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柴进大排宴席,款待林冲、鲁智深、李俊辰三人。酒席上,杯来盏往,人声鼎沸,敬酒者,被敬着都喝得一个酣畅淋漓。
席间,柴进喝的高兴,当众向林冲表示,只要林冲他们愿意,想在这里住多久都行,有他柴进在,就没人敢拿林冲他们怎么样。
于是乎,林冲三人便在柴进的庄上暂时住了下来。柴进着实爱惜三人的为人和武艺,遂效仿曹孟德之于关羽,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金银、布帛、锦缎、婢女更是数之不胜。岂知柴进越是如此,也令林冲等人越是发愁。
眼见林冲身体一日好似一日,三人便议定,尽早向柴进说明一切,尽早离开此地。
三人这边依然议定了,但是柴进那里也是整夜整夜的难以入眠。要知道柴进想复国,要的就不是仅仅的名声了,还需要征战沙场的大将,运筹帷幄的谋臣,指挥若定的统帅等等,江湖结交的那些人用是可用,但是大多不堪大用。难得有林冲兄弟三人前来投奔,叫他怎能不喜出望外,不倾尽全力相留。
是夜,夜色宁静而厚重,后院的凉亭之中,半杯残酒置于案上,杯旁已经倒放着四、五个空酒壶,显然已经多时了。
柴进立于亭中,负手对月,面带愁容,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很明显这件事让他很是头疼。也难怪他会头疼,往日里,只要有人来投,只要使出银两、酒肉这一招,几乎就无往不利。那些汉子,见到这些,无不是恨不得立刻在你面前披肝沥胆,抛头洒血,用于证明他的价值。
但就是这无往不利的一招,在林冲三兄弟身上吃了瘪,一丝一毫的用处都没有。不止没有用处,甚至还让俊辰与他只见起了一丝罅隙,让柴进颇为尴尬,是以只能一个人在后院喝着闷酒。
“欸,想我柴进,周室皇族后裔,不但家资丰厚,而且仪表堂堂,在江湖上更是“小旋风”的美名,可是想招募几个真正的英雄豪杰为我所用就真的那么难吗?难道说除了祖先名头,我柴进就真的没有一点吸引人的地方吗?”柴进一边抬着头看着明月,一边心里又在自怨自哀,两行泪水不知不觉中流了下来。
朦朦胧胧之间,他的耳中似乎听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琴声,凝神闻之,仿佛置身于云水之中,畅游瑰丽山水混身说不出的自在与舒适。
“嗯,这是何人在奏琴?”柴进的心中不禁冒出个问号。他既想静静地听取演奏,因为在沧州地界,实在难以找出琴艺高超之人;同样地,他也想去找出这演奏之人,夜深人静,唯恐奏琴扰人清梦。
柴进迈出的脚步没有两步便听了下来,不为其他,只为他在看到了他在梦里曾经无数次看到的东西!他看到了他的骄傲,看到了他的世宗皇帝在指点江山,“十年一统天下,十年休养生息,十年繁华盛世,”是何等的气魄!看到了在誓师北伐的校场上,他的慷慨激昂,众军将士的万众一心,是何等的威风!看到了他在北伐途中突染暴疾,英年早逝,使得英雄壮志未酬,是何等的落寞!“先祖,孙儿不孝啊!孙儿不孝啊!”柴进悲声长啸,似是要将胸中郁闷都抒发出来。
“铮铮”两声,琴声嘎然而止。柴进猛地从迷茫地状态惊醒过来,赫然发觉他的脸上、胸襟上满是泪水,胡乱地抹了抹,柴进快步朝琴音的源头走去。
当柴进找到琴音的源头,也就是同为后院的一张石台处,他才发现这个演奏者竟然就是俊辰!柴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少年是那么的年轻,可是他对自己祖上的认同是超过任何人的,甚至包括他自己!
俊辰因晚上与智深他们多吃了几杯酒,而古代的酒对于他来说,这度数着实有些低,不过酒就是酒,总有些后劲,是以无法入睡。看见房间的墙上挂着一张琴,便将它抱至院中,弹了起来。
原本他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弹些什么,只是在随意地拨弄琴弦之际,他突然想到了眼下的所在之处,想到了此间主人最崇拜的人,巧的是,俊辰在后世很偶然的机会,学到了古今十大名曲之一的《潇湘云水》,而现今此曲的作者尚未问世,本着穿越者可以正大光明的抄用他人的作品,于是乎一曲《潇湘云水》,在他的指下如行云流水般演了出来,只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效果会如此之好,将柴进给引了过来。
一曲《潇湘云水》演罢,俊辰慢慢睁开自己的眼睛,就看见一个焦急的表情出现在眼前,把俊辰吓了一跳,大叫道;“何方妖孽!”
柴进顿时额头生出几条黑线,“………”
待他定下神来,看清眼前之人乃是柴进时,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起身与柴进见礼道:“俊辰见过柴大官人!夜色已深,柴大官人怎地还未安寝?”
柴进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心想:“我喝几杯就想睡了,还不是你的琴声把我吸引过来的”,面上仍然笑意盎然,“晚上多吃了几杯,有些睡不着,是以出来走走,不想正遇见俊辰兄弟抚琴。”
柴进顿了一顿,见俊辰微微低首不语,只得接着道:“适才听俊辰所奏,气势磅礴,曲音连绵,其中隐隐有些金戈之声,在下虽不敢说遍闻天下曲,但也着实听过不少,只是俊辰此曲,却是从所未闻,不知此曲何名,”
“啊……”俊辰从自己的思绪中被拉回现实,稍稍定定神,“此曲名为《潇湘云水》,俊辰在大官人庄上,想去大官人先人世宗皇帝,一时有感而发,固有此曲诞生……”俊辰毫不犹豫地把此名曲的创作权归属到自己的名下,如果有时空警察的话,或许还会追究他的剽窃罪,但是现在嘛……好吧,就让他厚颜无耻的剽窃吧……
“唔……”柴进被震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赵宋当权的时代,还会有人记得自家先人,还会记得他的功绩,“兄弟,这…这…”柴进激动的上前握住俊辰的手,有些梗咽,有些说不出话来。
就在柴进激动地不知该说什么是好的时候,一阵凉风吹过,将俊辰的衣摆轻轻吹起,衣摆的缝隙中,一块玉坠静静地垂在那里,“这是……”柴进眼尖,一眼扫到了这块玉坠,顿时瞳孔一缩。
“俊辰兄弟,你腰间所挂之物为何物?”柴进指着俊辰腰间的玉坠问道。
“哦,据我师尊说,这块玉坠是他捡到我的那时起,就一直挂在我身上的,至今有18个年头了。”俊辰不以为意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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