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陆小远跟苏婉灵吵架之后,虽然走出好远,但随即想到苏婉灵一个单身女孩,又受了伤,把她丢在荒郊野外实在是危险得很,便又回到附近。他少年心性,要他直接到苏婉灵面前有点拉不下脸,便在苏婉灵身后的山坡上瞧着苏婉灵,想着如何下去跟她开口。
过了一会见苏婉灵毫无动静,觉得无聊,便四下走动,在不远处发现了一座炮竹作坊,陆小远见里面各式各样的炮竹应有尽有,顿感好奇新鲜,便走进去这儿瞧瞧那儿碰碰。
时值暮春,炮竹需求不大,这家作坊中只有一个工匠,脾气却有些暴躁,见作坊中忽然闯进一个少年,四处乱碰,便毫不客气地将他驱赶了出去。
陆小远见这工匠凶横,不禁心中有气,左右也是无事,便在作坊周围藏起来,伺机给这工匠添乱。一会儿偷偷把红纸撕得粉碎,一会儿又把火药、硝石粉浸到水里,那工匠见材料莫名被毁,又惊又怒,料想是有人跟他捣乱,把作坊和附近搜了一遍,陆小远身手灵活,目光又锐利,每次都能成功避开工匠的搜查。待那工匠干活时,他便继续捣鬼。
眼看天要黑了,陆小远想起苏婉灵还在山坡那边,便回去找她。刚回到山坡,便看到三名番僧向苏婉灵走去。陆小远心知不妙,苏婉灵动弹不得,自己不会武技,硬拼绝不是三僧对手。他情急智生,跑回那作坊偷了装石头的车子,顺手又把一串炮竹挂在了脖子上。
从作坊往苏婉灵处都是下坡路,陆小远不费多少力气便把车子推到了山坡。眼看苏婉灵刺伤了矮番僧,便钻到车子底下,偷袭、扔炮竹、再和苏婉灵骑马逃走。
陆小远给苏婉灵绘声绘色地讲起自己如何跟工匠作对,又学起工匠看到碎纸和湿火药时咬牙切齿又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把苏婉灵逗得乐不可支。
忽然陆小远叫道:“不好,险些忘了一件重要的事!”苏婉灵见他神色庄重,停住了笑,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只见陆小远从怀中掏出一把枝叶,叶片甚小,如糖葫芦一般串在枝条上。又找了两块石头,将枝叶放在石头间磨得稀烂,绿色汁水顺着石头流了下来。苏婉灵见他这奇怪的举动,不知他要干什么。
陆小远从短衫下摆撕下一条布来,将那堆叶泥抹在布条上,便来脱苏婉灵的靴子。苏婉灵忙把脚缩回,双颊飞红,惊道:“你、你要干嘛?”
陆小远道:“你的脚踝折了,这是我采的治伤草药,赶快敷上吧,拖得时间久了你的脚就落下病啦!”
苏婉灵坐在草上不动身子,脚踝并不疼痛,跟陆小远说了会儿话,把这件事忘了。这时听陆小远提起,才想到自己脚踝还受着伤。可是要陆小远一个男子脱掉自己的靴子给自己脚上敷药,却羞赧万分,嗫嚅道:“你把草药给我,让我自己来敷吧!”
陆小远把草药递给她,说道:“你能敷上么?”
苏婉灵也不答话,脱去靴子罗袜,露出一段白藕般的纤足,偷偷抬眼看陆小远,见陆小远也在瞧着她,更加害羞,晕生双颊,冲陆小远喊道:“你、你、你快把头扭过去!”
陆小远奇道:“为什么要把头扭过去呀?”
苏婉灵脸红的更厉害了,娇嗔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晓得么?不许你看!”见陆小远还要啰嗦,又道:“你还看的话,我要生气啦!”
陆小远只好转过身子。过了好久,也没见苏婉灵包扎完,便有些不耐烦,问道:“你包扎好了吗?等你伤好了咱们得赶紧寻个住处啊!”只听苏婉灵在他背后怯生生说道:“我不成,还是你….你来帮我吧。”
陆小远回过头去,只见那根布条满是褶皱,草药也掉落不少,依然在苏婉灵手中,便接过布条,说道:“早知这样让我来不就好了吗?干嘛还要自己逞强……”
苏婉灵实在不想听他啰里啰嗦,打断他道:“闭嘴,快给本姑娘包扎!”陆小远见她更加生气,吐了吐舌头,也不多说,轻轻抬起苏婉灵纤足,只觉温玉在手,一颗心不自禁的砰砰乱跳,迟迟动不了手。
苏婉灵等了半天,见他呆呆盯着自己纤足,心中暗骂:真是个呆子。也不敢说话,轻轻咳嗽两声。
陆小远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心中略微安定。将布条自苏婉灵脚腕底下穿过,苏婉灵紧闭双目,不敢去看陆小远,脚腕冰凉凉的,好像许多小虫子在爬,知道陆小远的手指已在自己脚腕上行动,心中一团乱麻,也分不清自己是喜是怒,是忧是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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