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一路哭着往陈氏那里去了,不管不顾地冲进了陈氏的房里,把陈氏和屋里正在说话的人都给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冬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手上带着血便往脸上胡乱擦了擦泪,十分的狼狈可怜:“二奶奶,二奶奶求您快去看看三姑娘,赵妈妈回来便在三姑娘房里对秋菊姐姐又打又骂,后来又顶撞姑娘,将姑娘活活气昏了过去,还不让请大夫,二奶奶快去救救姑娘吧。”
陈氏一听便怒拍了桌子:“你胡说什么!”
冬梅急忙给陈氏跪下了:“二奶奶,冬梅说的句句是真的,二奶奶,求您去救救姑娘吧。”
陈氏拿眼睛淡淡扫了一圈屋里的人,吩咐柳香:“先派人去请了大夫过来,你去三妹妹屋里看看是否真如她所说,再把那个赵婆子叫来,我要亲自审审。”
柳香应着是,出去办事。
陈氏看着地上跪着的还在换气的冬梅,一身血迹十分碍眼:“秀儿,带着她去洗漱换身衣裳,成何体统!”
门外的小丫头急忙应着进来带冬梅出去。
陈氏这才若无其事地继续对屋里的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继续和颜悦色道:“家里的小丫头不懂事,总是一惊一乍的,让你们看笑话了。”
那女子不过与陈氏相仿的年纪,形容虽然不如陈氏出挑,但也十分端庄精致,正是杭州楼知府的长媳乔氏,乔氏是陈氏姑母家的表姐,两人自幼交好,嫁得又近,时常有走动,却不想今日竟遇见这样的事情,乔氏也是觉得十分尴尬,面上却不显,只是淡笑着道:“妹妹说哪里的话,若是这府里有事,我改日再来。”
陈氏却伸手拦了:“好姐姐你难得来一次,何必这么着急着走,想必是那小丫头不懂事乱传话,不碍事的。你适才是说杭州织造梁大人家的二公子有意说亲,可看好了人家?”
乔氏见她若无其事,便也不好再坚持,只得继续就着两人适才没说完的话道:“这倒没有,梁夫人也是各处寻了不少人家的姑娘,可是这梁家老太太始终不满意,没有点头,妹妹不知道,这梁家二公子是打小在梁老太太跟前长大的,最得梁老太太喜欢,这婚事上,一点儿都不能含糊,梁老太太这才打算设了这春日宴,邀请远近大家的小姐夫人去赏春,不过啊,这小姐们是赏春,老太太却是赏姑娘们。”
陈氏却笑道:“瞧你说的,这怎么着还跟宫里选秀似的,要我们家的妹妹都上杆子去贴呀。他杭州织造即便是富可敌国也不过是个五品,我们老爷,可是正四品的济州知府呢。”
乔氏知道她玩笑,也是掩嘴笑着道:“我自然知道,要不是看着这家公子极好,我也就不多嘴来给你提这个醒儿了。只是你还别说,这梁家的老爷官阶虽然低,可是他手里是有实权的,他的话比那钦差还顶用,别说杭州,就是整个江南,不论官商还是世家,哪个敢不敬着他。况且这梁公子的母亲娘家还是京城刑部里的大员,梁公子前几年进京赶考那也是中了进士的,虽说如今还只是个小小知州,可是那也不过是外放历练,再过一年半载的功夫,人家是要进京的。”
陈氏暗自思忖着,正要说什么,只听外面柳香回禀,说是带了赵妈妈过来了。
陈氏笑着对乔氏道:“乔姐姐先喝盏茶歇歇,我先去料理点琐事,一会儿再回来细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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