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李歌城惺忪地睁开眼却恍然一怔,昨夜还信誓旦旦保证自己睡觉安分的人此时正侧睡在距离自己不到一寸的地方。深邃的眼眸静静阖上,眼皮下的淡青色被长长的羽睫所覆盖,不复平日的风流亦或是算计。李歌城脖子微微后仰,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的一角往外撤去。

秦衍有着习武之人的习性,听见身边细细索索的声音立刻警觉地睁开眼。待发现是李歌城后,整个人的气息又和缓下来,长臂一揽把起了一半身子的李歌城又带回床上。“还早,再睡会儿。”说着还拿头蹭蹭并不算柔软的枕头,幼稚得不像样子。

李歌城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克制住内心某种负面的情绪将秦衍的手从自己身上扒拉开。看着床上抱着被子又睡过去的秦衍,李歌城转身去了屏风后面。等再出来时又是一翩翩少年郎。

来到案几前,李歌城拿起桌上的布袋掂了掂,正欲打开,帐篷的帘子突然被人掀开,苟盛拿着两碗吃食走了进来。

“昨晚你们都待在这帐篷里吧?”苟盛将碗放在桌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对面神色安然的李歌城。

李歌城在苟盛进来的一瞬间就眼疾手快地将装着粮食的布袋塞在了左手衣袖中。对于苟盛的怀疑也不生气,反而温和有礼地说道:“多谢苟盛兄弟。昨晚我们二人确实是在这帐篷呆了一晚。”

定定地看了李歌城一会儿,苟盛忍不住问道:“昨晚军营里那么大动静你们就没出去看看吗?”不管怎么说往常军营里极少出现的探子居然就在这两人夜宿当晚被发现,很难不让人有些联想。

李歌城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拂了拂衣袖不急不缓地解释道:“昨日夜晚确实是有被外面的声音所吵醒,李某按捺不住好奇心曾在帐篷门口拦住一位兵爷探询过情况,知道是有外人入侵。······敢问苟盛兄弟,那名探子可是被抓住了?”

一想到昨晚混乱的情形,苟盛烦躁地捋了捋头发。“被那小子逃了。”

昨晚苟盛发现有人偷听立马从兵器架抽出一把砍刀直追出去。那黑影的身姿极为灵活,在夜色的遮掩下更是难以探寻。

就在苟盛以为要把人跟丢的时候,一个帐篷的拐角出突然出现那探子的身影,只是不知为何那黑衣人再次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时,那小贼的小腿似乎受了伤有些瘸。苟盛来不及想更多,只觉信心大盛一把大砍刀挥了过去。谁知那小贼心思狡诈,将旁边的篝火堆飞踢向他。苟盛一时收不住脚只能拿手挡住那些还粘着火星的木头,等放下遮挡脸部的手时眼前只剩下一片浓墨似的黑夜。

李歌城右手放在案几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古朴的木桌。“昨晚有看清那名探子的身形吗?”

苟盛垂下眼眸静静回想,突然抬起头眼神也坚定起来:“个子瘦弱矮小,身法诡谲,看起来倒有些像沅毒人。”说完又重重地哼了一声“沅毒人就只会玩些这几个偷鸡摸狗的伎俩。”李歌城先是安下心来随后又因为沅毒二字再次忐忑起来。边境军营一旦出现异族探子,随之而来的往往是一场大战。

“嗤,结果还不是没抓住。”一道慵懒的声音从床上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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