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氏还胡乱瞎骂,石二郎粗眉一拧,抓住刘氏的胳膊,将她拉出了房门,“你还没闹够?烦不烦啊!”说着将刘氏往院子中一推,刘氏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正要回头骂他,石二郎吼了一声:“够了!你给我回房去歇着!”

看儿子真生气了,刘氏不敢再闹,哼了一声,自个儿回了房,她这儿子要发起浑来,可不会顾忌她是亲娘!

秦家是一套两进的宅院,前面正院是秦氏和石二郎住着,这后院也很是宽敞,刘氏住了正屋,秦康住了东厢房,秦暖住了西厢房。

石二郎再走近屋中,看到栀娘正在帮秦暖将散乱的头发挽起来,秦氏坐在床边搂着秦康在轻声安慰,这孩子先前被吓得惨,连话都不会说了,这会儿依偎在母亲怀中,倒是呜呜咽咽地哭了声音,一面哽咽一面含糊不清地念叨着:“蛇!阿娘,有蛇……”

石二郎目光落在秦氏的脖子上,那么长长的两道血痕,印在雪白细腻的肌肤上,显得格外扎眼,石二郎的粗眉又皱了起来,正准备开口安慰两句好话,秦氏怀中的秦康看到石二郎,立刻一脸惊恐地往母亲怀中缩了缩,叫了起来:“阿爷,不要蛇……我不要蛇……”

石二郎脸色一沉,不耐烦道:“哪有蛇呢?那个不是蛇,是长鱼,是抓来给你玩儿的!”

石二郎的样子,让秦康又是一抖,呜呜地哭得更伤心了些。

秦氏正要说话,这时站在角落的杏儿突然出声道:“阿郎从乡下庄子这么远回来,大热天的,水还没喝一口,衣服也没换,就闹腾了这么久,阿郎还是先去喝口水,歇息一下,换身干净衣裳吧!”

石二郎扭头看了杏儿一眼,听她这么一说,顿时觉得又渴又热,浑身汗臭黏糊难耐,便赞许地冲杏儿点点头,拧着的粗眉也舒展开来,夸奖道:“还是杏儿有眼色!我都差点忘了!这一身还真是难受!”说着,忍不住扭了一下肩膀,嫌弃地扯了扯黏在身上的衣服,转身走出了房门,向前院自己的住处走去,也没理秦氏。

秦氏的脸也一下子阴沉了下来,目光不善地看向杏儿,杏儿却咧嘴向秦氏一笑:“娘子光顾着小郎了,没想到这些,婢子看到了,自然帮娘子提醒则个!”说着,微微屈了一下膝:“婢子还要去伺候老太太,婢子告退!”

杏儿说罢,扭着腰肢转身走了,很是有些得意洋洋的劲头。

秦氏的脸都气白了,这时,秦暖的头发已经扎好了两个整齐的丫丫髻,走到秦氏身边,劝道:“一个小丫头,阿娘跟她生个什么气?大不了送回乡下去!”

秦氏重重地吐了口气,将杏儿暂时抛到脑后,低眉看着怀中恹恹无神的儿子,轻轻地用丝帕擦去儿子脸蛋上的泪水,低声问道:“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暖抬头,目光落在了躲在墙角落里的平嬷嬷身上,平嬷见状,低着头,畏畏缩缩地走到了秦氏的面前,腿一软,扑通就跪下了,捂着自己被杏儿踩伤的手指,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饶是秦氏好脾气,此时也忍不住恼怒,叱责道:“问你话呢!你哭什么!只会哭要你有什么用!还不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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