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出殡了,所以该来的宾客都会在今天过来吊孝,余牧仁的运气还不错,下午过来的宾客都还挺大方,基本上很多人都买了两个花圈。
因为余牧仁的贩卖政策很简单:一个四十,两个六十,那么谁更划算?而且这还是一口价,不还价!
没办法,这可是余牧仁的独门生意,村子附近的小镇上就他一家寿衣店卖这玩意,除了他这一家,想要去别家买可就要去另外一个镇上了,农村里生活水平不怎么好,但还不至于为了省几块钱十块钱跑另外镇上买花圈。
一个下午的功夫,就把运来的四十个花圈给卖完了,卖出了十个四十的,其余三十个都是六十两个卖的,一个下午的功夫就赚了一千三百块钱,再加上做法事的五百块,今天收入一千八百块钱。
这还是比较好的行情,一天进账一千八百块,很多时候,一天也就赚个千把块钱,一个月下来也就接一两场活。
一年到头差不多平均两千五左右一个月的样子,在小镇上算得上小康水准了,可是这样的赚钱速度永远都跟不上城市房价上涨的速度……
不过,这生意就是有一点好,一个月就辛苦两三天,其余时候都是闲得慌,这样也就给了余牧仁充足的时间来做木雕,赚些外快糊口。
夜幕降临,余牧仁在大老王家里吃了晚饭,闭目养神起来,等宾客走了之后,就是他上场的时候了。
这一顿,余牧仁依旧发挥吃两碗饭换一桌的策略,吃了几桌之后,才把肚子填饱。
每每想着自己变成了大饭桶,余牧仁就有些心痛,这就意味着他的伙食费开销要增加数倍的预算,要是遇上生意惨淡的月份,恐怕就得饿肚子了……
“哎,看来还是得赚钱,要是真结婚了,有了小孩,那可是烧钱的祖宗啊……”余牧仁心中叹了一口气,虽然没有生过小孩,但是新闻他也看过啊,谁家小孩不是送了这个补习班,就是送那个特长班,然后还有兴趣班。
不管是什么班,那都是烧钱的事!
如今不是流行一句话么,小孩不能输在起跑线上,输一次就等于输了一辈子。
这样的结论余牧仁不敢苟同,比如他就没有上过什么补习班,特长班,但他自问比小镇上大部分人的日子过得悠然自得啊。
虽然心里这么想,余牧仁还是希望自己以后的小孩能够有所出息,所以各种补习班坚决是不会少的!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他的女朋友家里同意他们两人的婚事,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黑夜降临,前头王村一片漆黑,唯独只有老大王家灯火通明,唱戏的舞狮的热闹非凡,余牧仁默默地坐在一旁看着。
不管是舞狮还是唱戏都会问旁人要赏钱,不管问谁要,一般情况下都会给,打赏的越多,就越给主家的面子,当然实在没钱就躲远点,免得问到了自己又没钱,反而尴尬。
余牧仁对于这种事情自然敬而远之,开玩笑,如今花钱的地方已经够多了,哪里能把钱用在这个上面,真有那闲钱不如买个馒头填肚子比较实在,而且这些艺人跟他一样都是来赚钱的,卖艺反而还是其次。
直到晚上十点多之后,宾客才渐渐散去,只留下了大老王家直系子孙在灵堂守夜,此时也到了余牧仁该出场的时间了。
不用余牧仁提醒,大老王就自发的走了过来,询问道:“余兄弟,我该准备什么东西?”
余牧仁一边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道袍、桃木剑和阴阳罗盘,顺手把道袍穿在了身上,一手持着桃木剑,一手拿着阴阳罗盘。
“备香案,大红烛两根,香龛一个,线香一把,纸钱一叠,大红公鸡一只,肉脯三块,小酒盅三个,米酒一壶,糯米一斤,就这些东西吧。”余牧仁熟练的说道。
这些东西说起来很多,但是在都是农村人家里是常有的玩意,所以很快就能准备好。
东西准备齐全了,香案正对着灵堂,点上了大红烛,大老王一家子都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余牧仁。
这种阵仗余牧仁也见多了,心里也没有丝毫的紧张,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余牧仁把阴阳罗盘放在了香案上,信手捏起几张纸钱,手中舞动着桃木剑,脚下踏着禹步,口中念念有词。
又是丢洒纸钱,又是口喷酒水淋在桃木剑上,又是抓起一把糯米洒出去,仪式感极强,这一套流程下来足足花了十多分钟,随后才进入了正儿八经的超度环节。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招,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这是道门的往生咒,念完这段咒语之后,基本上就算是法事做完了。
而且这段咒语还是很清晰的念了出来,反正别人听不懂,但是也大概明白其中意思,不会让人觉得他是来滥竽充数的。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