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刘云飞临危受命,来到白玉石门旁。看着白花花的羊脂玉,刘云飞恨不得拆下来搬回去。我说你呀就别瞎琢磨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咱哥儿俩都是苦主出生,命里容不下这么大的富贵,别惹火烧身了。

白玉石门外敷了一层坚硬的秘制黏土,之前我曾用“秘方”铲去了部分,露出一把乳白色的白玉大锁。整个白玉石门只清理出不到一平米的面积。

刘云飞摸着白玉大锁都舍不得挪开了,一看就是个财迷!居然还凑到白玉石门上闻了闻,我看了暗自好笑,都没敢说出真相来,催促道:“刘云飞,瞎磨蹭什么呢?赶紧干活吧!”

刘云飞这回赶上掉钱眼里了,回过头来小声说:“明哥,你说这白玉大锁少说也值个百八十万吧,文老爷子不是说这是什么羊脂玉吗?这要是弄出去,那我们就发达了!”

我递过双面铲,说道:“说什么呢?你还真是什么都敢想,真拆人家大门啊,还想不想混了?咱这回来是为人民服务的,不是人民为你服务的。可别因小失大,给你们老刘家丢脸。我知道你家老爷子最在意的就是那张脸了,他要是知道你这等忤逆叛道,拆了人家墓门,非拔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不可。”

刘云飞不乐意了,说道:“操,我就这么一说,招出你那么多话,编排我不是?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不就怕我管不住自己的手吗?你放心,就凭咱老刘家的仁义就值千金。真拆了这墓门,我还怕那些个孤魂野鬼找上门来讨债呢!”

刘云飞没见识过石壁上那层黏土的硬度,举起双面铲就铲,哪曾想到一铲一个白印,任凭使多大的劲儿,都似泥牛入海,连点动静都没有。“嘿——这他娘的就怪了,也太硬了吧,怎么铲不动啊!难不成遇到鬼把门,暗地里使坏。”

我笑道:“那是,要不然岂不是便宜你了。这可不是大姑娘抹面霜,图个好看,这讲究的就是坚固实用,谁也不想睡着了还被人推门吵醒不是!”然后我告诉刘云飞,据说这是宫廷迷制的地宫黏土,是用糯米粥、石灰石、金丝桐油、秋天的山顶松油、初春的黏沙等等,经过反复多次的蒸煮晾晒,最后制得坚硬无比的秘制黏土,刀剑不入,烈火不侵,几乎没有破绽可循,而且敷设在墙壁上又极易伪装……

刘云飞狐疑的看着我,问道:“宫廷秘制黏土?你这是满嘴跑火车还是实有其事啊?说的跟真的似的。要真像你说的那样硬,那咱哥儿俩还费那个牛劲干嘛?干脆直接打道回府得了,没有这金刚钻,咱就别揽这瓷器活!这不是瞎耽误工夫吗!”

我拦住刘云飞,笑道:“怎么了这就气馁了?这些都是从上次带回的样品中检测出来的,要想破解实属不易……”然后神秘一笑,“不过嘛——凡事都有例外,就算是变化万千,但那也逃不出相生相克的自然规律。六十甲子一轮回,输赢还不知道是哪一回呢?别看这秘制黏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那要看对谁了。可如果是遇上我老叶家的祖传秘方,这道固若金汤的防线也他娘的形同虚设。所以啊,时来运转,咱哥儿俩发财的机会来了!这叫什么——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刘云飞听了我这话不屑的说:“明哥你就吹吧,反正把牛吹死了也不犯法。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从你家老爷子往上数三代都是贫农,辈辈儿穷得叮当响,还祖传秘方呢?有秘方早就荣华富贵了,还用得着在这里鬼混,平白遭这罪!”

我不乐意了,说:“刘云飞,你怎么老揭人家短呢!穷怎么了?穷你就看不起人啊,我告诉你,咱人穷志不穷!你这思想可是有问题啊,干咱们这行的,首要的就是要有高尚的职业道德……”

我和刘云飞平时吹牛侃大山扯惯了,基本上都没边。刘云飞听了这话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说:“得了吧你,你可千万别和我一边掘人家坟墓,一边谈什么职业道德。为了混口饱饭,我就当我的职业道德被狗吃了,你还是赶紧把你那所谓的祖传秘方奉献出来吧,不然遇着土将军把门,咱们都得吃闭门羹,怎么进去啊,还发不发财了!”

刘云飞此话一出,我也有些无奈,苦笑着说:“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撬门,何况还是撬死人的墓门!你是不知道,其实我的心念还停留在死者为大的逻辑中。虽然考古的重大意义能理解,但真要轮到亲自动手,我这心里还是有些怪怪的。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说,考古和盗墓贼没本质的区别,都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只是两者各自的目的和采取的手段不一样罢了。”

刘云飞惦记着里边的宝贝,见我磨磨蹭蹭的,急了,说:“你真是我亲哥啊,都这个时候了还跟我扯这些,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有秘方就快献出来吧。社会主义靠大家,奉献才有现代化……”

我回头瞄了于老师等人一眼,发现他们根本没注意我们。于是转过头对着石门滋起尿来。

刘云飞看到我的唐突举动,一时竟愣住了,直到我滋完才反应过来,惊讶道:“我操——老叶,你不是属狗的吧,到处乱撒!这可破坏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光辉形象,人家大门上怎么能随处大小便呢?这要是在外面,你在人家大门口撒尿,这可是皮痒找揍的节奏啊!”

我冲他一摆手,说道:“你就瞎掰吧,你才属狗的呢!别废话了,看到这湿土上的气泡没有,就这,你再试试尿滋过的地方,看看能不能铲下来。就从这有小气泡的地方下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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