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会功夫,石太公拉着平安就走完了差不多一公里的路,来到了他的家门前。

平安似乎还未从那惊人的一幕中回魂。

“想。”

过了好一会,平安才回神,抱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他果断点头道。

“想学就跟我进来。”

石太公吧哒着烟锅,昂首挺胸迈进了他的家,吃准了平安不会走一样。

在见识了石太公这一手轻身功夫,傻子才会走,平安屁颠屁颠跟着他进了屋。

石太公的家位于洗马镇最南面,背靠一座大山,周围不是竹林,就是山林子,十分的偏远,除了找他瞧病的人外,平时几乎很少有人来他家。

房子是几十年前的木瓦房,十分的破旧和简陋,给人一种风轻轻一吹,就要倒塌的感觉,跟镇上的砖房比起来就显得十分的寒酸。

石太公和镇上另外的两个老人一样,是位五保户,嗯,五保户就是无儿女、无家室、无财产、无田地、无亲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老光棍。

总之一句,石太公啥都没有,全靠给人看病赚来的钱维持基本的生活。

所以像石太公这样的孤寡老人,家里肯定是没有什么家具电器的,宽敞且大的正堂中间,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八仙桌,桌子的两边是两张长凳,而桌子上方的木板墙壁上,供着个一米五长的香火供案,而供案的最中间用毛笔写着“天地君亲师位”六个大字。

这和平安家的香火供案几乎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石太公家的香火供案上,多了一个十分古朴、十分精致的铜制香炉。

石太公一进屋,就坐在八仙桌左边的长凳上,一边给烟锅里添加旱烟,一边从头到脚的打量着平安,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嘴里啧啧有声道:“上次跟大家一起在山林里找到昏迷的你,就感觉你身上有灵性,这一两个月没见,你灵气十足了,真是怪事年年有啊。”

“太公,什么是灵性啊?”

平安装傻充愣,心里却知道石太公所说的灵性,肯定跟他身体内的灵气有关,尤其在他读书明智,知其境界后,平安自己都感觉不一样了。

“什么是灵性?”

石太公琢磨了一下词,吧哒着旱烟道:“灵性是指一个人的智慧、毅志和对事物的理解,更是一种天赋。”

“就像机灵的孩子往往比愚笨的孩子率先完成同一件任务,然后步步领先,拉开距离,一骑绝尘。”

“同样,这也是笨蛋和聪明的表现。”

“所以能读书的孩子,不一定有灵性,但不会读书的孩子,有性灵的就更少了。灯笼是张纸,说穿了,灵性就是一个人的天赋……”

石太公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平安却没有一气呵成的感悟,目光偷偷地打量着石太公的屋子起来。

正堂香火的两旁没有太多摆设,唯有靠近大门两边的木墙边,各自摆放着一大一小的两个柜子。

大的一个平安知道,那是石太公放草药用的,而小柜子上则摆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书籍,会不会是……石太公珍藏着的武功秘笈吧?

想起刚才石太公似乎飞一样的轻身功夫,平安就来劲了,而以平安现在眼睛的敏捷,细微一瞧,小柜子上的书籍清晰可见。

全是《本草纲目》、《伤寒论》、《中医精髓大全》,这一类的医书,没有一本是他期望着的武学秘笈。

对于医学类的书籍,平安可不感兴趣,心中大失所望。

“平安,你喜欢中医?”石太公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知音。

平安十分干脆摇头道:“不喜欢。”

“也是,你一个虎头虎脑的熊孩子,刀枪弓弩都没玩够,那会静下心学医术。”

石太公幽幽的感叹一声,似乎为没找到传人而伤感,坐在板凳上吧哒吧哒吞云吐雾,烟雾缠绕,活像平安看的《西游记》里妖怪出场时的画面。

不知道为什么,从读书明智见到境界后,平安对香烟的味道十分讨厌,常常被平忠井毒害,吸他的二手烟,还无法发泄心中郁闷。

就像现在他被石太公的旱烟呛得不轻,于是赶紧道:“太公,你刚才在外面,用的是轻功走路?”

这个问题他憋得太久了,一脸期待看着石太公,生怕他老人家冒出一句“你娃娃根骨不佳,没有练武的悟性,拯救世界和全人类的艰巨任务就不能交给你了”。

幸好石太公回答很干脆:“当然是轻身功夫了。”

“那你能不能一蹦数十仗,像电视里的大侠们一样飞檐走壁,一叶渡江,摘花伤人?”平安觉得太公在他心里的形象,猛地一下拔地而起,望着石太公的目光都在闪星光。

石太公傲然道:“一蹦数十仗太远,但是飞檐走壁,一叶渡江,摘花伤人还是可以做到的。”

平安兴奋了:“太公,你有没有什么武功秘笈,练功绝学,能不能送我几箩筐回家练啊?”

“几箩?”

石太公被气笑了:“你当是地里的大白菜啊,满山遍地都是,要用箩筐来装?”

平安也感觉自己这要求有些过份了,小心翼翼道:“那太公,你练的是什么功夫?《九阴真经》?《降龙十八掌》?《独孤九剑》?你不会是练了《葵花宝典》吧,不然你怎么没娶媳妇生孩子?”

“咳!咳咳!咳咳咳……”

石太公气得不轻,又被旱烟呛得厉害,心里一片零乱,这是谁家的熊孩子,赶紧给我牵走带回去画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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