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达叔,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院子里关云岗对关宏达不住磕头,“我再也不敢了!您放过我吧!我这就把那些砖头给你拉回来,损失的钱我也给您补上……”
“补上?你拿什么补?”
关宏达看着关云岗一脸铁青,“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说,我哪里待你不好?”
关云岗不敢反驳,一个劲儿的磕头,“是我错了,我不是人!我不是东西!宏达叔,你大人有大量,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
关宏达冷冷的看着关云岗,一语不发。
整个院子里安静了下来,只有关云岗磕头讨饶哭泣的声音。
卢新娥看不下去了,拉着关晓军与关阳两人,“阳阳、小军,咱们去后院吃饭,别耽误爷爷他们的正事儿!”
对于关云岗这个人,卢新娥一开始就极为讨厌,感觉此人说话的时候,眼睛老是色眯眯的往女人的下三路上瞄,看着就恶心。今天见公公收拾关云岗,她连劝都懒得劝。
在她朴素的认知里,这人竟敢偷自己家的东西,打死都不冤!
卢新娥不想让自己的孩子看到这种情况,便想躲开眼前这一幕。
关阳看到院子里关云岗跪地求饶的情形感到有点害怕,卢新娥一说话,她便乖乖的跟着母亲向后院走去。不过小孩子终究好奇心大,不住回头张望,在她幼小的心灵中,对于偷窃啊,家规啊什么的,都还不太清楚,但却知道村里的瘸子叔叔一定是犯了错。
关晓军却挣脱了卢新娥的手掌,“妈,我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卢新娥道:“你这孩子,这有啥好看的?”
不过见他执意要看,她也由着关晓军,只是拉着关阳走进后院。
王欣凤见卢新娥拉着两个孩子向后面躲,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叫道:“新娥,咱们把菜收拾一下,前院留给他们老爷们说话!”
当两人把饭菜都端进后院的房子里时,关云山扶着一名须发尽白的高大老人走进了院子里。
这老人个头极高,比身高一米九的关云山也矮不了多少,须发如银根跟透肉,他上身一件无袖的对襟小汗衫,下身一条裁了半截的没有染色的土布裤子,有点像后世的七分裤,但更像是大裤衩。
这老人手中拿着一根翡翠嘴的旱烟袋,肩膀上还挂着一条原本是白色而今已经泛黄的毛巾。
这老头人未进院,大嗓门便嚷嚷起来,“宏达啊,到底怎么回事啊这是?谁惹你生气了?咦,云岗跪这里干啥?这还没到过年的时候啊,你磕啥头啊?”
这位老人便是关宏达的大爷爷,关晓军的老老爷爷关自在。
关宏达见关自在来了急忙上前扶住他,“大爷爷,你来了,这件事您看怎么办?”
他把关自在扶到院子里的桌子旁坐下,把今天这件事原原本本的说给了关自在来听。
“这混账东西!”
关自在听完关宏达说的话后,不由得破口大骂,“你个小畜生,这事儿你也做的出来!”
他说话间大步走到关云岗身前,拿着烟袋锅子就往关云岗头上敲,边敲边骂,“自己家的东西你也偷?没有宏达,你能活到现在?早他妈饿死你了!你个狗日的……”
别看关自在现在九十多岁,但依旧是火爆脾气,姜桂之性,老而弥辣,手中的烟袋锅子敲在关云岗头上,不一会儿就敲了好几个大包,敲的关云岗抱头哭嚎,可又不敢躲闪。
关宏达生怕打出问题来,急忙拦住关自在,“太爷,您消消火,别生气,要是为了这么个畜生把您身子气坏了,不值得!”
关自在气喘吁吁道:“宏达啊,这件事啊,由你来处理!你是苦主,又是咱们村里的村长,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要因为他姓关就手下容情!哼,我就不信他一个人就能干出这件事来!这次凡是犯事儿的,都给我找出来!”
关宏达道:“好,有您这句话,我就不客气了!”
他看了关云山一眼,“帮我把大喇叭打开!”
关宏达是村里的支书,村里的扩音大喇叭的话筒就按在他们家里,当下关云山走进屋里把设备调好之后,关宏达便走进了屋里,片刻后,村里的大喇叭上响起了关宏达有点失真的声音:“喂,喂,那个都吃饭了没有?正在吃饭的先忙着吃饭,吃完饭的爷们都来我家一趟,有点急事!没吃饭的,吃完后也得来一趟!重复一遍,今天有点急事!谁家有空,现在就过来一趟……”
就在关宏达在大喇叭里吆喝的时候,跪在地上的关云岗,身子不住发抖,脸上神情不住变幻,最后他脸色一凝,似乎下定了决心,以手撑地缓缓的站了起来,然后扭头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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