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她停下步子,缓缓坐到椅子上说道。
“在。”
“您去司膳房取点夜点我吃好吗?”她道,“稍有些饿了呢。”
待刘妈拎着食盒出了门,羲谣紧跟着也出了院门,她算着司膳房在东面,司务处在西面,定是遇不到刘妈了,要是刘妈知道她想去找流沙,肯定不让她去,说不定又要劝她去找姐姐。她可不想在这府里,什么事儿都要靠着姐姐。上次眼睁睁的看着董娘娘和姐姐之间的那些事儿,她可不想让姐姐还要因得她的事儿劳心烦绪。
到了司务处,她找到值班的小厮问,众口一词的都说没见到、不清楚,其中有个年纪小的小厮支支吾吾,慌慌张张的,一看就像是在说谎。
她讪讪往回走着,越走越想越不对,便又回去,从手上摘下一个玉镯子,将一个守门小厮悄悄的叫到一边,轻声问道:“既然大贝子今日有宴请,司务处总要去送酒物的,你能带我去吗?”
小厮左顾右盼见无人在侧,又打量一番羲谣,想着怎么的这也是个新来的主子,位份也不高,收点东西透个信儿也无不可,便收了镯子,道:“小奴可以给这位主子您说在哪里,但是断不能领着您去!”
能知道在哪里就好,左右出不了王府就行,听小厮松口了,她高兴地应道:“那你快说!”
绮云院......
越往深处走,月色就越明亮,月色越是明亮,就衬的夜色更深了,她踩着经久未修,生了杂草的小径,这院子偏成这样,在这里宴客?宴的究竟是什么鬼?想到鬼这个字,摸着黑黢黢的路走,她后背一阵发凉,但是丝毫没有打退堂鼓的打算。
可疑多一分,流沙的危险很可能就增一分,她得赶紧去找流沙!
眼前到了挂着绮云院字牌的院门口,里面隐约传出罄竹鼓乐声,她探头探脑准备找个地方进去。
这时,身后一股脂粉混着酒精的气味传来,未等她反应过来,这人已将胳膊搭上她的肩膀:“既然来了,怎么还在这门口候着!”
她吓了一跳,腿撒了一半,还没来得及跑,就被那人擎住胳膊,一个反转别了回来,一个倒扑,跌倒在他怀里。
“你你你......”她只觉得胳膊一阵麻,导致语言凌乱。
“你什么你?叫哥哥!”那人厚颜无耻的说着什么在她听来就是鬼一样的话,将她拖着拽着,推着进了正堂。
“这小妮子调皮得很,看看是谁的菜!来领!”有了光,才看见这人,相貌倒是端正,可惜.....败絮其中!羲谣心里疾呼,狠狠地瞥了刚才抓他的人一眼。虽然刚才挣扎推搡的时候,她不知道瞪了他多少眼,好歹天黑看不见。眼下灯火亮堂,照的清楚,那纨绔公子一看她这样蔑视的看他,借着酒劲儿竟然发起了无名火,一把将她推倒在堂上。
她跌倒在地上,缓缓的撑着半起来身子,循着流沙喊殿下的声音望去,余光里惊煞人的那幅幅艳景,远比起看到被孟祯紧紧环搂臂中的流沙这一幕,算不得什么惊讶了。
她瞬时圆目怒睁着冲上前去,一把将流沙拉到自己身后,抄起木几上的一杯酒就泼到了孟祯脸上。
看在他到底救过她的命,她就不骂他了!龌蹉这两个字,盘旋在嘴边上又被她生咽回去。她嘴上不说,眼神里早就写了一万个龌蹉给他看。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哪,他抽出锦帕擦着眼睛。
一晚上没喝两杯酒,全用来洗脸了。
这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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