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尚未落地，贺子渊胯下骏马，就被强劲的气流压爆。他眨眼间跃上城门，一剑挑出。
飞檐轰然爆开，强大的气，化作异种蛇兽，怒噬聂川。
漫天残石断木之中，一道身影跃上半空，正是聂川。只见他撑开蛇口，一指点中贺子渊的剑尖。两人不断拔高，地面的破败城门，越来越小。
贺子渊的目光中满是惊讶，这个名叫聂川的气宗，竟然能空手接下了他的双极剑术。此人修练的功法，确有神异之处。
原本听到苏凌玉的宗侍，汇报的那些情况时，他还以为聂川的功法，属于邪道功法。虽然能快速增强实力，但必定会导致气脉受损，身体崩溃，寿命透支。
现在他动用眼睛天赋，仔仔细细看来，发现对方的功法虽然邪门，但似乎另有蹊跷。
难道，这是聂川的气脉天赋？
聂川体内，第一脉中枢气脉，乃中枢主干，散发出的气，固然能护住全身，但相比其余位置，距离它最近的脏腑、脊椎之类，受到的保护显然更加严密。
而第二脉开天气脉，主要保护的，便是从胸口到双手的肌骨。气息在指间流动，不但能让他开山劈石，也让他在操控气的时候，更加得心应手。
第三脉星衡气脉，从小腹到双足，则能极大的提高聂川对身法的运用，还能平衡他的气息，让周身精气不会头重脚轻，全身都得到精气均匀的滋补。
只是在保护方面，略有不足。因为他的修为才三脉中期，星衡气脉只凝聚到膝盖，所以小腿以下，相对薄弱。
至于气脉天赋，聂川了解并不深。
气宗修成气脉时，有一定的几率，会得到某项天赋。然而这种几率，与祖因血脉息息相关，有的人能成功，有的人做不到。
除非功法逆天，否则人人皆如此。
而气宗道典，是超逆天的功法。所以迟早有一天，聂川会发现，自己的身上，还隐藏着新秘密。
此时此刻，聂川的开天气脉，将半数精气，都分布于他的双手，使他的指掌削铁如泥。
贺子渊剑法再变，瞬间刺出无数剑气。
聂川则指掌灵动，或掌劈、或指点、或拳击，将对方的每一道剑气，都破了开来。
地面的人们看到，剑气被阻在聂川的双手之间，无法寸进。强大的剑气，只能绕过聂川的身影，向高空散逸，难伤他分毫。
贺子渊神色微动，剑式稍稍一收。
聂川顺势转守为攻，右手有两指并拢，放出锐意逼人的百炼精气，横扫四面八方。
贺子渊的云纹翼剑，在很小的范围内辗转腾挪，恰到好处的把聂川的攻击震开。与此同时，两人身形急坠，撞向地面。
经过攻防试探，贺子渊认定，聂川的实力不如他。因为他现在发挥出的，才是一半战力。而聂川呢？最少也在一半以上了吧。
地表。
不管贺子渊的宗侍，还是别人的宗侍，都纵马散在周围。既是躲避可能误伤的天降剑气，也是做好杀进城里，搜捕甄妙，救出苏凌玉的准备。
此时贺子渊的宗侍中，有个已经练成气宗功法，修为在一脉初期的中年人，猛地眼前一亮，高呼道：“主家胜券在握，大家听令，随我入城。遇挡路者，杀。”
宗侍们轰然应诺。
他们以为，甄妙等人还住在那座宅院里。压根不知道，她们已经先一步离城。
因为当初被聂川吓破胆，再加上无人，愿意在没有着落的时候，还去干危险的跟踪苦差。所以苏凌玉和贺子立的残余宗侍，几乎都跑去投奔贺子渊了。
没人肯留在城中，也就没人掌握最新的情报。
所以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恐怕就是盛怒之下，杀戮无辜以泄愤。
就在这些豺狼宗侍，即将闯进城中，而快要撞上地面的贺子渊，也准备重夺攻势的刹那。
“锵。”聂川骤然拔剑出鞘，青涛剑被炽白的剑气笼罩，杀伤力连番两倍，瞬间压倒了贺子渊的防御。
贺子渊闷哼一声，不及变招，只能横剑格挡，撞进城外的农田。
轰然巨震中，地面出现大坑，溅起泥土和庄稼无数。
聂川悬在贺子渊上空，脚不沾地，身影随剑法舞动，在一人多高的空中，不断向贺子渊攻击。剑气纵横肆掠，将泥坑周围的地面，犁出一道又一道的壕沟。
已经冲到城门口的豺狼宗侍们，嘎然而止，纷纷露出骇然的神色。
贺子渊，始终无法起身。云纹翼剑左支右挡，堪堪护住要害，他的眼中，渐渐被恐惧填满。
难以置信，先前的聂川，居然只出了三成力。
聂川的气息，浑厚而充裕，攻势连绵不绝，似乎能永远进行下去。
一百招，两百招，三百招……贺子渊的表情，从严肃凝重，再到惊骇欲绝，最后几近绝望，越来越崩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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