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迟听到月娥的话后,立马就坐到了床沿边,伸手将小姑娘扶了起来!    月娥小心翼翼的舀起一勺鱼汤,往小姑娘苍白的唇边送去。    修迟伸出另一只得空的手,轻轻捏住了小姑娘的双颊,原本紧闭的嘴唇瞬间就张开了。月娥立马就将勺子伸入了小姑娘的嘴内,一口热气腾腾的鱼汤,便灌下了肚。接连如此,一碗不过一会儿就见底了。    月娥将空碗放在了旁侧的小木桌子上,她看着脸色苍白的小姑娘,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但立马又缩了回去。    “她这身子怎么这么凉!”月娥有些惊讶的说道。    修迟将小姑娘轻轻地平放了下来,拉起一旁的被子,替她盖上。    然后转头看向月娥,道:“我估计是在海水里泡久了吧!”    “真是个可怜的小姑娘!这小身板哪经得起泡,也亏她命大,遇上你爹。”月娥轻叹息了一声,  心生怜惜的同时,又猜测起了小姑娘落海的原因。    “你先去烧桶热水,我帮这小姑娘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待会儿我再熬一碗驱寒的姜汤给她喝,若是还不见好转,恐怕就得去请大夫了……只是这大夫一请,怕是……”月娥说话突然欲言又止起来。    修迟见自家娘亲欲言又止的模样,先是疑惑,后又想到,村子里的人,不太喜欢外来人,娘亲难道是在担心这个?于是他立马拍了拍胸脯道:“娘,你放心,我会保护好她的。”    月娥欣慰的笑了笑,只是这笑中,又带着几分苦涩,她伸出手,在修迟头顶上摸了摸,目露疼爱之色,道:“孩子,等你再长大些,就离开这里吧!”    “娘,你说什么?”修迟瞬间急得脸色涨红,只是他肤色黝黑,极难看出他有脸红……    月娥将手缩了回去,她将视线重新转回到了小姑娘身上,神情之间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先去烧水,我替这小姑娘找件干净的衣裳换上,待会儿你爹就回来了,还得一起吃饭呢!赶快去。”月娥催促着说道。    原本还站在原地思考月娥刚刚那句话的意思的修迟,立马就回神过来,猛地点了点头,便转身出去了。    月娥扭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修迟离去的背影,继而转头又看向正昏迷不醒的小姑娘,自言自语道:“小姑娘得委屈你了,我这儿没有绫罗绸缎,只有粗布麻衣,你这衣裳呀,我先洗干净,我再给你换回来。”    说完,月娥转身去了自己的屋子,从一个木柜子中拿出了一件土黄色的麻衣,看上去还比较新,这是月娥自己最近做的一件衣裳,还未舍得穿呢。    月娥拿着衣裳,又回到了修迟的房间。不过一会儿,修迟的热水也烧好了,烧了满满一大桶。    待月娥替小姑娘擦洗身子时,修迟自觉的退出了房间,说是去接凌岸山。    刑釉青感觉自己一会儿冷,一会儿热,那种感觉就像是从冰海雪原到火焰之山,在这两者之间不停的转换,十分难受。她想睁开眼,可眼皮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黏住,怎么都睁不开。她的意识也是一片混沌,迷迷糊糊间她仿佛听见有人在说话……    “修迟你……”后面的她又听不清了,她这是怎么了?又是在哪呢?她依稀还记得,从珠子的空间内出来后,她便被若寒止水卷入了无尽的深渊,之后的一切……一切……发生了什么?好累,好想睡……    “蠢蛋,醒醒!你不能睡?”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刑釉青的脑海中闪现出来,可刑釉青听不太清晰……只隐隐觉得那个声音有些熟悉。    那声音见刑釉青没有回应,愈发焦急起来:“你这是在若寒止水当中侵泡太久的后遗症,你只需要运行灵力,将入侵到你体内的若寒止水的寒意,驱逐出去即可。不过,你这次泡得太久,神识受损,怕是得修养好几个月才能彻底恢复!喂……”    “什么?你说什么?”刑釉青始终听不清,那个声音在说些什么,就在她昏昏入睡,要彻底昏睡过去时,一股热流突然袭遍全身。虽然没能驱赶走她体内,那时热时冷的感觉,但使她馄饨的意  识,打了个激灵,瞬间恢复了一丝清醒,只是她还是睁不开眼……    “小旗子!”刑釉青艰难的喊道。    “是,是小爷!”小旗子出言答道。    “你刚刚说什么?”刑釉青声音有些发虚,当然她只是用她的神念和小旗子交流。    