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笑笑,摆摆手,
“这不是什么厉害的本事,我虽眼盲,但心不盲,耳不聋,五感只不过失去一感而已,还是能分辨出真假之毒的,此花名为“钩吻”,它还有个厉害的名字叫“断肠草”,长相酷似金银花,根浅黄色,有甜味,全身有毒,尤其根、叶毒性最大;鲜根初闻似乎有芳香之味,继之则有令人昏迷之感,再闻则有非退避片刻不可之惧啊!不过,世间万物均有相生相克之像,这钩吻在一些偏远地区仍被当作治疗风湿痹痛等难症的良药。”
“旁边那个一并采来的确实是水仙无疑,但大人可知,水仙的花、枝、叶都有毒,孩童极易食之,其毒性为全草有毒,鳞茎毒性较大。误食后会有呕吐、腹痛、脉搏频微、出冷汗、下痢、呼吸不规律、体温上升、昏睡、虚脱等病状,严重者发生痉挛、麻痹而死。”
“高大人,老朽所讲的这些只不过是万山中的一粒微尘罢了,有毒的花卉还有半夏、龟背竹、花叶万年青、马蹄莲、霸王鞭、虎刺、珊瑚花、青紫木、石蒜、黄蝉等100多种,老朽今日也不是来开医馆的,本不想谈及这些,可从大人的言谈中似乎对老朽眼盲一事甚为介意,不得已,老朽只能这样,证明自己心境清明,尚不是苟且虚荣之辈。”
老人慢慢讲完后,高鹏高知府顿时觉得自己的老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搁了,本以为是骗子,却不曾想把一位大能的心给伤了,这他要是因此离开潞水县,日后传出去,外人还不得说自己狗眼不识宝玉,成了大笑话了。
想到这,他赶忙一作揖,正要说话,只见他那天傻的师爷赵四儿以为这是自家老爷给的信号,便抢先一步张嘴:“老先生,真是有大贤者风范的人啊!我家老爷说了,先生要是能答得上这考题,才能承认先生夫子名号。”
高鹏听完,差点没冲过去掐死这个不识眼色的师爷,人家一看就是真才实学,还考什么考!
但他碍于自己知府的体面,强忍住怒火,硬扯出笑脸,给老人递上果盘。
老人没有犹豫,点点头,等着师爷发问。
“敢问老先生对恩科考试了解多少,您应该知道,此次我家老爷是要为三年后重新召开的恩科考试做准备,敢问老先生能为我家老爷做什么呢?”这师爷思前想后,觉得还是直接问出老爷心中所想比出什么文绉绉的题都强,你别说,这问题倒也确实是高鹏最想知道的。
老人沉吟了一下,慢慢张口:
“所谓恩科考试,乃是当今司空皇家为征选国家人才而举办的大选考试,分为少年试和正试两类,少年试乃是面向国内年满10岁至15岁的少年,由各地方知府府推天赋异秉和才华过人的少年,经由院试,乡试,会试,最终选拔出十名最强实力的的文武少年,留在洛阳,经由洛阳最高学府的通天书院加以培养,根据个人能力安排进入朝廷各部为官;正试乃是面向15岁以上的成年男子,由各地方知府府推优秀者,经由院试,乡试,会试,殿试,最终决定文武十人名留红榜,入朝为官。”
“老朽不才,年轻时恰好参与过恩科考试,又幸得上苍庇佑,才能最终名留红榜。”说着,老人从一个布包中拿出一块铜牌,虽然明显年代已久,但上面的雕龙飞蛇,以及朝廷的公印铜戳都还能看出老人当年的骄傲。
听到老人曾是高中红榜之人时,高鹏简直都乐疯了,“老先生,真的名留红榜?!”
“恩,不敢欺瞒大人,但乃是红榜末位,不足挂齿,最后也因人脉不足,分得一小官,乱世之中,未能得安身立命之法,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场。”说着,老人禁不住叹气,这话虽是有参假成分,但也不能告诉这个知府自己曾是文武榜首,堂堂的神武大将军,说出来,也只怕会带来无妄之灾,这个铜牌作为自己的贴身之物,一直戴在身旁,没想到今日还能发挥些作用。
虽是红榜末尾,但高鹏依然非常欢悦,像老人说的这种情况,他多年经商,跟官府打交道打惯了,就知道官场沉浮是常有之事,今日是案上高官,明日就是阶下之囚,不过他不在乎什么阶下之囚之类,他需要的是能让他潞水县出人才的人,其实,私心也是希望能为自己的儿子寻得一位好老师,毕竟高仁贵已经七岁,该受启蒙了,说不定还可以参加少年试。
“好!”老人还未说完,高鹏一激动就拍案而起,“老先生,本官一见您就觉得您气质甚是风度,本官决定了,就请您作为我们潞水县的大夫子,开设学堂,教书育人,早日为我潞水县培养出像您一样可以高中红榜的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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