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院那天，身为监护人的旗木卡卡西并没有出现，带秋去旗木宅的是一个猴脸暗部，送秋到旗木家门口就“嘭”化作白烟不见，秋皱皱眉，自己推门进去。　　灰尘扑面而来，秋捂住口鼻，皱眉打量着已经铺了一层灰的房子。　　摆设简单！　　该有的也没少，可看起来整个房子都可以用空荡来形容。　　院子里的树木花草也很久没有打理的样子。　　可怜秋这个病号，认命的开始打扫，既然已经同意留在这里，那就把这里当作自己家就好，至于卡卡西的看法，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连她出院都没去接的监护人，秋决定无视他！　　“村上秋，三代大人要见你！”暗部突然出现，一点没觉得面前光着身子洗澡的孩子有性别，秋冒着青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应下，随便套了衣服，就跟着暗部去火影楼。　　火影是个和蔼的老人，相继询问过村上草介和水原成一后才吩咐暗部叫来草介和成一眼中保护了他们的人——村上秋　　三代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这样的表情似曾相识，沉静的，成熟的，坦然的，他在很多人脸上看见过，比如宇智波家的八岁的止水，四岁的鼬，曾经的卡卡西，还有他最看重的弟子——大蛇丸　　这几个人的幼年就是这样的表情，仿佛无所畏惧，无一例外，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是天才……　　“你想学忍术，体术还是医疗忍术？”如此开门见山的坦诚，让秋有些意外。　　秋低下头“请三代大人允许我在木叶学习医疗忍术！”尽管觉得医疗忍术不会耽误忍术体术的训练，但人不能贪心，尤其是在无私的火影面前。　　三代满意的点头，听成一炫耀的提起这个女娃能够凝聚医疗查克拉时，三代就有让这个孩子学习医疗忍术的想法，医忍太难培养了！难得有个有天赋的孩子，三代不想荒废了她的才能。　　“我会安排医忍为你指导！”　　“谢谢您，火影大人！”　　离开火影楼，秋低着头往前走，思索着今后的训练计划，走到街口，准备抬头看路的秋却看到一直属于潜伏者的卡卡西在和一个黑发孩子说话。　　她没见过旗木卡卡西，可架不过暗部对他的描述太过贴切，白头发蒙着脸的一点也不可爱的少年。　　在医院待的这段时间她听说了很多八卦和故事，其中就有关于她的监护人旗木卡卡西的。　　黑发男孩背着宇智波家的团扇标志，身份显而易见，就是不知道具体身份，不过，能让卡卡西这个眼高于顶的天才停下来说话的，在宇智波一族里，应该只有一个人！　　秋目光微深，过马路那边去买日用品，没在关注那两个人，却不知道有人看着她的背影深思，直到一个偏小的孩子走过来“止水哥哥，我们该去修炼了！”　　男孩温和一笑，揉揉小一些孩子的头发“好，我们走吧！”　　转身之前，他又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她提着鼓囊的包裹出来，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橙色的窗帘，暖色调的桌布，暖色调的沙发，旗木家彻底变身，秋盘腿坐在桌子边，倒了杯热水，仔细回忆着母亲对她说的忍术结印顺序。　　技多不压身！多学一点没有坏处，秋闭上眼睛，周围的暗部清晰的回馈到她的大脑，四年的修炼成果，此刻格外显著。　　果然还有人监视！　　或许，美名其曰——保护　　其实秋并不觉得火影这样的安排有什么问题，只是习惯了无拘无束，一时不太习惯身边有人无时无刻的观察。　　火影大人觉得三个孩子到了入学的年纪，所以将三个孩子放到忍校学习忍术知识，秋应试教育下培养出的高材生，对于知识体系的学习十分快速，唯一的难点在于她的体术。　　体术太慢了！秋开始有些惧怕体术，但也知道避无可避，每天和草介成一分开后都偷偷在后山训练。　　做完计划的最后一组练习，秋疲惫不堪的躺在草地上，呆呆的看着天空的晚霞。　　这一世，她出生在一个忍者的世界，似乎是在前世的二次元动漫里，可惜她不看动画片，唯一看的还是《秦时明月》系列，至于日漫，只听熟识的爱看热血少年漫的朋友们偶尔说起。　　其实！这样也好，熟知剧情而无法改变比无知要痛苦多了！　　秋眼睛一动，有人！　　脚步踏在青草上的温柔声音，对普通人或者相近于无声，对于随时戒备着外界的忍者来说，却是很大的警铃。　　秋爬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目光状似无意的瞥向陌生的闯入者。　　