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忧听了我的话,笑着用如葱般的手指戳了戳我的脑袋:“你脑袋里到底放了什么?”
我大怒,头一歪撇开他的手:“难道不是吗!给我重新起名,还跟你姓,这不就是被你白捡了一个闺女!”
秦思忧笑着摇头:“连第一任都是改的名,何必在意这些事。”
我不信:“为什么第一任要改名?”
“不用急这个,等你同意改的时候,再改便是,业务都不熟悉,就开始想着继承财产了吗?”
继承……财产?!
这话何解?意思是如果我同意改名,这家店铺就是我的了?
我大脑只转动了一秒,便严肃道:“我身份证带好了,今儿个就去改名吧!”
从此以后您就是爸爸嘞。
远方正在家里看报纸的临父,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
谁知秦思忧却不干了:“你还没够资格当下任店长,就想着改名?”
我忙问:“那什么时候才有资格当下任店长?”
“熟背门口的五架书,能够独自收货存货记录,毫不出错,并且……”秦思忧不说了。
“并且什么?”我问。
“本店维持生计的业务也能够独当一面。”
本店维持生计的业务?
“难道咱们店维持生计的业务不就是典当古董吗?”我隐隐觉得这家店果然没那么简单了。
秦思忧不屑:“你见过几个进来典当物品的?靠这个店铺撑不了一周,别说是持续了两千年。”
“两……两千年!?”我眼珠突的瞪大,不敢置信。
秦思忧只是淡淡一笑:“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还想不想改名?”
“改改改,咱什么时候都能改!”我的妈,两千年的财产都由我来继承,别说改名了,就是让我欺师灭祖,我也干啊!
……反正照这个情况和逻辑,师是他,祖也是他。
“还不出去好好背书?“秦思忧瞥了我一眼:“别忘了把门打开接客。”
“得嘞,掌柜的。”我被突如其来的金钱砸的慷慨激昂,一溜烟的就往仕女画后的大堂跑。
我没看见的是,秦思忧一瞬间的恍惚和哀伤……
……
看了半小时,我就深觉,钱难挣,屎难吃……
看古书也就罢了,只有晕黄的蜡烛在桌上摇曳……
什么年代了!为什么还有人再用蜡烛!继承了2000年的财产呢!
这特么让我来背如何鉴古,简直是要我的命啊!
然而……
“成化款似有专人书写,比较规范,字体基本一致……”尽管内心已经掀桌,表面上依旧淡定的翻着一本鉴成化窑的古书,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何况是为金钱低头。
值!
然而我最大的缺点就是高估我的毅力,又坚持了五分钟后,我掀开仕女画,看着屋内优雅的端坐在书桌前,认真看书的秦思忧:“掌柜的,您倒好,在这用着现代明亮的LED灯看书,您能给我配一盏吗!我在外面都快瞎啦!”
秦思忧抬起头看向我,他的鼻梁上架起了一副黑框圆眼镜,配着他的墨色长衫与气质,活像新中国时期香港的富家子弟。
我差点就看呆了,惊醒我的是他的声音:
“那别人进来会觉得很不复古。”
“复古重要还是身为下一任店长的我重要!”
“呵呵,”虽然不是嘲讽的意味,但是秦思忧还是轻笑了一下:“门面最重要。”
“那你还不给我配盏灯!”我眼瞪圆。
“门面的意思是,复古重要……”
我都没想看他的表情,气得我甩手就回到了大堂内,掏出手机,打开淘宝,就开始下订单。
呵,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
下完了订单,我又看了会儿书,深知今日不是看书日,便猛地把蜡烛吹灭,走到门口,把五扇门都给拉开,大堂内瞬间明亮了起来。
明亮的阳光一时间照的我眯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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