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灵宿生,月魂夺魄。

这是偃师堂最为神秘的两种秘术,前者,生死人,肉白骨;后者,夺生灵,摄魂魄。

而她刚刚所说的偃师堂的另一种破阵之法,便是月魂夺魄!这不是一般的摄魂术,此术施展甚为霸道,要以施术者自身魂魄为引,献祭到月魂铃中,然后趁机封印月魂,可是若一个偏差,便会连自己也封进去,是以此法很是凶险。

“我是道家人,见不得邪术。”口气冷冽,声音低沉。

她愣了愣,莞尔一笑,连忙跟了上去。

傀儡之所以被称为傀儡,便是因为他们无法主宰自己的言行,即便被注入魂魄,也会被许下了咒印。而之前那位神秘女子所弹奏的琴音,是偃师堂的缚魂曲。她用一曲来束缚夜阳城百里的死灵,控制他们在风铃谷布下木石傀儡。可是时间仓促,没有布下机关备用,即便有奇门遁甲七十二局,可一旦找到弱点,摄取魂魄,那这个傀儡就彻底失去行动能力了。

星宿印记的法力越来越小,傀儡数量慢慢聚集,她跟在灰衣人身后,目光略过四周,阵法中开始出现分明的四季,不断交错辉映。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活盘,越是靠近那个三门齐聚的方位,指针越发混乱。震卦,坤卦,离卦,兑卦,突生变故,阴遁二局和阳遁一局,卦象离生,剩余五门却突然少了一门。

她凝眉思索,却没有顾及到,星宿印记已经虚化,一些灵力较强的傀儡已经突破围堵,变换了方位,两道身影飞快从她跟前过去,她猛然抬头,两把冰魄刀已至眼前。

她还没来得及躲,胸前匕首已忍不住出鞘,划过半空,直逼而下,正在这时,蓝光呼啸而过,冲散刀影,逼得两只傀儡不断后退,还未站定身形,一把匕首已经将他们穿胸而过,瞬间便将两者魂魄刺碎,消失于世间了。

匕首散发着清冷的光晕,悬浮在空中,嘶鸣声不断从刀身传出,震慑着周围意欲围堵的傀儡,那气势如同鏖战正酣,厮杀浴血的英将。一时之间,不知是否惧怕这匕首的凌厉之势,还是调整阵法,竟再无傀儡上前,只是各自站好方位,守住阵中,将阵势守成困笼。

长剑飞过来隔断两个傀儡的时候,灰衣人便已到达她的跟前,亲眼看到那匕首碎魂一幕,心中疑惑丛生,只是如今不是聊这件事的时候,遂展剑而出,向着之前的方位攻去。

她原本心中有些疑惑,被这一遭弄得心跳加速,原本看到灰衣人正准备说话,却瞄到了一处异常,心中疑虑顿解,正待同黑衣人说道,却见此人很快又转过身去攻之前的位置了,于是连忙去追,却不想山谷碎石着实有些多了,总是会绊倒人。譬如,此时的她,正稳稳的被绊倒了,然后顺其自然环住了灰衣人的腰。

紫衣翩然,灰色披风卷起一角,相互缠绵。

眉目如画的女子,脸上有些许慌乱,红唇微张,怡怡然印在了灰色斗篷上。

此情此景,若是吹个笛子,飘点花,应是不错。

匕首耀武扬威一番之后,正准备返回去。

‘砰’的一声掉地上了。

……

她略整了整衣衫,正色道:“道友,我刚刚好像亲了你的后腰。”

‘砰’……

他僵直着身子,往前挪了几步。

落日余晖尽,冷月清芒照。

风一吹,把帽子吹开了,青丝三千,披在背上,随风缠绕。

“你刚刚是要说什么吗?”他没有回头,声音依旧平淡,双手轻握。

“我刚刚卜卦,卦象混乱,八门中有一门不见了,可是就在刚刚我看到了它。”她的目光灼然,熠熠若星辰,明亮璀璨。

他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人,心又开始慌乱,暗想,难不成我的病又衍化出来了一种心疾?强按捺下心中的思绪,想了她刚才的话,略一思索道:“那一门可是死门?”

“你怎么知道?”她有些惊讶,不过转而猜到,“我怎么忘了,道门中关于奇门遁甲的掌握可并不少于偃师堂,道友法术如此精通,必然在这方面也通晓甚多。”

他淡然道:“我只是从你惊讶的程度中猜到了而已。”

话外音就是,你真的多想了。

她哑然,确实,怎么忘了此人是个路痴,若真的精通此术,估计就不会在跟着自己的前提下还在黄昏时分才赶到谷口。她觉得自己真的想的太多了。

“消失的一门正是死门,而这死门出现的地方十分有趣,”微微一顿,手指指着先前要去的地方,“喏,就在那里,有趣吧,三吉门加一个死门,这是要绝了咱们破阵的心呀!”

“原以为那处应该是薄弱的地方,可却将死门暗藏其中,咱们若是真的去了那里,估计就剩个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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