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决定了,S酒厂的订货会,怎么的,也得去参加。已经算计过,有八万元,就可以了。手上有三万元多,再借五万元。

缺的五万元,找谁借合适呢?

即便是借钱,这也是有讲究的。不可以随便借。有的人,嘴巴就是臭,借他一点钱,能到处去说、说上半年一年的。一个人的脸面,仅有的尊严,可能就因此丢失殆尽。

想来想去,最后,决定去找前妻颜暮雪借。

即使找颜暮雪借,凌然也还是有些犹豫。这是怎么一回事,每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就想到了前妻。到了五楼,站到曾经的家门口,他犹豫了。

可是,不找颜暮雪借,找谁、谁又能保证不把凌然走投无路借钱的事乱说?

先是敲门,里面有回应的声音,不大。凌然又等了一会,不见开门,就掏出钥匙开门。这把钥匙,有些日子没用了。

门开后,这个家显出特别的冷清、冷清清的就像没人住似的。刚才分明是听见屋里有声音的。人呢?

“暮雪。你在家吗?”

“我在。”有回音,只是,声音小到如蚊子哼。

不是蚊子哼,显然,这是呻吟声。

凌然快步到了卧室门口。伸手打开灯。颜暮雪睡在铺上,身上盖着薄被。

“……”估计是病了。凌然上前去,伸手在颜暮雪的额头上测试,惊了一下,说:“你在发烧。吃药了吗?”

颜暮雪说:“我不吃药。我想喝水。”

凌然赶忙去拿杯子倒水。提起一只水瓶,很轻,里面没有水。再提一只,也还是空的。

“你,你这水瓶怎么全是空的?”说着,凌然用电水壶接水,插入插座。

在烧水的间隙,凌然来到铺边,又用手测试颜暮雪的额头。他想知道大概的体温值。测了,心里还是没底,就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体温表。他把体温表放到颜暮雪的腋下,就在铺边蹲下,执了前妻的手。

这时,颜暮雪已经是泪眼婆娑。

凌然说:“你呀,你。我怎么说你,才是好。你病了,为什么不打我的手机?”

“你那一块,刚起步,很忙的。”

“再忙,就是关门,也得给你看病吧。”

“我没事的。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能是往楼上挪液化气罐,身上出了汗,受凉了。”

凌然一声喟然长叹。他想说颜暮雪,却无语。能说什么呢?说你往楼上弄液化气罐,该是叫我吧。可是,换一个角度想,就是自己,也不会吧。

颜暮雪问:“今晚,怎么想起来,到这边来?”

“……”凌然怎么说、说是想到了借钱,到你这里借钱来着。

颜暮雪提醒,“水开了吧。”

凌然起身,去厨房间。他往杯子倒了烧开的水,又拿出小碗,将杯子里的开水,来回地倒,想尽快的把水凉下来。

在凉开水的这个间隙里,凌然有阵阵心酸。说不清楚,因为什么。可能是颜暮雪眼下的状态。或许,还有自己生意的艰难。在大企业时,大家各司其职,虽然也有累的时候,但不是这种累。

自己打理一摊子,事无巨细,全得自己来做。一个人撑起一片天,真的难处多多。要是没有离婚,这些事,或许可以说给颜暮雪听听。有听众,可以分解一些苦恼的情绪。可是,现在,不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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