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皇帝已有五十九岁,外表看上去,却比实际年纪还老十年左右。他坐在最上方,朝下面抬手,说道“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众大臣纷纷站起落座,一时间,场中竟只有和皇帝一同进场的白衣男子还站着,皇帝见此,连忙喊道“宿弦神官快些入座,朕特地请了京中一流的舞者来为大家表演,莫要扫了大家的雅兴”

“多谢陛下!”宿弦朝着上方点头,左右看了看。他本是神殿中人,不必受俗礼约束,想坐那便坐那。正好凌昙暗中朝他眨眼睛,两人又关系不错,凌昙特地叫人给他留了位置,不到那边,反而显得失礼。

也不知道凌昙是不是故意的,他们的位置,正巧在商依米的对面,合欢与宿弦直直对着,她心虚得不敢看他,明知北极星君此番下来历劫,定是消了记忆,认不得自己了。

可是……北极星君被贬下凡,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就像看见了债主,冤家。合欢眼睛左右晃动,就是不敢放直。

宿弦第一眼就看见了她,虽说只有一面之缘,但那一面实在过于印象深刻。那个会些法术,便无法无天的小丫头,今日看来倒是消停了不少。

笙歌渐起,一众舞姬从门口跑进,身上的粉色裙带飘舞,像一朵朵迎风盛开的娇艳花朵。

广袖漫天飞舞,舞姬身如柳条,一回身,一回眸,尽是从骨子里透出的风情与妖娆。

抬脚、展袖,粉色的纱裙下,白皙的肌肤清晰可见。弯腰、抬手,胸脯处的风光,更是清楚。合欢吓得连忙一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着急道;“这舞好看是好看,就是衣服不太好,这都是些清白人家的女孩,怎么可以穿成这样”

话虽如此说,她却忍不住从手指缝隙间去偷看领舞女子的身材,随后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心中更是郁闷,心道;这不是打击仙吗!,长了五千多年,还没有人家十几年的发育好。

合欢小仙很郁闷,可接下来商依米跟她说的话,让人更加郁闷。对于眼前的靡靡之音,他们这一桌子人,没有谁去看。

商依米小声跟她说“这本是专人训练的舞娘,个个舞艺超群,秀丽可人。可当今圣上却让她们整天跳青楼女子的艳舞,真是欺辱人才”

许诺接话“她们若是不跳,只会性命不保,因此那些烈性子的舞娘,早已自尽而亡,如今这些,也不过是在苟延残喘罢了!”

听闻了这些,合欢再睁眼去看,就发现这些舞娘虽美,却都少了一丝生气,舞姿虽说曼妙,却没有灵气。心中忽添了不少怜惜,心想;这些凡人活着本就不易,如她们这般活着的,更是步步惊心。

酒过三巡,宴会也热闹了起来,大人物们相互劝酒,哄笑一堂。便是合欢、琴诀,也眯起了眼睛,去享受这难得的人间盛会。

这次活动,本就是为了庆祝第二天的祭天仪式,因此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当那老皇帝忽然在上方说话时,他们也没有怎么往心里去,只当这老皇帝,难得一次发了善心。

他说;“听闻最近阿琅的身体变好了不少,嗨!朕今日一看,气色还真红润了”

商琅一愣,随即立即起身,恭敬回道“回禀皇上,蒙圣上眷顾,得以让宿弦神官替商琅医治,这才恢复不少,只是身子虽好了些,但带的胎毒却……”

商琅语气黯然,皇帝听罢,眼中立即闪过一丝欣喜,面上却安抚道“天下之大,奇人异士甚多,阿琅莫怕,皇叔立即下令派人去给你找,就不信了,真无人解这奇毒。宿弦神官你说是不是?”

战火反转到宿弦身上,宿弦神色冷淡的回道“皇上说的是,宿弦医术尚浅,无法解了这毒,只能开些补身的方子,能拖延一时是一时”

“近日祭天事务繁忙,我看阿琅的身子好了不少,宿弦神官不妨先做好祭天之事,在去替阿琅看病”

老皇帝左右一个阿琅,听上去亲切不已,但……凡是聪慧些的,都能听出这两字中,咬牙切齿的恨意。

商琅与商朗同音,也不知当初老王妃那根脑子的筋搭错了,竟起了一个和昔日摄政王爷一样的名字,也不外乎,如今的皇帝这么恨他。

商依米手中的杯子被捏得咯吱做响,暗中小声道“这死皇帝,就见不得我哥变好”

合欢心虚的盯着商依米手中的酒杯,不知为什么,有些紧张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处一阵阵发凉。

纵然她不谙世事,也闻出了空气中蔓延的火药味,不由有些担心的看向当初的北极星君,亦是现在的神官宿弦。

她看得出神,没有注意到宿弦和凌昙已经暗中看了她好几眼,却听她身旁的商琅先回话“祭天事宜重大,不得半分马虎,神官大人繁忙,商琅自然不敢冒昧打扰。好在近来精神不错,应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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