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醒来时天已经有些暗了,这一觉睡得忘乎所以,醒来时只觉周身疲累一扫而空,胸口也不闷了,喉咙里的灼痛也减轻了不少,一身的神清气爽。
我轻轻将床帷拨开了一点向外望了望,漓钺不在,太好了。我匆匆起身给自己套了件湖绿色外衫,随意梳了两下头发,又想起漓钺答应带我去金井澜的事,他不会抛下我自己去了吧。翠儿和林嬷嬷都不在,我连个问话的人都找不到。
我心中焦急,也顾不得穿上袜子,光着脚踩着木屐一路“喀嗒喀嗒”小跑到前厅。漓钺还在啊,他已经换上了常服在前厅与另一人茶话。
至于这另一人,很不幸正是那晏州牧,经过这几日的事我对晏州牧的为人和行事由衷佩服,特别是他一心为百姓谋福祉的决心让我叹服。在一个让我如此敬佩的人面前这般失礼,我只觉得万分的窘迫。看晏州牧那神情,似乎也没想到我会这般出现在他面前。
我匆匆向晏州牧福了福身,“晏大人,小女失礼了,请容小女暂且告退。”如此说完我赶忙转身离开,刚刚一直在漓钺身旁伺候的林嬷嬷跟在我身后追了出来。
我一路小跑回到寝房,林嬷嬷很有些疑惑:“公主,以公主的身份何须向那晏大人行礼。”
“那晏大人是皇叔的旧识,前些日子我与他偶然相识,是以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况且刚刚那番情状,若让他知晓我的身份,岂不更不成体统。”
“公主说得是。”
“嬷嬷,替我寻一套小厮的衣服,稍后我要随皇叔出门。”
随漓钺出门自然是要低调,低调,再低调,可不能像昨日一般接连被两人识破我女子身份,再闹出什么风波来可不好。扮作小厮跟在他身后低眉顺眼地伺候着最妥当了。
林嬷嬷对我穿男装出门的事早已见怪不怪了,就是现在这衣柜里也有好几套新做的男装,据说是按照我现在的身量做的。我昨晚还打趣过林嬷嬷说她当真神算,竟能算到我这几日会来王府,提前便按照我的习惯把衣服首饰、日常用具、用品全部都准备妥帖了。
现在想想,从我出宫游玩,到去城外的庄园看那些抚州的灾民们,再到进不了宫门,这一切都是漓钺给我下的套,我竟还毫不自知地往里钻。
不一会林嬷嬷便找来了一套崭新的小厮衣服,我在屏风后面一件件换了上身。我甩了甩及膝的长发走出屏风,却见漓钺又阴魂不散地出现在我面前,他怎的这般不避嫌,无礼又专横。
“皇叔,虽说这里是睿王府,但这毕竟是香儿的寝房,你怎的不打声招呼呢?”今日一定要表明我的态度。
他慢慢逼近于我,目光戏谑地扫在我身上,突然捏住我的下巴,“你还在乎这些吗?衣衫不整光着脚在外面勾引男人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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