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血越流越多,顺着桌子边缘倾泻下来。慢慢的,流出的血由红色变为了黑色,就像有生命似的,地上的血缓缓的聚集了起来。
我心理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这个匣子有问题,我要去找老杨...”
想到这我丢下手里的外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扯下了窗帘,胡乱的包了一下想抱起来往外跑,就在我拿起来的一瞬间,真切的感觉到匣子在抖动,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想要跑出来似的。
此刻已顾不得多想,我抱着匣子就往外跑。一出门习惯性跑到了电梯前,如同疯了一样狂按着电梯向下的按钮,按了几下后想起之前送外卖的说电梯已经坏了。转头就想往楼梯间跑去,就在我转身的一刹那电梯开了,我想也没想就一步跨了进去,紧接着按下了一层的按钮,电梯门随之关上,开始向下。
层数显示器上的数字开始跳动,12,11,10,9…当跳到1时我正急切的等着电梯门打开,谁知电梯继续开始移动了-1,-2,-3,-4…看着跳动的数字,我愣住了。因为我所住的这栋楼只有地下1层和2层是车库。
惊慌失措之余我把电梯的每一个按钮都按了一遍,可却没有任何用处,电梯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直到-13层时电梯终于停住了,门缓缓开了。门外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场景,花坛、水池、一个妇女蹲在婴儿车旁哄着自己的小孩,一旁的亭子里坐着几个老人在聊着天。
我踮着脚试探性的跨出了一步,水泥的地面还是一样的坚实,没有任何异样,就好像一切都一如往常,不同的只是电梯的故障而已。“难道真是电梯坏了?”我心里这么想着,回头看了看已经关上的电梯门,仍然没有任何的异常。
就在我正自不解的时候,忽然我觉得手里传来一阵潮湿的触感,忙低头看向手里被窗帘包着的匣子。
淡蓝色的窗帘早已经被匣子里涌出的黑血染成了深黑色,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血液腐烂的腥臭味。这时已经顾不了这么许多了,我抓紧了匣子。用尽全力奔向小区门口,心理还在祈祷着:“一定要有车啊一定要有车,今天真是他爷爷的撞了鬼了,八辈子遇不上的事怎么就被我摊上了。”就在我努力奔跑着的时候,匣子里涌出的黑血已经完全染黑了窗帘,顺着我的指缝往外流淌着。
转眼,我已经气喘吁吁跑到了小区门口的马路旁,身后黑色的血顺着我跑过来的路流了一地,鼻中的腥臭味也越加的浓重,都快呛得我喘不过气来了。与此同时我还惊讶的发现,这些血迹似乎正在移动,正在朝着我的方向跟随过来,我无暇多想赶忙环顾四周,希望能找一辆的士。
就在我环顾了一圈后发现在街角的角落正好停着一辆的士,似乎在等客人。我急忙跑上前去,伸手扯开了车门,一步就跨了进去坐在了后座上。
我喘着粗气对前座的司机就喊:“师傅,快!红霞路路口!”
司机头也没回,一脚油门开始疾驰起来。
我现在只想尽快到老杨那里,希望他还没关门。我抬起满是黑色血污的手想看看时间,当我擦掉手表上的血污后我愣了,指针正对着的时间是5:30。“这不是我到家的时间吗?难道我到家以后时间就没有流动过?还是说我手表也因为浸到了黑色的血而坏了?”我正自惊愕,感觉车越开越快,周围的事物已经由于车速过快全都模糊不清了。
“师傅慢点、慢…”我话说到一半僵住了。司机竟然是一个人偶,一个服装店橱窗里用来展示衣服的人偶!
我赶忙把匣子一把丢到副驾驶座位上,自己则抓起了人偶的头用力一拉,把人偶拉到了后座上,然后扭动着身体用尽吃奶的力气挤到了驾驶座上。眼看车就要撞到前面的树了,我用力往右打满了方向。车就在撞到树的前一秒与大树擦身而过,砰的一声撞碎了我左边的后视镜,撞碎的玻璃四处飞溅,在我脸上划出一道道口子,但现在已经顾不得疼了。
我连忙踩下刹车,由于车速太快,刹车又踩得太死。在惯性的作用下我一头撞在了方向盘上,这一撞疼得我眼泪直流,鼻血也随之涌了出来。
好在车子停了下来,我用衣服擦了擦脸上和鼻子上的鲜血定了定神,发现在前面不远处就是老杨的店了,于是我赶紧去抓刚才丢在副座上的匣子,谁知道抓了个空。原本包着匣子的窗帘布由于刚才的突然急刹车已经散开了。我急忙俯下身四处寻找。
最后在副驾驶的位置下发现了匣子,也顾不得再去包裹了,伸手就去抓那个匣子。在抓到匣子的一刹那我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拿出来定睛一看。原来在匣子的底部已经裂开了一条缝。可能是因为刚才的撞击导致,在缝隙处更多的黑血在不断的涌出,车內的黑血也都在不断向我靠拢。
“现在只有尽快的找到老杨,只有他能帮我。”我心里不断出现着这个念头。但是此刻,我发现我双脚已经浸在了那黑色腥臭的血里无法动弹了,手也因为粘上了过多的黑血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此时发现路边有几个过往的行人,我连忙大声呼救。可是他们就像什么都听不见一样,对我视而不见,在街边漫不经心的走着,就如同我跟他们身处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我看得见他们而他们却看不见我。
见呼救无望,只能靠自己,但此刻越是惊慌越是容易让自己身陷险境。
于是我迅速在脑海里开始分析现在的状况,黑色的血会束缚我的行动,身处其中越久就会像手指和手腕一样,逐渐失去知觉最终被它吞没,也就是说它能够透过皮肤缓慢渗透到我的神经系统里从而让我失去知觉。想到这我灵机一动,急忙弯下腰,身体向旁边挪了挪,然后用嘴死死的咬住了车门的门把手,身体随之往后一倒,门开了!
随之车里的黑血倾泻而出,我发现我的脚又可以动了,心想:“看样子只要我身体的大部分没有浸在其中,它对我的影响就不至于让我无法动弹。”于是我赶忙抽身下车用双臂夹着殷红的匣子,又用力跺了几脚,好让双脚稍微恢复下知觉。但是由于浸泡在那黑血里有一段时间了,双脚还是有些麻木。我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老杨的店挪过去,匣子里黑色的血还在不停的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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