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不可能把军中所有的刀笔吏都交到吴家手上,还有要自己安排人的余地,其中还有几个职位想着留给其他的士族。

虽然益州朝堂上的大部分士族都是支持刘璋的,但是未必没有被拉拢的,其实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还算不错的目标准备拉拢。

吴懿有些诧异刘泽居然会拒绝自己的提议,不过他也不是很在乎,对刘泽的投资完全是下的一步闲棋以及看在刘瑁的面子上。

这种投资小利润大的闲棋指不定那天就派上用场了,而且这些要支援刘泽的小吏都是吴家的家生子,很多都是跟在吴家嫡系子弟身边长大的,接受的完全是吴家的教育,对吴家的忠心和归属感一时半会儿别人也难以取代,因此这笔投资绝对不亏。

“既然如此,就依泽公子吧,到时我挑选三人送到您府上听差遣。”吴懿自然也听出了刘泽心中对他还是有所戒备的。

不过这也很正常,这反而让吴懿对他高看一眼,作为一个上位者最基本的素质就是要小心谨慎,贸然相信他人可是会吃亏的,就像王符在《潜夫论·明暗》中所说的“君之所以明者兼听也,其所以暗者偏信也”,不轻信偏听才是为君之道。

刘泽再次抱拳道:“如此那就多谢舅父了。”

“泽公子言重了,只是我心中有些疑问,还请您可以帮我解答一下。”吴懿望着刘泽问道。

刘泽知道这是吴懿对自己的考较,答应道:“解答不敢,舅父有话但问无妨。”

“听闻州牧大人本来想让您拜茂安先生为师,茂安先生的声望想必您也是知道的,那为何现在又要练兵,难道泽公子是想效仿班定远弃笔从文吗”吴懿眼神中露出好奇的神色道。

刘泽沉吟片刻笑道:“说效仿班定远那是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主要是我想为祖父分忧。现如今益州虽然内部稳定,但是汉中有五斗米教的张鲁为祸,外部又有荆州刘景升虎视眈眈,再加上目前黄巾之乱的后患开始显现出来,天下时诸侯割据,恐怕会重演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的情况,我从军到时候也可以保护益州这边土地的安宁。”

“而且论文采学识,我应该学到最后也不会超过祖父以及几位叔父了,还不如弃笔从戎,起码还能闯出点成就。”刘泽向吴懿简单的解释道。

吴懿点点头道:“泽公子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只是您说天下会重演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的情况,这是不是太过危言耸听了?就算声势浩大席卷天下的黄巾之乱不也照样平定了嘛,莫非泽公子以为大汉朝气数已尽?”

“说气数已尽恐怕太过危言耸听,不过我汉室江山确实面临着巨大的危机。黄巾之乱虽然是平定了,但是天下也并没有因此就太平。或者换种说法吧,自桓灵二帝临朝以来,这天下就没有真正的太平过,党锢之争不停,天子甚至公开的卖官鬻爵大肆敛财,能为天下做实事的能臣干吏不得升迁,在加上这些年的天灾人祸不断,百姓的生活是水深火热苦不堪言。民间甚至传出了河内人妇食夫,河南人夫食妇的民谚。”

说着说着刘泽的火气也上来了,冷哼一声道:“说句大不敬的话,这样的汉室留着还有什么用,与二世而亡的暴秦又有什么区别。”

吴懿笑了笑,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刘泽公子性情还是很耿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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