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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河上。
竹筏漂流,顺着水流向着东方流去。
浩淼的水势波荡,在竹筏上撑起一支长蒿,答应着吱呀的轻盈声响。
再绕过一片层叠的,生长在槽口里的苇荡,就见到了岸边一座崭新简陋的石屋。
石屋距离岸边不过数丈,铺着细密的青石,都是这些天方渐离所为。
这就是方渐离和阿宁现在的家,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
顺应阿宁的意思,方渐离每日与她形影不离,泛舟在宁静的晚清河上。
阿宁大多是不说话的,在这段与晚清河一般宁静的生活里,她选择做了倾听者。
“当时情况迫在眉睫……”
阿宁或皱眉或轻笑,她不喜欢方渐离那般冒险,却又喜欢他讲这些事情时认真又强调的样子。
直到方渐离忐忑地提到一个女子的名字萧灵儿。
他虽未明说,但话中的意思,阿宁又怎能不知?
娇躯分明有细微的颤抖,但之后心中却莫名感觉一阵放松。
这真是一种矛盾的感觉,像喜欢的东西被人分割一半。
随即阿宁想到了晚清河,它也有分支,却只有一条流到了大蜀国皇都。
也许有时候这种分割才是很不错的选择。
可是啊,在这里,在这一个多月的静好时光里,他却真真实实地属于自己了。
这样的话,也很不错呢。
所以无论何时,她会紧紧抓住方渐离衣袖,泛白的指节没人看到。
……
落地,方渐离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不过鹅卵大小的石头,塞入阿宁的手中。
“这是什么?”阿宁奇怪地问。
方渐离露出神秘的笑容,虽然阿宁看不到,但他相信接下来她一定能感受到。
所以他并不解释,而是伸手在黝黑的石头上划过,灵力化为刀刃,刹那切开那层脆弱的伪装。
醉人的芬芳散开,钻入方渐离毛孔的一瞬间,竟让他不自禁打了个冷战,在太古初丹的位置有一种神异的波动传出。
仿佛要另辟蹊径见新天,又像是再回到了修炼的初始。
并没有太过耀目的光芒,只一道微微发亮的光华,石质裂开,露出里面仿佛水晶一样的浑圆丹药。
丹药中有金色与红色的飞絮不断流转,看起来似水非水,十分奇异。
造化灵丹。
阿宁的反应要远比方渐离强烈,在她气海的位置,甚至能感受到凹一种灼热的逼迫感。
有一种急切的声音在催促她赶紧吞下手心的丹药。
她先是愣住,旋即很快明白手中捧着的是什么。
方渐离轻声:“阿宁,你的身体在这一个月中已经调养完毕,接下来几天我替你恢复气海……阿宁?”
他忽然发现阿宁将脸埋在手掌,与那颗丹药贴在一起。
接着她纤细的肩膀耸动,抽泣的声音传来。
怎,怎么了?
待方渐离惊慌起来,忽然又感觉丹药被重新推了回来。
“渐……离,对……对,对不起……”阿宁只是抽泣,泫然凝噎。
方渐离莫名心中刺痛,他觉得自己像是错过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而这将会让他后悔终生。
阿宁哭了许久,最后才从贴身衣物中,用颤抖的、苍白的手取出那一只子铃。
再见子铃,方渐离面色霎变,整个人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就连原本清澈的晚清河水在他眼中都变成了黑色。
阿宁手中的子铃,早已生满锈迹,破败不堪。
那种灵动蕴真的意志,早已泄露无几。
当初被辛十破碎的两道缺口,方渐离万万没想到,会造成如此可怕的后果。
而这都不算关键,最关键的是,母铃还在阿宁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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