，幻术！　　秋站直，结印，轻喝“解！”　　还是明媚耀眼的阳光，清风吹动河边的小草，引得小草微微弯腰。　　草地上，黑发忍者双手抱胸，淡漠的看着从幻术中挣脱的女孩，秋轻抚胸口，那里，没有任何疼痛！　　“大蛇丸大人！”秋恭敬的垂首，已然知道，刚刚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考验。　　而她，好像并没有让对面的人满意！　　“秋，你的血继限界，是冰遁？”他竟然今天才发现相处了几个月的孩子是稀有的冰遁血继界限者。　　这里不是仇恨血继的水之国，已经没有了隐瞒的理由，秋诚实的点头“是的，大蛇丸大人！”　　“呵呵呵~”粗涩嘶哑的笑声，带着秋不懂的意味，秋心跳有些快，下意识的垂眸，大蛇丸竖瞳亮得惊人“秋~很迷人的血统哦！”　　暴露了血继之后，秋的生活变得更加水深火热。如果以前大蛇丸为她制定的修炼计划只是恐怖，那之后的计划完全可以称之为变态。完全以不会死为最低要求的体能训练，不耗尽最后一丝查克拉不休息的忍术修炼，六岁多的孩子，每天回家基本都是累到一步一步挪回去的，连吃饭都没有力气嚼，卡卡西冷眼旁观了一个月，才忍不住冷冰冰的一句“不想早死最好收敛一点。过犹不及都不懂，你果然很蠢！”　　呆了很久，反应稍微有点迟钝的秋才反应过来，卡卡西是要劝她不要用力过猛。　　他这是，关心她吗？　　好意她心领了，不过那句很蠢是什么意思？　　卡卡西说完就转身走了，一点儿不知道秋的内心活动。　　付出会有收获，这一点大家都知道，秋一次又一次超越年龄极限达到目标，让大蛇丸很惊喜，对待这个弟子越加用心。　　对于每天都抱有目标开始的秋来说，时间的流逝几乎是以月为单位。醉心修炼的秋渐渐习惯了大蛇丸的变态鞭策，所以状态一天比一天好，实力稳健增长。　　在大蛇丸暗箱操作下，七岁的秋提前从忍校毕业，作为木叶特别医疗部的最小成员参与医疗忍术的开发和实验。　　阳光西斜。“啊~”美好的一天又要结束了！秋伸个懒腰，从树干跳下来，准备回家做饭，最近卡卡西情绪不太对，都不管家里的事情呢，吃饭的时候倒是准时出现，不过貌似是因为水门大人的嘱咐。　　秋收起书走人，却有一人迎面走来，深色高领短袖上衣，同色打着绑腿的裤子。　　宇智波止水！　　他脸上带着伤，圆嘟嘟没有杀伤力的可爱正太脸竟然被人辣手摧花？宇智波止水不急不缓的走来，离着还有一步的距离就礼貌的朝秋点头问好，秋亦礼貌的低头回应，秋揣在口袋里的手紧握着一个小瓶子，想了想，还是喊住擦肩而过的小正太“宇智波君！”　　宇智波止水停住脚步，大大的眼睛飞快的闪过亮光，转过身却是一本正经的样子“秋酱，有什么事吗？”　　宇智波止水并没有比秋高出多少，两个小孩子认真对视的画面在别人眼里，其实很搞笑。　　“给你！”伸出的手里紧紧的握着一个小小的瓷瓶，很眼熟，特别医疗部有很多。止水伸出手，秋一把扔进他手里，不给他道谢的机会就转身跑了。　　止水目瞪口呆，十分郁闷。　　他有那么可怕吗？　　跑了一段秋就慢了下来，慢悠悠的走着，要不是有一次她在训练场昏倒被宇智波止水背回了旗木家，她才懒得管他闲事。　　所以，村上秋在木叶人缘不是很好就是她这种不爱管闲事的性格造成的。　　回到旗木家天已经黑了，明亮的灯光从门内照射出来，秋进门，一眼就看见了白色长发的自来也坐在卡卡西对面，秋看不见自来也的表情，却看见卡卡西双手抱胸，眸光很低，也很冷，秋咽下喉咙口的“我回来了！”，家里气氛不太对，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卡卡西了。　　水门从厨房转出来，看见秋便温暖的微笑“秋回来了！”　　秋点头“是，水门大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　　水门朝秋招招手，秋跑过去仰起头看他，水门笑着揉揉秋的头发，秋可爱的样子，每每见到，他都要揉一揉“秋去厨房帮我拿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