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蹲下身,直视沈初:“爸妈都没事,我们沈家和秦已经联手收拾了萧家,现在秦家掌政权,沈家掌军权,你不用担心。” 沈涵道:“你的克隆体已经全部销毁,至于庄以航,他现在还有用,不过,来日方长,他的账我要和他一笔一笔地算。”提到庄以航的时候,沈涵的眼里仿佛凝聚着风暴。 听到沈涵的话,沈初松了口气,毕竟任谁知道自己有那么多克隆体都会寝食难安。 沈初一想起庄以航就牙疼,庄以航这个变态实在是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沈初道:“那个变态虽然可怕,但确实是有几把刷子的,算了,不提他了,他的事就交给哥哥处理吧。” 沈涵轻轻刮了一下沈初的鼻子,道:“和我分开后,有没有偷偷哭鼻子?” 沈初向来都是有事自己扛,被沈涵这么一说,心里的委屈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开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泪:“哥,爆炸的时候我都快疼死了,这几天夜里伤口愈合弄得我又疼又痒,我好难受。” 沈涵看着沈初掉眼泪的样子,心酸极了,他掏出了一个像纽扣一样的东西,道:“这是军部研究所协同空间异能者研制的储物纽扣,里面差不多十立方米的体积,我在里面装了一箱枪支弹药以及特意为你调配的营养液,把你的伤处浸泡在营养液里,会加快伤口的修复,里面也添加了一些镇痛的成分,你再等上半个月,我把萧家的残余势力彻底清理掉就过来接你。” 沈涵郑重地取出一本《微观物理——世界的构成》,道:“无聊的话让贺东给你多念念,你的异能不是元素分解吗?” 沈初“……”果然知识就是力量。 沈涵转向贺东,道:“这段时间,沈初就拜托你了。” 贺东把胳膊搭在沈涵的肩膀上,笑道:“咱俩是过命的交情,我一定好好照顾沈初。” 沈涵没呆上多久,就步履匆匆的走了,沈初看着沈涵的背影,难过地吸了吸鼻子。 不得不说,亲眼看着自己的躯干一点一点地长出来是一件十分奇妙的事,仅仅过了一个星期,沈初全身上下就都长好了。 作为哥哥,沈涵简直再贴心不过,他给的储物纽扣里甚至还有扑克,沈初这几天闲得都快发霉了,手刚长出来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了扑克,贺东和孟启何看得手痒,也加入了斗地主的阵营。 一个小时后。 沈初把手里的牌一摔,语气幽怨:“我已经连败八局了。” 贺东浑身都冒着黑气,咬牙切齿道:“孟启何,赢得开心吗?” 沈初和贺东的脸上都贴满了纸条,唯有孟启何的脸上依旧光洁如初。 孟启何双手抱拳,兴高采烈道:“承让了。” 沈初若无其事地拿起一台游戏机,道:“贺东,咱俩对战一局。” 孟启何:“我觉得自己受到了排挤。” 几人玩了一个通宵,累得不行,纷纷倒一头就睡。 沈初正睡得迷迷糊糊,系统在沈初耳边喊道:“醒醒,别睡了,大事不好了,再睡下去的话你就永远醒不来了!” 沈初艰难地睁开眼睛,大脑放空,嘟囔道:“我好困,到底怎么啦?” 系统心急火燎道:“贺东突然异能升级,异能暴动了!” 沈初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我要怎么做?” 系统道:“我现在帮你进入到贺东的精神世界里,你要找到他并且唤醒他。记住,一定要抓紧时间,贺东现在的精神异能已经七级了,他的精神力已经令现实世界也开始扭曲了。” 沈初惊恐地发现,墙壁甚至已经出现裂缝了。 系统道:“废话不多说,你加油吧!” 一阵失重的感觉袭来,等到沈初睁开眼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在站在一座广场中央,四周繁华喧嚣,人声鼎沸,广场上有拉着小提琴的流浪歌手,也有人把面包掰碎,喂着广场上的鸽子,还有小孩子拿着气球,来回疯跑,一派热闹祥和的景象。 沈初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却始终看不到贺东的面孔。 天边是大片大片的火烧云,蔚为壮观,太阳一点一点地落下山,终于,夜晚降临了。 广场上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只有路灯昏黄的灯光照在沈初的脸上。 又过了一小会儿,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下来,浇在沈初的身上。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剧烈的撞击声,沈初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极为惨烈的车祸现场,车身被撞得凹陷了下去,挡风玻璃也碎掉了,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满头满脸都是血,他的下身被卡住了。 坐在后排的女人的头上已经嵌入了一大块玻璃碎片,她死死的抱着怀里的孩子,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孩子赢得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看到父母满身是血的模样,小男孩儿放声大哭。 