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临近晌午,仙临山庄的杂院里来了几个道士,口里念念有词,围着灵堂转了几圈,然后在里面贴了一些道符,本真道长拿着桃木剑在院子里做了一套法事,然后用乾坤镜四下照了照,就命人把淑贵妃的遗体抬入了棺柩之中,拿出用桃木做的木钉把棺柩封死。然后率领众弟子坐在院内开始诵经。

宫女太监们看着这阵仗心里犯了嘀咕,这淑贵妃不是时疫死的吗?按说应该尽快下葬,以免时疫传播。可这架势根本就不像啊。怀疑归怀疑,可皇上都下旨说她是死于时疫,谁又敢说什么啊。

正猜想着,宫里的太监来了,他把本真道长请到了一边,对他说了几句话。

本真道长回来后,命弟子带着几个人出去了,等到正午时分,让人抬着淑贵妃的灵柩,跟着他走了,前后左右都有道家的弟子念诵经文。

宫女太监们面面相觑,猜不透其中的用意,一个个呆呆地站在原地。宫里的太监咳嗽一声,说:“都愣在这干什么呢?赶紧把这里收拾成原来的样子,记着这些东西一会全烧了啊。”说完就走了。宫女太监们才缓过神来,淑贵妃就这样被送走了,然后赶紧麻利地收拾起院子来。他们心里惴惴不安,这旧主子没了,还不知道遇上个啥样的新主子呢,又或者被送去浣衣局等吃苦受累的地方。几个经历颇丰的已经在盘算着回宫后找哪个相熟的人打点了。

孟昌晔坐在御花园的假山上,听到几声鸟鸣,抬头看了一眼:“还是你们自由啊。”姚景明在假山旁边匆匆地跑过去,在御花园找了一圈,他看到孟昌晔在假山上坐着,又跑了回来,站在下面说:“皇上啊,您怎么坐那去了?您别动啊,老奴这就上来。”“不用了,朕自己下来。”孟昌晔从假山上直接跳了下来。“唉哟哟,皇上啊,您可得当心龙体啊。”姚景明看他从上面直接跳了下来,紧张地上前查看。孟昌晔没等他走到近前,就甩开步子,到了湖边的凉亭上。“皇上,皇上您慢点。”姚景明跟在后面小跑。

孟昌晔站在亭子边上,一伸手:“拿来。”姚景明不明所以,看了看周边,见桌子上摆着一碟子糕点,就端到了孟昌晔跟前,孟昌晔拿起一块碾碎了丢进池塘,看着池塘里的锦鲤立刻拥了过来在那里争相抢食。姚景明看着他这样,嘴里的话不知道该不该说了,只得含糊地说了一句:“皇上,那个仙都山的事都办妥了。”孟昌晔淡淡地说:“好。”

姚景明看着他的脸色没有什么不开心的样子,紧接着说:“皇上,丞相他有事找您商议。”孟昌晔连什么事都没有问,说:“让他看着吧。”姚景明还想再说,孟昌晔一挥手:“你少说点话,别把鱼都吓跑了。”姚景明一看他这样,不敢再多言,悄悄地退到了一旁。

孟昌晔看着湖里的水,上面浮现出了淑贵妃的笑脸,他想着伸手去摸,可手里的饼掉进了池塘里,鱼又争相游了过来,把水扰动起来,笑脸又消失不见了。孟昌晔苦笑:“老天爷要的东西,谁能挣得过啊。”

风吹过脸颊,孟昌晔仿佛听到淑贵妃清脆的笑声,那是她特有的笑声,与皇宫里其他的女人不同。

孟昌晔登基的第五年,宫里第二次为他选妃。

他此时正在为天府国忧心忡忡,西北的少数游牧民族屡次犯境,南部各国也虎视眈眈,东北部的政国已经大兵压境,随时有可能攻城略地。最让他头疼的天府国内部的问题,官僚之风盛行,腐化严重,死守陈规旧制,不懂变通。另外人员臃肿,效率低下,官员之间拉帮结派。

可宫里却按照祖制举行五年一次的妃嫔选拔,来充裕他的后宫。

谢雅婍亲自拿着名单来找他商议,孟昌晔连名字都没细看就顺手把左边的十个名字圈了一下:“就留这几个吧,其他的打发出宫就好了。”然后低头处理起奏章来,谢雅婍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犹豫了半天开了口:“皇上,这样似有不妥啊?”

“怎么不妥?”

“这几个女子中有七个是丞相的门生家族里的,只有两个来自七皇叔的部下,这样七皇叔……”

“朕的妃子,还得看他们的意思吗?”

“臣妾不是那个意思?是母后吩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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