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通走后,众医官怕这小国舅只是一时之能,便前去问及孙旭诸般药理,孙旭均一一作答,并无错任何处,甚至还有些他们闻所未闻之语,但细思之下却又句句都是医家至理。都道“小国舅真乃国医圣手,吾等不如远甚”云云。
万贵妃只听些“润枯肥瘦”“声清语浊”“君臣佐使”,便觉这些话枯燥无味。而小表弟却对答如流,甚至有时出言反问时,反倒将这些年高德老之徒问得哑口无言,当真是年少有为!
见众人在面前磨磨唧唧地盘问不休,万贵妃有些不快,心想这些医官救人的本事不小,为难人倒有一套手段。
刚刚在众人问答的功夫间,一心哄孩子的万贵妃听到皇长子居然能照葫芦画瓢般的吐出个“娘”的近似音来,她便更认准了,日后就让孙旭为儿诊病。
然而又一想,这里毕竟是皇宫大内,这些医官仔细盘问倒也是职责所在。只要经过他们的认可,表弟方才能名正言顺地给皇儿治病啊。
不多时,众医官与孙旭对答完毕,甚至还有几个医官被孙旭教了些调理自身的方子,众人才又过来给贵妃见礼,“娘娘,小国舅经我等考验合格,可以担任皇长子的医官。”
“本宫知道了,少时皇爷来此,本宫自有说法。”万贵妃边说边看着怀中皇长子又入梦中。
这次入睡,面容安详,气息平稳,哪还有以前的死气盈面之相?因怕饶了皇儿休息,便赶紧差人小心翼翼地将皇长子抱回绣床。而后将孙旭叫了过来,问道,“既然阿旭你如此神术,可一定要把你的小外甥医好才是啊!”
“长姐勿忧,待我给外甥制个药,必定药到病除。”
殿中医官闻言,问道,“不知是哪几味药,各要多少?”
“人参、当归、茯苓、夜交藤......各取三斤。”
几个医官听了,你看我我看你,均道,“小国舅差矣,你这方子补气益血之物用的算是对症,活血通络之方也算有用,便是安神理气之药也有名目,可是这巴豆大黄,旁人用得,这皇长子久病之体却用不得啊。遍观医案,无有药取三斤之事。”
“方才诸位考我时,便有辨证施治之说。诸位依古方而行,为何不见皇长子好转?盖因重病需猛药,众位却因病者身份贵重,心中谨慎过度,不敢用药,以致如今。我这方子量虽重,却是良药。”
那厢万贵妃方才就被这帮医官弄得有些烦躁,这下怒道,“你们无能便算了,如今我表弟是个有本事的,你等却推三阻四,莫不是不想让我皇儿好过么?”言语间似有一股杀气。
那几个医官却是慌了,噤了口,连连叩首,忙不迭的去备药了。
看众人远去,万贵妃才收了怒容,问道,“阿旭,旁的我不知如何,皇儿身体衰弱,若用巴豆,恐为不妥啊?”
说话时,却见孙旭头上大汗淋漓,神色有些萎靡,身体也是摇摇欲坠,立马担忧了起来,命人搬来椅子,扶他坐下。
孙旭见她神色紧张,安慰道,“长姐不必担心,方才为了医治小外甥,精神耗损过度,休息一下就好。”顿了顿,“长姐不知,药中加巴豆乃是通闭塞,利水谷之用。”说完,谨慎地瞧了瞧左右,“长姐,请附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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