沈初闻到了汽油的味道,这是油箱泄露了,这意味着汽车会有爆炸的风险。 沈初把小男孩儿从母亲的怀抱里拉了出来,不顾小男孩儿的踢打,撕咬朝远处跑去。 汽车爆炸了,沈初的后背甚至被热浪灼伤。 小男孩儿的挣扎逐渐微弱,他漆黑的眼眸里倒映着雄雄的火光。 沈初用手帕擦掉小男孩儿脸上的血污和泪痕,她终于看清了小男孩儿的脸——这是幼时的贺东! 这时,沈初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起来,幼时的贺东害怕极了,哭喊道:“我害怕!你不要走!” 沈初捧着他的脸,温声道:“我们还会见面的。” 沈初消失了,一块儿白色的手帕飘落在了地上。 幼时的贺东捡起手帕,呆呆地看着沈初消失的地方。 沈初发现自己站在小区的一幢单元楼下,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单元门。 旁边的人纷纷绕开他,捂住鼻子,仿佛男人是一个病原体。 坐在楼门口闲聊的大爷大妈们等到男人走进去后,开始就男人的话题聊了起来。 “造孽呦,他喝完酒肯定又要去打孩子了,这孩子也是可怜,那么小父母就因为出祸去世了,唯一的亲戚就剩下了这个赌鬼舅舅。” “我前几天还看到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在他家门口转悠。” “小孩子没什么钱,每天靠捡破烂儿糊口,饥一顿饱一顿的,饿得面黄肌瘦。” 沈初跟着男人上了楼,男人拿着钥匙的手颤颤巍巍的,一连试了好几次才对准了锁眼。 他一进门就倒在了沙发上,房门大开。 沈初一眼就看到了缩在墙角的贺东,贺东看样子差不多八九岁,他尽量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生怕男人过去揍他。 然而事与愿违,男人喊了一声:“小兔崽子,你在哪儿?给我倒杯水!” 贺东倒了杯水递到男人的手中,男人咕噜咕噜的一口咽下杯子里的水,接着,把杯子朝着贺东的头上丢去。 男人变脸变得太快,沈初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贺东的头破了个口子,他看向男人的眼神里充满了仇恨。 男人“吥”了一口:“小兔崽子,你很不服气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想什么时候揍你就什么时候揍你,老子想怎么揍你就怎么揍你跟。” 男人笑得狰狞,他从沙发上拿起一根皮带,勒住贺东的脖子。 沈初想要阻止男人,她的手却从男人的身体穿过。 沈初急得跺脚,贺东的手在地上摸索,他拿起了地上的酒瓶,用尽自己的全部力气朝男人的头上砸了过去。 似乎是觉得砸一下不保险,贺东又接着砸了两下。 男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贺东大口大口地喘气,他抬起头,像是在撒娇一般:“我等了你好久,你怎么现在才来。” 沈初的身体又变得若隐若现起来。 贺东神情低落,喃喃道:“又要走了吗?不知道下一次会什么时候再见?” 沈初出现在了一栋别墅里,别墅的客厅里坐着一男一女。 男人压低声音道:“他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你说他会不会变成外面的那种怪物?” 女人声音娇嗲:“谁知道呢?怪吓人的。” 男人道:“我还是去找根绳子把他绑起来吧。” 女人称赞道:“还是你想的周全,记得绑得紧一点。” 男人搂着女人的腰:“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南城最近建立了一个小基地,我们到那儿去吧。” 女人迟疑道:“那贺东怎么办?” 男人叹了口气道:“我们给他留个纸条,告诉他我们去南城基地了。他这个样子,我们实在是不方便带着他。” 说着,两人就开始收拾东西,他俩就像蝗虫过境一般,把别墅里的食物搜刮得一干二净。 最后还假惺惺地留下一句:“哎,他真是命不好,我估摸着他也不行了,这些吃的留在这里也是浪费。” 沈初坐在床边,看着贺东烧的通红的脸,心里一阵难过,她尝试着把治愈异能输到的河东的身体里,很快,贺东的体温就降了下来。 这么长时间下来,沈初也发现了,在贺东的精神世界里,只有贺东能看到沈初,也只有贺东能接触到沈初。 贺东的手无意识地抓住沈初的衣角,声音微弱:“别走。” 沈初握住贺东的手,哄道:“我不走。” 贺东睁开眼,道:“沈初。” 沈初惊喜道:“你终于想起来了吗?” 接着,沈初就被弹出了贺东的精神世界。 沈初一低头,发现天花板的裂缝已经扩散到了吊灯那里,再迟上一会儿,吊灯就要掉下来了。 沈初捂住胸口,心想,幸好有惊无险。 沈初翻身下床,走到贺东的房门前,轻轻地敲了敲。 门被用力打开,贺东紧紧地抱住沈初。 沈初没反抗,随他去了。 过了十分钟,贺东还没有松手的迹象,沈初用手指戳了戳贺东的胳膊,无奈道:“喂,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 贺东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他蹭了蹭沈初的脸,道:“唔,让我再抱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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