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懿一惊,“这又是为何?”

“怕他们遭遇摩鶄的毒手!”天墉略停了停,想起当年的摩鶄,他仍心有余悸,“摩鶄原本武功就高,后来又吞了金丹,那些找他报仇的人,没有一个活下来的。屠剑要为葛元报仇,自然要解决后顾之忧,所以,他就赶走了所有的门徒。”

“那为什么虞广陵没走呢?”

天墉笑了笑,“这就是为什么今天他能坐镇无相山的原因。”

“什么意思?”周懿有些惊讶,“难道,他是为了得到屠剑的认可才留下来的?”

天墉摇了摇头,笑道:“你想多了,以当时的情形,虞广陵留下来极有可能会送掉性命。摩鶄吞下金丹后,练成金刚不坏之身,连精通药理的葛元都死在他的手下,以当时的实力来看,纵然屠剑师徒联手,也绝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虞广陵坚持留下来,同屠剑共守无相山,是他一片孝心如此,并非另有企图。”

“如此说来,屠剑的这几位徒弟,只有虞广陵算是英雄,其他三人,都是贪生怕死之辈了?”

天墉哈哈大笑,摸了摸周懿的头脑,说:“单凭这些,听着确实有这个意思,不过后来虞广陵亲口告诉我,当年屠剑赶他们下山的时候,他是带头领着师弟们下的山。等师弟们都走了之后,他又一个人悄悄返回了无相山。”

周懿恍然大悟,“莫非,他是担心师弟们不忍丢下师父一人,所以才带头让大家离开的?”

“正是!后来我听说摩鶄上了无相山,就连夜赶来。当时他师徒二人已经和摩鶄战到精疲力竭,虞广陵为护着他师父,身上多处负伤。因此,从品行,修为上来看,此人堪当镇守无相山的大任。”

“哦,”周懿似乎有些失落,他原本听周跃说起有关他哥哥的一些往事,心想或许能从虞广陵这里查到些什么,但听了天墉这些话,那十三年前闯入白鹤山刺客,看来当真和虞广陵无关了。

这也似乎让他感到一些轻松,毕竟虞广陵是虞兮的祖父。

“那摩鶄之乱平定后,虞广陵为什么没有请师弟们上山呢?”

天墉一声长叹,颇有几分乱世无奈的悲凉。

“他们离开无相山后,都音信杳无,不知去向。据广陵说,两年后仓葭回到无相山,那时屠剑已经过世,而虞广陵也因那时收到一位故人的书信提前下了山,等他回来的时候,仓葭已经走了。从那之后,江湖上就再也没有了仓葭和戏婵的消息。”

周懿不住点头,心中却在思索。

“那屠剑的第二弟子东郭烈呢?太师父怎么说他是个将军?”

说到东郭烈,周天墉闭目遐想,良久没能回过神来。

他越是如此,周懿就越觉得好奇,于是接连追问。

天墉叹道:“故人已已,物是人非!”说起仓葭,天墉脑海中立即闪现出一位故人的名字,再想起自己要和兄长一起隐退江湖,加上缅怀这位故人,天墉原本舒展的面庞,突然凝住,神色也怆然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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