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阳光倒是灿烂,天气也不甚冷,这种天气对听雨轩的主仆三人来说是最好不过,因为可以节省开销,少在屋里生个暖炉,平日里不生暖炉,屋里冷的人都坐不住。这种天气,生个茶炉子,文秀,白芷,白芍三个围坐着烤烤火倒也其乐融融了。

刚才老夫人那里的桂嬷嬷着人传话过来。梅老爷回府前,都不许开伙做饭。文秀瞧那一锅粥,还在炉子上温着。自己也百无聊赖,于是唤白芍来。

天气将冷,也该把院子里的盆栽桂花。搬到偏房的杂物间去。

这十多颗桂花是文秀来梅府的那年,溪云给她种的。只因文秀无心与他说过自己最爱桂花香气。本来府里没有桂花,溪云为了文秀欢喜,找人从江南移植了十几颗桂花来,其实春夏秋三季还不妨事,就是桂花在此越冬恐遭冻死之虞。

文秀想了法子,桂花树在北地也长不甚大,不如种在花盆里。冬天搬进屋子去,就好越冬了。

一趟趟搬了七八次,文秀不觉额头微微出汗。白芷正好煮了新茶拿过来,文秀就带着白芷,白芍洗了手,然后去屋子里坐着吃茶。茶是白芷今儿新领回来的,虽然不是什么好茶,泡出来颜色还是青翠可爱,闻着也幽香沁人。

才端起一杯热茶来喝,正出着汗,屋子里又没有旁人。文秀就解开了衣襟上一两个扣子。露着一截竹节般伶仃的锁骨,汗沁的肌肤更是肤如凝脂。几缕汗湿的黑发粘在额头上。

文秀正想叫白芍去拿今年的新桂花熏过得帕子来擦擦汗。一个身材高挑样貌俊秀的男孩子,手执折扇,跳开门帘直接进屋了。

来人正是梅家小少爷,梅笑桐。梅笑桐今年刚满十八岁,去年才中了举人。

他穿着清雅,举止风流,笑起来满是青春洋溢之感。文秀嫁进来时,他才十四岁,读书闲暇时便来文秀这里讨点小点心吃。

文秀丈夫去世后,他也时常来看文秀。文秀待他如亲弟弟一般,两人关系和睦,他也是不拘小节的人。这不,今天连个小厮都没带,也没等人通报,就直接进了听雨轩。

梅笑桐瞧见文秀的样子,叫一声:“哎呀,嫂嫂得罪,是我冒失了!”

梅笑桐红着脸,低着头,忙退到帘子后头。

文秀并未因梅笑桐的冒失而恼怒,她只是快步走进里屋,边整理衣服,边招呼白芷给梅笑桐倒茶。

白芷依言去倒了茶来。文秀从里屋多披了一件外裳,才走了出来。

白芷去请了梅笑桐进屋,并给他搬了一张紫檀三脚圆凳来。梅笑桐手里托着白芷刚斟来的茶,连忙喝了一口。却不小心烫了舌头,又不好意思吐出来,硬是吞了下去。整张脸都憋红了。白芷瞧他手忙脚乱的样子,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文秀道:“白芷,你自己倒的茶太烫,现在又笑什么?”

白芷吐吐舌头。

梅笑桐忙道:“嫂子,是我自己渴的紧了。况且这茶又如此清香宜人,才喝的快了,不要责怪白芷。”

文秀笑笑:“笑桐你可真是说笑,我这不过是寻常粗茶,比不上你们平日喝的。就权当解渴罢。”

梅笑桐环顾四周,道:“嫂子种得好桂花,我还没进这院子,就闻到桂花香。也送我一盆,摆在屋子里罢,”

文秀道:“你自己相中了哪一盆,找个人来搬了就是。”

梅笑桐道:“多谢嫂子,只是我今日来见嫂子,还有一事相求,望嫂子一并答允了我吧。”

说着将自己手里扇面刷的一展,送到文秀面前。“嫂子瞧我这扇面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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