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中国人谈“生意”都是离不开酒桌的。况且叶冲外祖父还是官场高手,自然不会例外。

酒桌上,叶冲和外祖父你来我往,推杯换盏。酒至半酣,叶冲把自己的来意说给他听。外祖父听了他的话颇为欣慰,立即向叶冲许诺道:“叶冲啊,你终于想明白了!你放心吧,就包在我身上了!”说着怕叶冲不信似的拍了拍胸脯。外祖父在别人面前是何等严肃稳重,可现在却像个小孩子。叶冲能来看他,他本就高兴,而今叶冲又主动提出进入官场当然更合他意了,以致外祖父一时忘记了叶冲不会喝酒。外祖父和叶冲一杯接一杯……李修文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叶冲连眼都不眨一杯一杯的往嘴里倒,看着叶冲强颜欢笑、曲意逢迎,看着叶冲变得一点都不像他自己……

不一会,外祖父和叶冲都酩酊大醉了。只不过外祖父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而叶冲是第一次喝酒而且他一心求醉……

日近黄昏,赵府门前。管家见叶冲已经醉到步履蹒跚的地步了,便想着给他找了个轿子,可被叶冲一口回绝了。叶冲想和外祖父能少一点牵扯就少一点。于是,他执意要和李修文骑马回家。李修文便扶他上马。回家一路上,二人不急不躁、信马由缰。

起初,二人无语,各怀心事。待走到一片原野时,叶冲突然翻下马来,扶着一棵树剧烈呕吐了起来,李修文替他抚背。叶冲吐得筋疲力竭,他贴着树滑坐了下来,无力地靠着树,闭上眼,有两颗泪珠滑落下来。李修文看得出他很难受,也知道那泪珠绝不仅仅是因为呕吐。吐过的叶冲清醒了许多。

李修文蹲在叶冲面前,低声问:“叶冲,你值得吗?这一切真得有意义吗?”叶冲苦笑了一下,依旧闭着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不过值不值得,有没有意义重要吗?”李修文见叶冲这副态度,既心疼又气恼:“叶冲,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不能拿你自己的人生开玩笑!”叶冲睁开眼,盯着李修文的眼睛喊道:“你他妈现在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已经晚了!”李修文愣住了。叶冲静了静,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说:“修文,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每天都会做噩梦,有时候我竟会分不清梦与现实。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叶冲声音渐渐哽咽:“我害怕活着,害怕每一个白天和黑夜,我多想一死了之啊!可是我还有母亲、还有奶奶要照顾啊!我必须要做点什么来填补我的生活,不然我会疯掉的。而且我真得恨他们、恨他们!”

李修文此时心情无比复杂,自责歉疚地说:“兄弟,对不起。”“什么?”叶冲抬起头问。李修文吐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如果,我没提出依你外祖父的关系……,你就可以晚几年进入官场,说不定到那是你的梦魇和仇恨会被时光磨灭掉……我觉得是我害了你!”叶冲拍了拍李修文的肩膀:“修文,是我应该谢谢你让我少走几年弯路。还有,梦魇可能被磨灭,但是恨一定不会!这种情感你是不能理解的。”李修文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中有藏不住的凄凉悲戚,他反问道:“叶冲你怎么知道我不能理解?你只知道我父母是病死的,但是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病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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