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看完南崇礼正要往门口出去,却见二太太身边的宋妈妈来请,他以为是二太太那边身子不爽,于是连忙跟着过去。

进了屋子却见姨太太也在,心说难道是姨太太身体不好?倒也有可能,姨太太守了儿子许多天想也疲累,于是出声询问。

二太太笑笑说:“都不是,今日请你来是还有一桩事情。”

“不知道二太太有什么指教?”

“不忙,先坐。”

二太太递了眼色,宋妈妈搬过来一张凳子道了声“请”。刘大夫觉得气氛十分诡异,看了凳子一眼,抱着药箱有些不安地坐下。

二太太因问:“指教不敢,就是问两句话,听说大房那边小少爷病了?”

原来是为了这桩事,刘大夫松了一口气:“正是了。”

“怎么病的?”

“实不相瞒,上吐下泻像是水土不服,又不全然是,不过还是按着老方子去治,倒也渐渐好了。”

二太太赞:“刘大夫对咱们家向来是十分尽心的。”

“这是应该的。”刘大夫客气道。

二太太又问:“如今崇礼都吃些什么?”

“因为怕是水土不服,所以头两天禁食只喝药,今日开始渐渐可以恢复饮食。早上是一碗豆花,中午是稀粥加一点滚水焯过的小菜,晚上仍只是一碗稀粥。”

二太太和颜悦色道:“男孩子家怕是不够吃。”

“正是,小少爷人小胃口好,总嚷嚷着饿。二小姐十分疼爱弟弟,总是哄着倒也制得住他。”

姨太太坐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那边病了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大姐这样问东问西倒像足关怀备至,真是听不下去。

这时就听二太太说:“他们姐弟之间是情深义重,可惜跟我这个当家主母却隔着一条心哪。”

刘大夫听她话锋急转突然说到家族中这样隐秘的事,不禁感觉有些尴尬。这哪里是他可以置喙的事情,也不是二太太应该对他一个外人提的,于是他只能低下头装听不懂。

二太太看穿他的心事,端着茶盏,一手抬着盏盖拨拉茶叶,清脆的响声在鸦雀无声的堂内格外清晰。她慢慢抬眼问:“慈济堂的生意最近可还好?”

慈济堂原是刘大夫三十岁时从他祖父手上继承下来的,他父亲早亡便跟着祖父生活学医。祖父在时,慈济堂是京城有名的医馆。

后来祖父乍然辞世,失了老刘大夫这块金字招牌,医馆的生意便一落千丈。最惨的时候,刘大夫已经摘了牌匾准备回乡种地。

还是当时南怀珂的三伯在世时,看在祖上两家有过交情这才出手相助。能进岐国公府看诊是莫大荣耀,这样口耳相传,慈济堂的名声才渐渐重振。

所以说南家是他的恩人也不为过。

刘大夫听她这样问,连忙起身拱手:“亏得府上照应,慈济堂一切都好。”

二太太笑笑说:“那我就放心了,只是不知以后还能不能照应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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