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在海上劈波斩浪,朝着东北方疾驶过去。

数十日下来,孙越陵从袁宏道处又学了一棍,这一棍更是复杂难明,他这些日子基本都是在后弦处练习棍法,也没去和山城的那些人聊天攀交情。虽然这一棍比较复杂,但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水准又上升了一个台阶,心中欢喜不已,更是把熟铜棍耍的呼呼生风,大有乘风而去之势。

这一日,孙越陵又在船尾练习封魔十三棍,耍得十分带劲。

此时,大船已经驶离渤海深处,沿途还路过几个岛屿,值此秋冬时分,海风愈加猛烈,呼呼的北风刮得旗帜猎猎作响。孙越陵正练的过瘾之时,忽然听得前方船首方向传来了一声呼喊之声。

莫非出了什么事了,他心中登时一凛。

这几日船行似箭,并未遇到过山东商贩所说的什么倭寇海盗,眼看着就要驶进内陆了,难道这个时候还会出现意外不成?

他来到船首,只见望台和甲板前方拥了一堆人,都指着正前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他抬眼朝着众人所指方向望去,一看之下不由大惊,只见天际远处出现了一艘海船的模糊影像,正朝着他们所在的船只驶来。

“肯定是海盗船?”有人禁不住呼叫起来,“大家做好迎敌的准备……”

“慌什么慌?”总管张云彪一个箭步来到船首,凝目眺望一番后,立即下令道,“转帆,减速,做好战斗准备。叶公炳,王莽,你二人速度下快艇去探明情况。”他这一连串的指挥调度铿锵有力,果然不愧为白石山城大总管。

船上所有人都擎出刀枪棍棒,散在船只两侧,以防万一。

叶公炳、王莽二人放下了快艇,在二名水手的奋力划桨下,朝着前方模糊影像的船只快速驶去。

大船此时已经降低了速度,缓缓地移动着,只要一有不妥,立即可以掉帆驶离。

孙越陵靠在右船舷的位置,眺望着往前快速的小艇。大约一盏茶时间,快艇已经离那艘海船只有几十丈的距离了,而那艘船只也渐渐地变得清晰可见,隐隐只见那艘船帆桅断折,船上似乎乱七八糟、狼藉一片,更有数十人在船上来回奔走。

小艇在离那艘海船不到十丈的距离停住,远远看见叶公炳似乎在向着海船喊话,但海上北风呼啸,隔了如此远根本听不清楚双方在说什么。

须臾过后,叶公炳的小艇便调转船头,朝着他们这艘大船而来。此时,这艘白石山城的平底福船已经稳稳停在了海面上,可见驾驶舵手经验丰富,水准极高。

“是什么情况?”张云彪朝着渐渐靠近大船的二人喊道,大船抛出绳索,牵引这小艇缓缓贴近。

叶公炳、王莽二人飞身上船后,叶公炳朝张云彪道:“是登州府的商船,在前方王家岛附近遭遇海盗袭击,被海盗夺去了一艘船只,另一艘从从海盗手底下逃了出来。”

“哦?”张云彪凝神细思片刻,道,“你确实看清楚了,是从海盗手里逃出来的商船?”

叶公炳点头道:“属下看的十分仔细,此船帆桅已经折断,且船身多处损坏,船跺上血迹斑斑,更有数具尸体挂在了船尾。属下对该船喊话,船上的商旅见到我们后,大声叫喊救命,让我们救他们上船,并且愿意将从朝鲜买卖回来的货物给予一半分成。”

“是么?”张云彪脸上露出了微笑,如果能这样便宜得到一批货物,那可是顺手而获的好事情,也许他们就不用再远航到义州去了,毕竟还有一段海路,不仅耗费颇多,而且也极有可能和海盗遭遇。转过头来,对着王莽说道,“你也看清楚了,是登州的商船么?”

王莽道:“属下和公炳兄仔细看过,并且喊过了话,如无意外的话,应该就是登州的商船无疑。”

张云彪微笑道:“以此看来,这确实就是一艘登州府的商船了。”他手下二人都如此说,看来应该八九不离十了。只是他身为白石山城的总管,此行又是具体负责,总得谨慎一些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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