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知想到怀着遗憾逝去的娘,心沉了几分,脸上的笑意也挂不住了。

宋远紧张地抓紧衣摆,轻声道:“表姐,我不该说……惹你伤心。”

外面天气不好,屋子里的光线也不明朗,不过就算这般依旧难掩他的俊朗温雅。

他来京城不过短短几日,大街上已经传遍了从江南来的宋举人貌胜潘安,潇洒风流,不少不计较出生的大户人家已经在观望,若是明年这位年纪轻轻的俊俏后生能高中,定是要给自家女儿抢来做郎君的。

拂知突然开口问道:“明年春闱可有把握?若高中,必有不少王公贵族之家抢你做上门女婿,你若想在朝堂上大展拳脚,有个好靠山自然方便些。”

宋远身体微微僵硬,低头看向旁处,声音变得悠远淡然:“我自是希望高中,至于能否在朝堂上有所作为,当靠自己的本事,与岳家是否位高权重无半点关系。我也不会为了权势拿终生大事开玩笑。”

拂知的心怦然一动,不觉间唇角已然流淌出笑,意识到自己失态,她用手背掩唇道:“就怕到时候由不得你,成了,不逗你了。阿远,我没难过。亲人走了就是走了,她们虽然有遗憾,但更多的还是希望我这些晚辈能活得高兴些,所以不要难过让她们担心。”

宋远猛然抬头看过去,那声阿远,咬字十分轻,音调微微上扬,勾得他的心跟着颤了颤,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觉醒,陌生又熟悉。迎上表姐漾满水意的眸子,不由地红了脸。

宋远轻声应了声是。

妙春满脸激动的从外面进来,急切道:“小姐,桂嬷嬷回来了。”

拂知站起来,亦是欣喜不已:“人呢?她可还好?”

她的话音才落,就见从外面进来个白了头发,面容沧桑如老妇,天知道桂嬷嬷不过才四十多岁,若不是在庄子上受到苛待,也不会变成今天这般模样。

桂嬷嬷眼眶通红,哽咽道:“老妇的小姐,这几年未见,您可还好?”

拂知被感染,也跟着落泪,快步走过去将要行礼的桂嬷嬷扶起来,喃喃道:“嬷嬷受苦了,是拂知无能,当初不能护着嬷嬷,拂知对不住您。”

桂嬷嬷摇摇头:“那些都过去了,不值得一提,老妇也未想过居然还能回来陪在小姐身边,这辈子也知足了。”

桂嬷嬷本就有腿疾,当年在夫人身边养得好,庄子上凄苦,又有那恶女人的狗腿子欺负,硬生生地把病给拖重了,走路一颠一颠的。

拂知紧咬着唇瓣,眼底迸发出恶狠狠地光,声音阴冷让人生寒意:“我绝对不会放过她们,早晚有一天我会全部向她们讨回来。”

桂嬷嬷坐下来,这才看到在一旁坐着一位翩然佳公子,疑惑道:“这位是……”

拂知暗恼自己方才竟将宋远给忘在脑后了,赶紧说道:“这是我嫁到江南姑姑的儿子宋远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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