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到门口时,正好在门口处撞见一人。

“李俊。”

“公子。”看他的表情显然是有话要跟纪天佑汇报。

“事情都办妥了么?”

“回公子,已经办得差不多了。”纪天佑很满意地点点头。张凤吟见他们说的是自家生意上的事,虽有点好奇,可也不便过问。

纪天佑道:“李俊你来得正好,我们来开封这么久还没有好好游览过,今天正好有两位姑娘给我们做陪导,既然事情已经办完,不如我们放松一下,一起去走走吧。”

四人到了街上,三日庆典已过,街上依旧是人声鼎沸。走在路上,沿街两边都是商铺依旧,如今百姓们重新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仿佛数月前的黄河之患没有再留下任何痕迹。

张凤吟道:“多亏了刘伯伯,不然黄河之水要是殃及城内,恐怕开封已是一座残破不堪的空城。”

纪天佑道:“刘伯伯为国为民,的确是国之栋梁。”

依依道:“小姐,我们不应该只感谢刘大人,你别忘了还有太子殿下,只可惜我们没见过他。”听她这话,似乎很遗憾没有见到太子一面。

张凤吟笑道:“刘伯伯没走,太子殿下也一定还在这里,你明日可以自己去黄河边上看看太子长什么样。”

依依也不在意,忽问道:“纪公子,你们和刘大人一起来的,难道你们也没见过太子么?”

纪天佑道:“我们也是近段时间才来,而且也没去过黄河边上,与刘伯伯之间只是书信往来,所以我也没过太子。”

他们又走了一段路已经到了宋朝古城墙外,街上人流不说,就连古城墙外运河边上也是人来人往。与街上不同的是,运河边上的人流都是物以类聚,三五成群,靠近一看,原来一些文人墨客总爱到古城墙外或吟诗作对,或弹琴下棋,写字作画……

纪天佑和张凤吟均有兴致见识一下他们的风采,依依虽然跟随她多年,却不喜舞文弄墨,李俊与此道也是一窍不通,但他们两位主子有此兴趣,他们也只好陪同。他们见有几位看似中年饱学之士正在临摹字帖,纸上写着;‘快雪时晴,佳。想安善,未果为结,力不次。’他们一共有三个人各自都临摹了这一篇字帖。

纪天佑见他们书法上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格,看来造诣颇高,并非是在这里学古人附庸风雅。想起昨晚他们对答了几句诗词,“凤吟,你可知这几位临摹的是哪位名家的字帖么?”

“你这是在考我么?”张凤吟靠近一看,笑道:“这有何难,这几位临摹的是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只是相比原文首行上少了‘羲之顿首字’,尾出少了‘王羲之拜上,山阴张侯启’十字,若将这一十五个字写上,自然不用猜都知道是王羲之的作品。此时故意隐去这一十五个字,如果我没读过,那自然是猜都不用猜。”

他们见一位妙龄少女尚可说出这篇字帖的来历,微感惊奇。其中一人说道:“两位既然能说出这篇字帖的来历,不如请二位点评一下我们三人临摹的如何?”

他们不过是好奇过来看看,看完就走,本不想发表任何言语,然此时呼声渐高,要是不点评一下,反倒是扫了他们的雅兴。

纪天佑细细品赏了一会儿,道:“此贴难就难在时行时楷,临摹之人需同时精通两种书法。见三位的行楷之间都拿捏的恰到好处,可以说是不分轩轾。”三人听到他这番话都甚感欢喜,又道:“字体上虽看不出高低,但书法上总有不同,还请公子做个点评。”

“我尽量试试。”

“我看这位所写。”指了指中间那位,“钩笔圆转有力而不漏锋芒,显现不疾不徐之情态,可见功底之深厚。”那人作揖道:“公子谬赞了。”

“再看这一帖。”那是左手边的书法家所临摹,“整体匀整安稳,诚然气定神闲,悠闲飘逸,似有逍遥风范。”到第三幅时,他却不做评价,反而交到张凤吟手中,“最后一幅你来点评一下。”张凤吟见众人都迫不及待地看着自己,仔细看了一会儿,随即说道:“这第三幅看似平和从容,然仔细端详之后渐现浑圆风韵。说实话,三位各有各的好,我实在不知道谁写的才是最好的。”

纪天佑说道:“恕在下直言,三位大师只能说是各得三分之一的精髓,若能将三人的优劣互补,才能临摹出真正的神韵。”见三人面面相觑,又道:“在下只是凭一己之意直言,如有不当之处,还请三位莫要见怪。”

“不敢,两位评价中肯,不偏不倚,我三人受教了。”他们又道:“我想两位既有此见解,想必在书法之上也是造诣不凡,不如就临摹一帖如何?”

他们妄自评论了一番,已经不好意思,实不愿再在人前卖弄,当即推辞道:“我们只是拜读过名家之帖,纯属纸上谈兵,怎敢再三位面前班门弄斧。”他们倒也不好勉强,他们趁机退出人群之外。

继而他们到了城墙之上,开封原为北宋帝都,这城墙作为京师的屏藩自然是造得坚固异常。他们四人站在城墙之上俯首可以窥尽整个开封。朱祐樘叹道:“北宋朝廷可以在此居高临下地看清整个都城,却没能在心中看清天下之势,宋徽宗昏庸无道,宋钦宗也是懦弱无能,听信谗言罢免了李纲丞相,最终宗族尽皆死于金人之手。”

张凤吟听他说起北宋往事,指了指城内的一条湖,“你可知道这条湖叫什么名字么?”

纪天佑一眼望去,见那条湖形似葫芦,呈南北纵向流淌,甚是奇特,却不知道它的名字,“这个湖叫什么名字?”

“这条湖叫包公湖。”

“哦,那是和北宋名相包拯有关了?”

“正是,此湖正是那时所形成,据说当时湖面清澈见底,犹如明镜,就像当时的包青天在百姓心中一样,所以人们给它取名叫包公湖。可见每个朝代前期的几位君王都是励精图治,所以才会能人辈出。只是后面的君王好逸享乐,不懂得以民为本的道理,把前日留下的大好江山挥霍一空,导致朝政日坏,最终才会不断发生改朝换代的事情。”

纪天佑深以为然。

张凤吟又道:“再说句对当今圣上大不敬的话,我看如今的朝廷也是诸多痹症,虽暂时太平,但若不根治,恐多年以后也会弊端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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