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难掩哀泣时,宋母擦了把眼泪,红着眼睛,鼓着腮帮子,咬牙艰难道:“容儿,推你爹回家。”
宋垚垚猛地抬头,不敢相信,叫道:“娘!”
宋容跪在地上,以头抢地,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也顾不得擦一下,直哭道:“儿子不孝,儿子不孝。”
宋家这是要放弃治疗了。
宋垚垚不甘心,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能推回家里等死。
“娘,我不同意,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要治下去。”
宋母又何尝忍心,少年夫妻老来伴,一起相伴相依大半辈子了,却要亲手断送老头子的生路,她心中何尝不煎熬呢?
“这是你爹的意思,就听他的吧。”
宋垚垚刷的站了起来,抹了把眼泪,语气十分坚定的说道:“我知道爹娘顾虑什么,不就是怕爹这病把家里拖垮,我不怕,我能赚钱,我一定会把爹治好的。”
大夫刚熬好了药,从后堂出来便听到这番话,叹了口气,劝道:“姑娘,你爹这病得要那些续骨生肌,补气盈血的药材温养半年,这花费可不是几十两银子就能到头的,更何况这么多银子花出去也只是捡条命,日后瘫痪在床,身边离不得人,活受罪啊。”
宋垚垚心中不快,却不想跟大夫争辩,接过大夫手里的药碗,气道:“只要能救我爹,银子算得了什么,我掏得起。”
说罢一扭头,去给宋老爹喂药去了。
只是药碗递到了宋老爹嘴边,他却紧闭着嘴,不愿意喝药。
宋垚垚求道:“爹,你喝药啊,你相信女儿,我能挣钱。”
宋容抬起头,额角已经是一片青紫,哭喊道:“娘,你劝劝我爹,让他喝药吧。”
宋母抓着老头子的手,哭着哀求道:“老头子,你张嘴把药喝了吧,就当是为了我吧,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留我一个怎么活啊。”
眼泪断了线似的顺着脸颊流下去,滴在宋老爹干枯黝黑的手背上。
周围早已聚了一圈围观之人,此时也纷纷出言劝导宋老爹。
宋老爹看着自己的老伴,虽然气息奄奄,脑子却还清醒,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糊涂啊,为了我这把老骨头要把一家人都拖累死吗,当初就是因为我的病,家里才落魄到这副光景,才害了窈娘一辈子,你忘了吗?”
宋母泣不成声,再说不出反驳的话。
宋垚垚知道宋老爹心里一直对她有所愧疚,可是没想到执念如此之深,宁愿去死都不愿意再拖累自己。
再顾不得跟秀文商量的事情还没有定下,就先用来哄宋老爹,道:“爹,芳林阁的掌柜跟我说了,她东家看上了我制的胭脂,还要从我这大量定呢,这一下就能挣好多钱,给你治病足足够了,您别担心了,吃药吧。”
宋老爹半信半疑,架不住宋垚垚情真意切,宋母和宋容又在一旁劝着,到底把药给喝了。
宋垚垚刚松了一口气,人群中插进一个人,喊到:“大白天的聚在这里干什么?”
声音耳熟,宋垚垚抬头一看,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捕头薛行舟。
薛行舟也认出了宋家诸人,惊讶的问道:“宋姑娘,你们怎么在这?”
看着车上躺着的宋老爹,不过几日没见,怎么就病重至此了。
问道:“宋老爷子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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