小旗子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不情不愿的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刑釉青听后,才恍然大悟。只是……恍然大悟后,她又深深懊悔起来,这次神识受损可是会影响正常修炼的,而且修养起来极其麻烦。不过,事已至此,她也改不了了,也不知受损到何种地步,她先试试看!    刑釉青凝神神识外放起来!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冒着热气的木桶内,木桶旁站着一个,年约三旬的妇人。    那个妇人身着一件青色的短打上裳,下身是一条褐色的宽大长裤,一头青丝用一条灰色的头巾包裹着,她周身没有灵气萦绕,瞧着倒像个凡人……    妇人将一块布巾扔到了木桶中,随即又捞起来拧干,俯下身擦拭起了刑釉青的脸……    刑釉青这时才发现自己是裸露躺在木桶内的!她先是一惊,也顾不上羞涩,随即又防备起来,可妇人动作轻柔,刑釉青脸上沾了一些细沙,她都用布巾一一擦去……倒不像是什么坏人!    这时,从不远处隐隐传来一阵说话声。    “爹,那小姑娘怎么会落入海中去的呀!”这时一个清爽的少年声。    “我也不晓得,当时急着救人,也没在意那么多!”回答清爽少年声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这是在说她吗?刑釉青暗暗想着,若说的是她,是他们救了她?她用神识又扫了一眼那妇人,妇人动作轻柔的开始擦洗她身体的其它部位,刑釉青不忍再看,就将神识收了回去!看着外人给自己擦拭身体,还真是有些奇怪。虽然儿时娘亲给有给她洗过,但那毕竟是娘亲。    “小旗子!”刑釉青再次喊道,这时她猛地想起,小旗子在她体内啊,那现在这一幕……    刑釉青不敢想,她立马焦急喊道:“小旗子,你给我出来!”    小旗子拖着懒洋洋的稚嫩声,道:“喊什么喊,小爷我正有事呢?你那破身体谁爱看啊,况且……我只是一面旗子!”    “什么!!!”刑釉青此刻的心情,想立马将这小旗子拖出来给灭了。    “那个……小爷累了,小爷去休息会儿!”刚说完,小旗子就陷入了沉寂当中!刑釉青的意识海,又恢复了寂静……    这家伙老是窥探她的意识海,着实危险。刑釉青想要切断于小旗子之间的联系,但不知是她修为太低,还是因神识受损,她与小旗子的之间的联系,始终都切不断……最后刑釉青只好作罢!    她想起小旗子说的,只要用运行灵气,便可将她体内的若寒止水的寒气逼出……只是,若他现在运行灵力,怕是会引起这妇人起疑,她此刻能清晰的感受到,刚刚还热气腾腾的热水,在她体内寒气的影响下,正快速的冷却下去。    月娥摸了摸桶内的水,竟只剩下温热了,这也量凉得太快了吧!她虽有些疑惑,但却也解释不清楚,只好快速的将刑釉青从水中捞出,给她穿上衣裳。只是用热水泡了一番,刑釉青的身子依旧  冰冷,月娥碰上时,直打了个哆嗦……    穿戴完毕,凌岸山和修迟也刚好到了院子内!    “月娥,那小姑娘怎么样了?”这是沈岸山进门后问的第一句话。    月娥用衣袖擦了擦额间的细汗,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她轻声道:“怕是要找个大夫过来瞧一瞧了,她身子冷得厉害!”    沈岸山神色凝重,高大健硕的身影,就着一旁的木凳坐了下来,他叹了口气道:“这么说来,这大夫必须得请了,只是请了,到时全村人怕是都知晓了,要想保住她……那我们不是白救她了吗?”    “爹,娘!你们在说什么?”修迟满头大汗的从屋外走了进来。    沈岸山立马禁了声,他与月娥对视了一眼后,月娥立马道:“赶快去洗把脸,我们把晚饭吃了,你爹明日还要出海呢!”    修迟闻言,听话的点了点头,一溜烟又跑了出去。    刑釉青将刚刚沈岸山和月娥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这对一家子倒是心善,若是没有他们,她怕  是还在海里泡着,算是欠他们一个人情。    只是为何会说,请了大夫,就相当于白救她了呢!不过她这“病”也不是这凡间大夫能治的,请了也是白忙活……    刑釉青对沈岸山和月娥的话,疑惑不已,她神识外放仔细观察起来周遭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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