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川豁然站起。
烟花信号，谁放的？
他深吸口气，气宗道典全力运转。气息外溢，带动衣袂飞扬。他极目远望，只见城北的某座宅院内，隐隐有灯火亮起，似在战斗。
又有一股冲破空气，扶摇直上的澎湃精气，从那座宅院中冒出。
随之一道女子惊怒的声音，传入了聂川全神贯注的耳中：“哪来的狗东西，敢偷窥我沐浴。还敢放烟花信号，让我以为猎物跑到我嘴边了，害的我空欢喜一场。找死。”
聂川闻声大喜。苏凌玉，找到你了。
他双腿一弯，如离弦之箭，从牌楼跳向附近的房顶。脚下气流涌动，缓冲了降落的力道，让他不至于撞破屋脊。
一路跨越，每一步都在数丈开外。聂川自认速度不慢，可等他赶到那座宅院时，却见楚瑛已经蹲在了院墙之上。
聂川足下发力，带起如烟气流，跃上高墙。
“你来的到快。”聂川笑道。
楚瑛将卷发，扎成螺旋马尾，一缕发丝垂在额前。原本还有点柔和的脸庞，顿时变得更加英气逼人。
听到聂川的话，她摇摇头：“不是，我早就来了。查到面纱女气宗的下落后，我想着先确定一下真假，再通知你。结果刚爬上墙，就见里面乱成一团，还有人放了烟火。”
她站起身，望着灯火通明的后宅，继续道：“这么大的动静，我猜你很快会赶到，就没有离开。但我也不敢过去偷看，怕被气宗发现。”
聂川听着听着，脸色突然变黑，他想到一个可能。
不会吧。
“宝剑借我一用。”他探手拔出楚瑛的佩剑，然后飞身跃下高墙。脚尖在地上一顿，又前冲数丈，穿过中堂，踹破后窗，飞入后院。
举目望去。
主屋大宅前，蒙着面纱的苏凌玉，立于台阶之上。她的脚边，有个面容凶悍的青年，正被两个人按着头，跪在当地。
青年的肩头有几个血窟窿，泊泊地淌着血水。
苏凌玉手持一柄青锋剑，还在漫不经心的戳着青年的身体。左戳戳，右戳戳。血窟窿越来越多。
聂川眯起眼睛。果然是他，那个领命后，不多问一句，第一个离开的凶悍青年，他竟然也是最先找到苏凌玉的人。烟花信号，就是他放的。
不过……偷窥沐浴是什么意思？只是碰巧了吧。
听到有人强闯的动静，苏凌玉举目望来。然后她漂亮的眼珠子，便差点掉出去。
“什么鬼。”苏凌玉失声惊呼，喘了几口气后，才恍然大悟：“双胞胎啊，吓死我了。”
聂川冷哼一声，当然不会跟对方解释什么。
他握紧剑柄，死死地盯着对方的眼睛。就是这个女人，杀他辱他，对他开膛破肚，给他留下了噩梦般的记忆。若不灭她，他此生难平。
苏凌玉奇怪的看着聂川：“到底是不是双胞胎？这个眼神，我前几天才见过，实在是一模一样。”
“对了，你就是最近在城里，闹出不少动静的那个讨厌气宗吧。我们还没去收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苏凌玉不再多想，人都杀进门了，先打过再说。
聂川抬起剑锋，中枢气脉全力运转，一波波精气冲击全身。在他的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气膜。
气脉，由天地精气凝练而成。其中蕴含的精气，无不是百炼成粹。薄薄的一层气膜，就能让他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苏凌玉的面色有点难看，这个气宗果然古怪。体内明明只有一股气脉波动，但释放出来的气，无论质量还是数量，却都不比她这个二脉中期差。
她不及细想，聂川已贴地冲来，剑尖挑向她的咽喉。
苏凌玉轻笑，青锋剑柄撞向聂川的剑尖。
“轰。”气浪涌来，一股无可抗拒的大力，将苏凌玉击飞，撞破主宅屋顶，飞上半空。苏凌玉在空中倒转娇躯，望向下方。她的衣裙表面，不知何时，也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气膜。
她的视野内，占地颇广的望山镇在夜色中，亮起星星点点的烛光。她浮在半空，风声呼啸，裙裾飞舞，如仙如魅。
宅院中轰然爆响，聂川一跃离开地面，从小变大，快速升空，逼近她的面前。
“你死我活。”苏凌玉的口中，发出杀气腾腾的宣言。手中剑舞动，青色的剑气化作流光，一道又一道流向聂川。
聂川宝剑振动，有炽白剑气爆开，肆无忌惮的搅碎流光，然后与青锋剑，悍然撞击。
地面，楚瑛坐在大宅门顶端，如痴如醉的仰望天空。
青色与炽白的剑气，在空中绞杀成团，疾速的坠落地面。撞破不知多少栋房屋后，又再次腾空而起，带着肆掠的光芒，流星赶月般划破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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