木叶有很多家族，其中最张扬的就是拥有一把团扇标志的宇智波，宇智波很强，是世人眼中的可以代替“力量”存在的家族之一。　　一般习惯被“强大”这个词赞美的人，通常不会太谦卑，而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鼬似乎是宇智波很稀奇的例外。　　不知道可不可以定位为意料之外的照面？或许一个早有预谋，一个无其所谓。　　对方礼貌的微笑着点头，年纪轻轻，颇有绅士风度的意味，鉴于对方良好的态度，秋不好太过无礼，轻轻颔首以示问好，循着来时路径直离开。　　只剩孤独的宇智波天才止水看着她的背影深思。　　回到旗木家，秋第一次见到了本该早就见到的监护人旗木卡卡西出现在他应该出现的地方，彼时的旗木卡卡西还没有被岁月磨练出的懒散温和、幽默风趣，反而如同僵硬的冰块，冷漠而富有棱角。　　身形单薄的少年双手抱胸，站在门口，即将消失的阳光为他拉出长长的影子，一直横斜到房门大开的屋内，银灰色头发挡不住一只漆黑的眼瞳里如刀锋般锐利的眼神！　　仅仅一个俯视者的姿态，一个眼神，就告诉了秋，她不受主人家欢迎！　　“旗木君！我是村上秋，很高兴见到你，往后的日子请多关照！”　　如果不是三代的安排，她绝对会离这个人远远的，然而，有这个想法的人明显不止她一个人。　　今天三代召见了旗木卡卡西，用极其婉转的话语指责他的不负责任，放任一个六岁的孩子独自生活，在任何人看来都是极其残忍的，哪怕是在以“残酷”作为代名词的忍者世界。　　可现在的旗木卡卡西，连自己都活在浑浑噩噩的混沌中，照顾别人？　　无异于天方夜谭。　　再者，没有人喜欢突然被强加来的包袱，尤其是处于叛逆期的少年们。　　尽管忍者没有任性的权利。　　“我没有兴趣你是谁，只请你管好自己，不要去不该去的地方，说不该说的话，做不该做的事！”　　秋深知自己寄人篱下，识时务的垂首“是！”　　秋的顺从让旗木卡卡西有些意外，但也仅限于此，他复看了秋一眼，转身进门，很快消失在秋的视野。　　秋揉揉头发，所以说，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他们应该能相安无事的相处到她忍校毕业，成为真正的忍者之后，她就能独自生活，不用看人脸色了。　　所以说，为了能不看人脸色，秋啊，继续加油吧！　　体术进展缓慢，秋已经不满于每天下午练习，计划每天早上绕着木叶跑两圈，回到忍校刚好可以赶上上课。　　旗木卡卡西自那天放下话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待在旗木宅，生活中两人交集不多，最频繁的就是小小个子的秋规矩的“早上好！旗木君！”“晚上好！旗木君！”“欢迎回来！旗木君！”“我出门了！旗木君！”。　　而对方的反应，只有无比冷淡的一个眼神。　　没有完全无视，也算有一点存在感了吧！更何况旗木卡卡西本来也就是很冷淡的人，不过真的很难相处啊！秋这样想着！　　天气有些阴沉沉，风雨欲来，秋手托着下巴，看着讲台上洋洋洒洒的老师，眼神却很空洞，不知道她在走神的成一还以为她在认真听课，直到下课铃响起，她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又没认真听课！不知道她理论课怎么考过的？　　“秋！晚上要一起吃饭吗？”　　秋如梦初醒，成一无语的又重复了一遍，一边的草介微微一笑，看着两个小伙伴。　　“吃饭？大概不行吧！”在大家族寄养的他们，还是不要在外面太久的好，虽然秋也很想和他们在一起玩。　　成一失望的控诉“从上忍校，好像只有第一天我们在一起聚过，我不喜欢这样。”以前在水之国，三个人别说一起玩，有时候除了解决个人问题，其他时间都在一起，突然减少了相处的时间，他们都艰难的接受着，也在适应这个对他们而言的陌生的地方。　　结果却让人很绝望，心里隐隐后悔着，如果早知道木叶是这样的地方，还不如三个人在水之国生活下去。　　秋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可她又能怎样？　　忍者世界的孩子早熟，思维逻辑偏向成人，但到底还是孩子，很容易被外界影响自己的想法，换言之，很敏感。　　木叶给予他们安定的生活环境，也夺走了他们的自由！　　这就是代价！　　安抚的拍拍两人的肩膀，秋跳下凳子“不早了，早点回去吧，晚了，鹿久大人和日差大人会担心的！”　　草介、成一纵然失望，也不得不接受，和秋在校门分别，朝着各自该去的方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