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姐姐已经明确的告诉她,此事不是谋人财害人命,并不伤及人筋骨。

想到这里,她又感到一阵清冷,所以自己在因为做这样的事而感到心虚吗?是在寻找开脱的理由吗?都是,也有可能都不是,但是眼下衣服已然送来了。

她也知道,若是铁了心不做,是可以的,但却没有。

此时她并没有更多的时间去细想,还有什么原则可以遵守,还有什么能坚持,在这无奈之地……

寿宴在端王府举行,整个场地说不上宏大,确是处处彰显着华贵典雅和独具匠心,莫说那亭台楼阁间的金色织锦花灯,与普通的年庆红色纸灯更显得富贵大气,更是将亭廊照的金光四壁,犹如白昼。

天刚抹黑,孟玔来察视,见正厅外的大院里摆着与往常不同的几张大桌,中间部分摆设精美的花束,甚感兴趣。

“桌子大些挺好,不过……”他打趣道:“好像暗藏了些机关哪。”

一手操办桌席的婉婉伸手放在圆桌上面的一层大圆桌盘上,轻轻一拨,将它转了一个圈儿,只见桌盘轻巧的转动起来,那下面好像是有一个滚轮一样的装置,从而可以带动上面的桌盘转动,婉婉解释道:“这样一来,菜品全部靠桌盘边摆置,随时转几下,便能保证每个菜品都能临近每个人的近旁,中间的菜品也可以替换到边上来,自不必浪费。

孟玔点头道:“哦?倒是匠心独运,这是谁的好主意,堪比大虞的名匠鲁班了。”

“是娘娘的主意。”旁边的若翎讨巧的开口道:“娘娘一直考虑在宴席上做出些不一样的东西来,给皇爷一个惊喜,想到老人家毕竟喜欢热闹,现在又是洪福齐天三世同堂,更是有必要加大桌子,所以娘娘想到了这个好办法,又翻阅了许多工匠典籍,才叫工匠试着做了出来,没想到真的很好。”

孟玔露出和悦的神色,道:“你辛苦了。”

若翎悄悄的看了眼婉婉,她也算是府里的老人,对于王爷的性子也算有些了解,许是旁观者清的原因,若翎看得出王爷看王妃的眼神,从来不比看其她妃妾相同,似是增了许多对旁人不曾流露的脉脉情意。而王妃就不同,虽然她也不是冷着脸,可以说还是带着些笑意,但那笑容里似乎也再看不出更多内容了。

王妃对王爷恭敬顺从,却时而叫人感到若即若离,两人的关系,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嗯,不错,这些庭柱桌椅台面四周的花饰很不俗,也是王妃一手打造么?”他轻抚着一座落地景泰蓝花瓶中,杂插花束里的一朵鹅黄色昆仑百合,问道。

“这是臣妾……”

孟玔亮着眼睛,听她继续说,似是已经猜到接下来她要说的定是她自己了。

她却特意卖着关子,拉长了语调,跟着接道:“是臣妾的妹妹谣儿一手置办,王爷可是忘了,前些天,您钦点了她做妾身的协理。”

孟玔笑了笑,接着往前面走去,婉婉则在后面跟着。

这时府上已经开始陆续的来人了。

待新月稍露尖角,散着玉色的柔光,端王府大院里一片热闹欢腾。

宴席上的亲贵大都已经座无虚席。

摇曳的灯影映着红门廊,照的府内金碧辉煌,赤影摇曳,很是喜庆。

偏院里的戏台也早已搭上,等待演出的伶人正在马不停蹄的上妆,做着登场前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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