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命从一开始生在怎样的家庭形成怎样的性格就既定了,性格一旦形成,除非大变故或者大造化,否则极难改变其命运,文三代虽然没有投胎小能手的本事投胎到钟鸣鼎食之家,却也没有生在山区贫瘠的农耕家庭,在太平盛世的中国长大已经比世界上的很多同龄人安稳的多,文家物质丰饶吃穿不愁又比下去许多可怜的孩子,黄二从来一心一意待身边至亲,她作为黄二唯一的女儿也得到许多来自母亲的爱,比无父无母的孩子又强上许多,文二代虽冷漠也不失为一种教育方法,人和人私下太近了难免麻烦事多,不伤害旁人的冷漠也是一种处世之道,父亲母亲待她都过得去,文三代本来可以快乐长大,怎奈何黄大黄四黄六犹如三把利剑萦绕在她的周遭,时不时就会有一把跳出来戳她一下,戳进去的伤口愈合后长出来的全是倒刺,她也变成了黄大黄四黄六之类的人,三丈之内煞气遍布寸草不生,唯独面对外人时会收敛七分装成正常人一样,以便于顺利的生存生活。

因为恋爱时的百般迁就蒙蔽了文三代的双眼,误以为找到了可以依靠终身的伴侣,怀孕后期秃子已经显露出一些本性让她耿耿于怀,却不可能为了些许小事就去打胎了离婚,如今卸货了发现是个女婴,秃子的妈妈竟然这样说她,文三代一时没力气闹不起来,想起秃子说过“我父母是天下最好处的公公婆婆,”冷笑起来,她真是别人说什么信什么啊!

也不怪秃子的爹妈重男轻女,秃子的外公外婆在农村耕地,生了三个女儿才生了第四个儿子,没养到一岁便夭折了,其中心酸心碎不是当事人无法感同身受,最后生了一个幺儿钱五才总算有了儿子,宠上天星星也想摘给他,这还算重男轻女轻的,秃子的爷爷奶奶在农村耕地,命运更加不济,连生了七个女儿生到四十几岁才生了秃子的爸爸老秃子,也是幺儿加独儿,因为粮食不够吃,只能留下大的两个女儿可以出力做家务,其他的女儿都丢到后山任其自生自灭,惨不忍睹,残忍吗?如果都留下来粮食不够吃连大人都要跟着饿死,那么少生一点可不可以?不可以,在农村没有儿子公社分土地都会有乡里乡亲欺上门来,说你没儿子没传人,土地给儿子多的人家占去,想反抗几个丫头片子的家庭怎么打的过几个儿子的家庭?五六十年代公安不管这些,公社社长也只是调停,一个村都姓一个姓,左右都是亲戚,只要打不死都是小事,不光是土地,其他事事都可能被欺负,活的憋屈,生不如死,风俗民情如此,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再怎样月子还要坐啊!顺产的要在医院住三天,这三天晚上自然是秃子守夜,白天本该由秃子的妈送送饭,可她却没有这个意思,只在产房菩萨一样干坐着,黄二只得忙前忙后煮汤送汤,偶尔叫秃子妈帮忙抱一下孩子,当奶奶的抱孙女任由孩子的头仰着吊着不管,黄二气不过,责备道:“你一手抱孩子另一支手要托住她的头,婴儿脖子是软的撑不起,你都生过两个孩子,这点都不会吗?”

“我一胎就生儿,秃子的奶奶感激我的很,从来不让我带娃,我带不来哟。”婆婆提起她一胎生男很是骄傲,间接打脸文三代生的是女儿,黄二气的瞪了文三代两眼,叫她别嫁这种家庭不听,不便在医院和亲家吵闹,闹大了遭到医院驱赶损伤的是她女儿,忍住了。

第三天该出院了,文三代和黄二一个眼神交流,几无语言,黄二便把孩子抱回了文家,再来接文三代,双双朝自家走,秃子问:“不去我家坐月子?”“不去了,还是去我家吧!”文三代敷衍道,心里想的却是:“你妈左一句我没有生儿的基因,右一句她一胎得儿,我还敢去你们家坐月子,要命不?”秃子一家也没有挽留,陪文三代慢慢走回家,文二代素来行事乖张,倘若是他年轻之时铁定不让文三代回娘家坐月子,可随着年龄的增大戾气减少许多,大大的欢迎女儿和外孙女去他家,让文三代稍感安慰。

到家等黄二把铺收拾出来待文三代躺下,就这等待一会儿的功夫,秃子的妈没说帮忙收拾,已摆好姿势躺在文家的沙发上,嚷嚷着累了,要躺躺,她既没有守夜,也没有煮一顿月子餐给文三代吃,累个鸡毛啊!文三代“嘭”一下爆了,拉着秃子狠狠说道:“我爸还在旁边呢,你妈躺个鸡毛!要躺回她自己家去躺!”秃子还没糊涂尽,去请走了他妈,双双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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