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潋亦深知,墨萱心情抑郁,姐妹之间则又是另外一重深深叹息。

行至万安宫,只见墨萱正在暖阁中熟睡,却有一本翻了一半的书半掩住她的面庞,如同隐藏在黑色枝杈下的点点桃花,越显神秘娇羞,透着若隐若现的美丽。

侍女扶荷正要屈身行礼,邶如只失意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扶荷便也明白了只轻笑着立于原地。

邶如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行动间如一只安静的猫儿,只迅速伸出手来夺了墨萱面前的书卷。

墨萱尚是半醒未醒,只呢喃道:“扶荷,那书我还要看的。”

邶如于郑潋自是狂笑不止,连带着殿内侍奉的扶荷与苓衣也不忍住笑出了声。

墨萱这才算是被笑声弄醒了,只揉着眼睛,待醒了神,这才看清是邶如与郑潋。

墨萱只觉又羞又恼,便啐了一口,嗔怪着扶荷与苓衣道:“真是放肆,女君子来了也不知通报一声。”

扶荷却是笑个不止,“可是小主您自己说的,无论何人来此,可都不能打搅您看书的。”

邶如笑着打趣道:“啊呀,咱们潘婕妤娘娘还说要看书呢!可是看成了瞌睡猫呢。可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扶荷不觉在一旁抱怨着:“大人不知,那皇贵妃娘娘素来是瞧不上林小主与我们家小主的,平日里又总叫两位小主前去安喜宫说话,小主近些日子身子又总不大好的,哪里能经得住皇贵妃娘娘的说话家常呢?”

墨萱面上募地一沉,忙阻止道:“可且莫胡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扶荷忙地止了嘴,却是教邶如好奇起来,“怎的,皇贵妃,还是总对姐姐与林姐姐不好么?”

墨萱悠然一叹,带着几丝愁色的面庞则更添柔弱之美丽,“倒也不只是对着我与林姐姐,这些日子皇后娘娘闭门不出的,将一应后宫之事全数交由了皇贵妃来管着,皇贵妃闲来无事,便爱唤嫔妃们前去安喜宫闲话,只是时间久了些。”

扶荷则又是愤愤,“虽是坐着,可皇贵妃娘娘给诸位小主的座椅都没有铺上鹅羽软垫的,咱们小主近来身子本就不大好,连太医都说要好好歇着,少久坐些才是。”她越说越忿,“皇贵妃娘娘难道不知么?我们小主本就身子不好,却是越发闲话个没完了!这不今日,便又叫了几个小主来闲话么?”

墨萱正欲出言呵斥,却被邶如按住了手,只听得邶如道:“扶荷,我知道你是一心为着潘婕妤着想,可皇贵妃娘娘却是位份尊贵的,可容不得咱们闲说。若是一个不慎,便是害了你们小主去了!”

扶荷本愤愤,却见邶如郑重如此,便也忙地点头应了。

邶如看着墨萱,便觉她面上又多了几分惨白的颜色,不得叹一句,“姐姐可要多注意一些才是。”

墨萱点点头,道:“我自知道的,林姐姐亦是如此劝说我的,只是也只得自己注意便是了。”

正说话间,却听得远处一个清丽女声,“说些什么呢?也不叫上我。”

几人一见,却是沁颜正与侍女玉霜来了。

只见沁颜着一件竖领对襟绿织金妆花云肩通袖缠枝小碎花夹袄,下身着一件黄织金云龙海水纹襴裙,外罩一件月白色浅绣暗纹梅花的披风,富贵得体中不失一丝清雅,越显的她气质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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