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物?”老夫人凝眉。
梁南清抽两下鼻子:
“在西亭捡着的。本要打二姐身上,好在二姐机智避开了。”
梁宜贞暗笑。
哟!还会夸她机智!这是要拉拢人证?
老夫人一瞬黑了脸,正色看着几个孩子:
“谁的?”
梁宜萱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嘴角隐着一丝嗤笑。
梁南淮四下看看,自知避不过,方颤颤巍巍上前:
“祖…祖母,是…是南淮的。”
“你?”老夫人一时不敢信。
这孩子一向老实,又与梁宜贞交好,怎会如此行事?
他急于解释,手脚也不知往何处放。
“祖母,不是我。”他道。
不待老夫人问,却是梁宜萱上前:
“一会子说是,一会子说不是,盘算着诳骗祖母呢?”
她神色嚣张,梁南淮吓得直直摆手:
“不是不是!大姐,东西是我的,可机关不是我做的。”
这是什么意思?
家长们不解,尤其郑氏,越发担心。
他缓缓神色,接着道:
“这东西此前送过小弟一些。”
梁南清心下猛紧,一眼瞪来。
梁南淮立马怂了,只补充道:
“也…打赏过下人,不独我和小弟有。”
下人哪敢做这个?
此话既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梁南清身上。这孩子还委屈地抱着祖母,怎么看也不像是罪魁祸首。
要说,正嚣张的梁宜萱倒更像些。
郑氏见儿子被吓得手足无措,直要哭了,忙拉着梁南淮朝老夫人磕头。
“母亲,南淮向来胆小怕事。宜贞身份尊贵,他哪有胆子整她啊!”她道,“况且南淮与宜贞素来要好,作甚么整她来?”
这话点到为止。
与梁宜贞交恶的,是另外姐弟二人!
老夫人蹙眉,郑氏这一跪,也太不体面了。小孩子闹事,值得她如此?
老夫人遂道:
“你先起来!多大的事?冤不了你儿子!”
郑氏见她不吃这套,忙拉了儿子起身。
一屋子说得热闹,话题中心的梁宜贞却一语不发,直像个局外人。
似乎,像是在看戏!
就差一把盐炒花生。
老夫人蹙眉,这样的氛围真奇怪!
她遂道:
“宜贞啊,你也说说,是谁要整你?”
梁宜贞忽低头一叹,再抬起头时,已然泪眼朦胧。
“祖母,”她委屈撇嘴,“父亲不在了,母亲亦不在了。宜贞如今孤身一人,任人欺凌了。”
老夫人一怔。
这孩子从来都是盛气凌人,不服软的,何曾这般可怜过?倒越发惹人心疼。
老夫人坐直身子,招手道:
“来祖母这里。纵然你父母不在,总有祖母护着,看谁敢欺负我们宜贞!”
梁宜贞直直点头,感动得就快哭了。
她上前倚在老夫人怀中,像只温顺的小奶猫。
同时倚在老夫人怀中的梁南清防备地望向她。梁宜贞暗笑,朝他做个鬼脸。
梁南清背脊一僵,忽一身冷汗。
“好孩子,”老夫人抚摸梁宜贞的发髻,“有甚么委屈只同祖母说来,祖母给你做主。”
梁宜贞直直点头,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看着梁南清:
“祖母,宜贞知道是谁。”
不好!
梁南清与梁宜萱面面相觑。
就算不是他们,梁宜贞也能凭空冤枉。何况此番就是他们,如何混过?
“是二哥呀!”梁宜贞道。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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